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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榷茶權(quán)??墒牵美?,她不想離開這里,不想睜開眼面對那些關(guān)愛她的人。她煩躁,不能隨便決定自己的生死,她糾結(jié),該不該在死亡面前屈服,她猶豫,不能確定,顏卿是否會真得出現(xiàn)在她有夢中。阮依依半闔著眸子,在這片黑暗中,她已經(jīng)堅持了很久很久。她真得累了,累得,連心跳都變得奢侈。停止呼吸將會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不用浪費時間,不用浪費精力,不用再做這樣無謂的等待。“師傅,阮阮累了……阮阮,不想……等你了……”阮依依終于閉上了雙眼,她喃喃道:“不是阮阮不守承諾,就是……太累了……”眼眶開始濕潤,因為緊閉著,才沒有流出來。阮依依在笑,就算流出來又如何。這滴淚,還沒有滴落在地面上,她就已經(jīng)魂飛魄散。顏卿用力一切辦法保住了她的命,正如她寧愿他忘記自己也要他升仙一樣,最終的結(jié)果,還是要陰陽相隔,永世不得再見。所謂的天憐憫,或許也不過如此。阮依依慢慢的低下了頭,臉龐,貼著濕濕的地面,不知道,是她的淚浸濕了泥土,還是泥土里面的水浸濕了她的雙眼。忽然,死寂的黑暗中,傳來一個聲音:“阮阮……”阮依依身子僵硬,她伏在地面上,一動不動。這是她的世界,不可能有別人。唯一能進來的,只有顏卿。她的潛意識,她所有的力量,都只有在看到顏卿的時候,自動放行。顏卿來了嗎?阮依依不敢抬頭,肆意而流的淚水,撲簌簌的落在地面上。這次,沒有巨響,因為,有人到來,她不需要將自己驚醒,就能看到她想見的人。“阮阮……我來了……”是顏卿的聲音。阮依依在心底,思念過無數(shù)遍的開場白,簡單的五個字,是她這一身所求。求他來看自己。阮依依還是不敢抬頭,她悄悄的,用盡全力,將一只眼打開了一條縫。目光,落在右手腕上,還是那塊刺眼的白色繃帶,但是,就在繃帶之上,遙遠的黑暗邊緣,又多了一點白光。那不是光芒,那是熟悉的身影。顏卿最愛穿的白色袍子,在淚光中,飄逸搖曳。“師傅,是你嗎?”阮依依想說話,但沒有聲音。她只是在做口型,但心底,卻不停的回蕩著這句不確定的問話。遠遠的那道身影,好象聽到了她的問話,一陣輕笑,里面,全是nongnong的寵愛和無盡的歡喜:“是我,是師傅,我來看你了?!?/br>“你不是忘了我嗎?”阮依依有些不信。忘情的藥力,她沒有忘記。魚娘放了一千年,吃下后,仍然可以將老叟忘記,忘記得干干凈凈,就好象,老叟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同樣的忘情,顏卿怎么可能記得她。“你忘了老掌柜嗎?是他來渡我,所以,我能記起你來?!鳖伹湔f得很自然,甚至還笑了。他大概是沒想到,他的出現(xiàn),不但沒有令阮依依歡喜,反而令她起疑。也許,他離開得太久了。又或者,阮依依太過思念,所以,竟不敢相信,老天爺會這樣輕易的,讓他們再相見。阮依依勉強撐起了身體,她想站起來,往那個方向跑去??墒牵撊趿?,撐起身體,已經(jīng)是她的極限,能睜大雙眼,將這縷白色牢牢捕捉,不再放過,是她身體最后一絲力量的爆發(fā)。阮依依知道,這是她的回光返照。“師傅,你為什么不早點來看我……我快要死了……”沒有太多時間再去訴說自己的思念,阮依依不禁埋怨。哪怕他再早來一刻,她還能想辦法離開這個黑暗森林,從作繭自縛的思念當中脫離出來,回到現(xiàn)實生活中去,等吃飽了,養(yǎng)好身體,再睡回來,還有夜夜相逢。顏卿聽見了阮依依的抱怨,他沒生氣,但他也不肯再往前多走一步。“告訴師傅,你有沒有辦法,離開這里?”顏卿循循善誘。阮依依喘了口氣,快速的將上次她流淚然后離開這里的事告訴了他。說到后面,她已經(jīng)上氣不接下氣,忍不住的想哭:“師傅,你走近些好么?讓阮阮看看你……太遠了,說話好累……”“阮阮,你振作起來?,F(xiàn)在,你先想辦法離開,等身體好了,再來見師傅。”顏卿沒有聽她的話,他知道,假如這個時候遂了她的心愿,她或許就會沒有了掛念,然后,從些一蹶不振,卸下以防之時,便是閻王爺勾魂之日。阮依依也很想聽他的話,可是,再見之后,頓時沒有了悲傷,哪里還有眼淚。剛剛因為驚喜含在眼眶的那點淚,也因為說話,而風干。顏卿見她還傻呆呆的趴在那里,無動于衷,氣得一甩袖子,就要走人。阮依依眼睜睜的看著顏卿轉(zhuǎn)身,原來只是黃豆大的身影,此時越走越遠,變成了米粒一般大小。再走,便會看不到身影。“師傅別走!師傅!……”隨著阮依依哀哀苦求,那白色身影最終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短暫的相會,竟連一個擁抱都沒有,本來一無所求的阮依依,忽然多了更多的奢求。她嚶嚶的哭了起來,就象一個孩童沒有得到自己最愛吃的糖果似的,哭得非常委屈。難得的相會,竟這樣收場,太不完美,太遺憾,太讓人傷心。晶瑩淚珠一顆顆的滾落在地面,啪啪直響,淚眼婆娑,朦朧了整個世界。天旋地轉(zhuǎn)之時,黑夜退去,一道曙光從地面直直射了進來,阮依依為自己創(chuàng)建的黑暗森林,土崩瓦解。再睜眼,魅然象只小狗似的蹲在床邊,眼巴巴看著悠悠醒來的阮依依,悄悄的伸出手在她鼻下探了探,見還有些熱氣,激動的,跑了出去。“小依醒來了!快快快,把湯藥都端上來!”隨著魅然的一聲嚎叫,房間里又神奇般的站滿了人。洗臉的,喂藥的,擦身的,喂藥的,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家各自有條不紊的做著事,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這個剛剛醒來的,風一吹就會破的阮依依。折騰了大半個時辰,阮依依終于能神清氣爽的半靠在枕頭上,半支著身體坐起來。項陽拿著一把剪刀,不確定的問她:“真得要剪頭發(fā)嗎?”“當然,這些頭發(fā)被我自己剪得長短不一,師叔幫我再修修吧?!摈热缓晚楆柧髋渲频乃幏阶庸挥兄靥焐窳Γ钜酪佬褋砗?,雖然身體不可能立刻充滿能量,但精神真得好了很多。她鬧著不肯睡,非要項陽幫她剪頭發(fā),項陽無奈,只能使出渾身解數(shù),就差對成斗雞眼了,終于把阮依依的頭發(fā)全部修整好。柴情拿來銅鏡,讓阮依依照著看。阮依依左顧右盼的,突然在發(fā)脾氣:“好丑!我怎么變得這么丑了?”魅然上前,左看右看,最后說道:“你躺了這么多天,可能是氣血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