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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卿站在她面前,認真的打量了兩三個來回,這才評價:“漂亮了,也英氣了,而且變得堅強了?!?/br>阮依依點頭,象要快速的完成某個任務(wù)似的,上前舉起好要拍顏卿的胳膊,卻懸在那里猶豫了一下,最后放了下來,毫不留情面的說道:“師傅,今天我是來跟你道別的。以后,都不要再見了!”“為什么!”素來平淡如水的顏卿突然大聲的質(zhì)問,聲音大的,連阮依依都嚇得退了兩步,古怪的看著他,沒有回答他。顏卿上前,他好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以前,他們在夢里幾乎沒有肢體上的接觸,但這次,他直接沖到阮依依的面前,用力的扯著她的肩膀,不停的晃著她。阮依依以為他會發(fā)狂的質(zhì)問她為什么要來道別,為什么不再見面,但顏卿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拼命的搖著。他似乎只能用這個運作來表達自己的憤怒和不舍,以及對阮依依這樣突然的絕情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阮依依突然抬起右手,將袖箭抵在他的喉間,冷冷說道:“你早已知道今晚我是來跟你道別的,何必裝得這樣激動!”顏卿驚詫的盯著阮依依的右手腕,他不敢相信,她真得拿著袖箭威脅他。只要她輕輕按下那個開關(guān),袖箭就會插入他的喉管,見血封喉,一命嗚呼。“你什么時候知道的?”顏卿并沒有慌張,他的聲線變冷之后,很熟悉。阮依依撤回右手,從懷里拿出兩塊一模一樣的方帕,扔在他身上:“這塊,是上次你落在蘭舒院門口的,另一塊……是那天你給我洗臉用的……我是那天發(fā)現(xiàn)的……”“為什么不直接揭穿我?”“因為我……很想念師傅……”阮依依中間停頓了很久,說完最后一個字的時候,聲音開始哽咽。她癡癡的看著這張與顏卿一模一樣的臉,忽然笑了:“柴俊的手藝真得越來越好了,如果不是這塊方帕出賣了你,或許我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你是誰?!?/br>說完,阮依依踮起腳尖,伸手在他的發(fā)絲里撥了幾下。很快,有幾縷發(fā)絲落下來之后,輕輕一扯,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被掀起了一角。“顏卿”主動將面具撕下,是柴智。突然露出真面目的柴智,竟沒有半點尷尬和難堪,他很鎮(zhèn)定的看著阮依依,事后諸葛:“早就該想到你如此聰慧,怎么可能猜不出我的身份。只是……”只是,你明知道我不是顏卿,卻還是把我當(dāng)成顏卿相處了這么久??礃I(yè),你是真得很思念你的師傅,所以你寧愿跟一個假師傅相處來慰籍她的思念之情,不肯揭穿,直到自己能正視這一切,才來翻臉。這些,是柴智心里所想的,但他沒有說。兩人相對無語,阮依依退后幾步,與柴智保持一個相對陌生的距離,淡淡說道:“謝謝你……”柴智沒有想到阮依依會道謝,他錯愕的看著她,沒有象往常那樣外面謙卑內(nèi)心冷傲的說“不用謝”,只是探究的看著她,想知道,她到底是客套,還是真心的感謝他。“如果沒有你,或許我永遠都不能振作。你假扮我?guī)煾?,我是很生氣……我知道你們是好心……沒有師叔和魅然的幫助,你也進不了我的夢境,所以,就算責(zé)怪,也不能都怪你?!比钜酪佬α诵?,有點勉強,但還算真誠。柴智知道阮依依是在強壓自己心中那股無名火,她最為崇拜最愛的師傅,是不允許被別人假扮的。他犯了她的大忌,但她現(xiàn)在還是能保留一絲理智,不停的提醒自己,柴智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她好。只要出發(fā)點是正確的,阮依依就不可能狠下心去埋怨對方。柴智等阮依依將那些負面的情緒都消化大半了,才問她:“你趕項陽和魅然走,除了希望他們夫妻團圓,應(yīng)該還有別的原因吧?!?/br>“是的?!币磺斜M在不言中,阮依依不想再自欺欺人,但又不想讓項陽和魅然知道她已識破,所以趕他們走,一舉兩得,這個騙局,也能圓滿落幕。柴智有些沮喪,嘆道:“我的演技還是差了些。”不能安慰到阮依依,是他的遺憾。柴智沒有告訴她,他希望可能一直在這里與她相會,盡管他們并沒有談情說愛,但在這里,他看到一個完全放松和信任自己的阮依依,他很開心。“與你的演技無關(guān),你裝得很像?!比钜酪啦皇前参克?,也不是表揚他,更沒有支持他繼續(xù)裝下去的意思,她只是實事求是的評價他:“你的嗓音也學(xué)得很像,我竟也被你騙了過去?!?/br>柴智笑笑,并沒有覺得阮依依的這些話給了他多大的安慰。“只是,我和我?guī)煾?,有很多事是你不知道的。就算那晚方帕沒有出賣你,時間一長,我也遲早會知道的?!比钜酪勒f:“我和師傅在佛牙山的事,師叔和魅然都不清楚,所以,你也露出了馬腳?!?/br>“哦?”“我剛來的時候,在佛牙山,師傅性子冷,待誰都冷淡,但是他對我還是很好,很照顧我。還有,那根鐵鏈,不是因為我在上面玩耍險些摔下去斬斷的,而是有一次我想逃跑,被師傅發(fā)現(xiàn),他一惱,就斷了鐵鏈,把我關(guān)在竹屋足足三個月,才消了氣讓我出去的?!比钜酪阑貞浿c顏卿在佛牙山的那三年,點點滴滴,溫暖著漸漸枯死的心。她見柴智聽得仔細,很想把他當(dāng)成朋友好好的傾訴。可是,在佛牙山的那三年,所有的故事,都是她和顏卿的秘密,她寧愿全部深藏于心中,在漫長的未來的歲月里,獨自回憶咀嚼,借以支撐自己繼續(xù)的走下去。“總之,謝謝你?!比钜酪啦⒉欢嘌?,對于柴智,她是感激的。他和項陽、魅然一樣,關(guān)心她,對她并沒有壞心。但,與他相處的時間并不長,阮依依對他,始終有種不想親近的隔閡。而他,卻扮演了她最愛的師傅,她恨自己明明知道他是假的卻深陷其中不愿意勇敢面對,沉迷到今天,才舍得抽身出來。柴智見阮依依很客套,并不以為然,反而體貼的說:“這事,你知我知,沒必要讓項陽魅然他們知道。”“嗯?!?/br>“那么……再見……”柴智突然覺得,撕下了顏卿這張“臉”,他與阮依依竟無話可說。盡管,他的心里有很多話可以說,但阮依依無精打采的樣子,把柴智所有的心里話,全都堵了回去。阮依依知道自己這樣顯得太過冷漠無情,她見柴智準備退出去,急忙拉住他,將手里的人皮面具遞給他,說:“你不戴著出去,會露餡的……”柴智是個心思縝密之人,竟然把這樣重要的事都給忘了,他臊紅了臉,尷尬的接了過來,轉(zhuǎn)過頭去,想重新戴上??墒?,越是心急就手忙腳亂,柴智一陣折騰,人皮面具沒戴好,額頭上已經(jīng)是掛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