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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依依當(dāng)面說清楚不會嫁他,他一時半會的到哪里去找人做擋箭牌。“皇后娘娘,民女的話還沒有說完……”阮依依起身跪在齊濃兒面前,對著她和吳洛宸瞌了個頭后,不疾不徐的陳述道:“渺煙jiejie的死,雖然是她咎由自取,但對師叔的影響很大。師叔也曾經(jīng)說過,今生今世都不想再被感情糾絆,正因為如此,師叔才改邪歸正,不再流連煙花流巷。師叔向依依表白時,說過,只求情深義重倆倆安好,不求朝朝暮暮雙宿雙棲。依依明白,師叔是怕自己又牽連了愛人,再重蹈重覆,走了渺煙jiejie的不歸路?!?/br>阮依依話音一落,整個朝鳳殿都陷入一片死寂中。渺煙對于齊濃兒來說,無足輕重,但她的死,確實給項陽造成了不小的影響。阮依依也因為她和狗蛋的死而悲憤欲絕,當(dāng)街鞭笞霍欽,差點(diǎn)造成一場危機(jī)。這些事,都在阮依依和顏卿離開京都后漸漸平淡下來,現(xiàn)在,由阮依依的口再重提往事,每一個人都覺得很沉重。顏卿和項陽都知道,阮依依剛才這番話,半真半假,真真假假,但說得全是血淚,說多了都是傷。聽著聽著,也不禁黯然神傷,特別是項陽,一改往日風(fēng)流倜儻的瀟灑,默默搖頭,連聲嘆息。齊濃兒窩了一肚子火,氣得嘴角抽搐。牽紅線拉姻緣原本是件喜慶的事,她哪里知道,阮依依總拿個死人來堵她的嘴,好好的氣氛,一下子冷得象棺材似的。吳洛宸一直端坐在齊濃兒身邊,見她氣得臉部肌rou僵硬不能控制,又仔細(xì)琢磨著阮依依的話,也覺得成親這種事不能勉強(qiáng),更何況項陽也經(jīng)歷了生生死死,短時間內(nèi),不適宜讓他重新納妾娶妻。“阮姑娘的話確實有道理,項陽,你果真有這般明志過?”吳洛宸出來打圓場,他見項陽點(diǎn)頭,便說道:“既然你有悔改之意,也有心祭奠渺煙姑娘,對阮姑娘一片真情,朕和皇后就不勉強(qiáng)你了。你,好自為之!”項陽一聽,如獲大赦,激動的雙腿并跪在地上,對著吳洛宸少說瞌了七八個頭,感動得差點(diǎn)都快要哭出來。齊濃兒見吳洛宸主動開口放過項陽,在柳翠那里也有個交待,便也不再堅持。臉色是有些難看,不時的偷瞟顏卿,見他心疼的將跪在地上的阮依依扶起來時,一口氣憋在那里,扭過頭去不看。謹(jǐn)嬤嬤帶著一干宮女們?yōu)樗麄兩喜瑁@本有專門的宮女負(fù)責(zé),阮依依見謹(jǐn)嬤嬤親自帶人來奉茶,從她手里接過茶杯時,特意身體前傾,小聲說道:“謹(jǐn)嬤嬤好。”謹(jǐn)嬤嬤一如既往的沒有看她,目光從未離開過茶杯。面對阮依依的問候,她也無動于衷。但是阮依依能感覺到,她將茶交于她手里時,手指輕拂過她的手指,安靜的摁了一下,好象在問候她。阮依依不動聲色的喝了一口茶,茶溫適中,茶色溫潤,入口清香,暖心潤肺。“呵呵,沒想到謹(jǐn)嬤嬤泡得茶,竟這樣的好喝。”項陽心情好了,嘴巴也甜了許多。以前整日看到謹(jǐn)嬤嬤都是一張撲克臉,不笑不哭的,面無表情,項陽也不敢隨便與她玩笑。今兒他終于解脫,看到謹(jǐn)嬤嬤的撲克臉都覺得可愛許多,對著她又開始本能的拍著馬屁。在阮依依看來,謹(jǐn)嬤嬤的性格就跟刑法一樣,一板一眼,一條一項都有明確規(guī)定,不可能更改。就算別人真心示好,她也是嚴(yán)厲回?fù)?,不可能?dāng)真有所回應(yīng)。可是,謹(jǐn)嬤嬤卻應(yīng)了項陽的話。“奉茶的宮女身體有恙,不能進(jìn)殿伺侯。柳翠姑姑昨天突然花粉過敏,身體不適。所以,就由我這粗人奉茶,沒想到竟入了國師大人的口?!敝?jǐn)嬤嬤太久沒有與人說過這種客套話,縱然有心說,也跟背律條似的,每一句都帶著肅殺之氣。項陽被這么嚴(yán)肅的嗓音弄得怪怪的,覺得是自己多嘴惹來的事,悻悻然笑著,慢慢的品著手中的茶。阮依依卻留了個心眼,聽到柳翠花粉過敏,不禁奇怪。想問,但又涉及到柳翠,怕又橫生枝節(jié),猶豫一下,閉上了嘴。顏卿把阮依依的這些小動作全都看在眼里,他垂眸看了看探出腦袋的魅然,一小團(tuán)墨綠色花粉正在得意的偷笑,悄悄的將他按回乾坤袋里,不動聲色的問道:“謹(jǐn)嬤嬤,不知道柳翠姑姑現(xiàn)在可好?”齊濃兒見顏卿假裝不知,有些惱,陰陽怪氣的回道:“師兄,昨兒我派柳翠去城門口接你們,你們假裝沒看見,柳翠心急,趕著馬車來追你們。誰知道那畜生突然發(fā)了狂,竟然口吐白沫跪躺在地,將柳翠從馬車?yán)锓顺鋈ァ_@大冬天的,也不知道從哪來的花粉,全都沾到了柳翠臉上,害得她長了一臉膿包,根本沒有辦法見人!”阮依依抿著茶笑而不語,魅然用花粉下毒,最是難解。顏卿雖然有方子,但如果想效果快,還是要魅然拿他自己的花粉來做藥引子才最好。阮依依不喜歡柳翠,盡管她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但顏卿豈能不知。聽到齊濃兒的抱怨后,只是隨口附和兩句,壓根不提給方了或者幫忙診治的事,也跟著抿茶消磨時間。謹(jǐn)嬤嬤見這里沒有其它的事,奉完茶后帶著其它宮女離開。當(dāng)她前腳跨出門檻時,她不輕易的側(cè)了側(cè)身。阮依依發(fā)現(xiàn)她假裝捋碎發(fā)時,用手指拂過面頰,然后沖著她不著痕跡的點(diǎn)點(diǎn)頭,這才離開。阮依依這才忽然想起,上次離開溪尾村時,她托人將情人花汁送來給了謹(jǐn)嬤嬤和年嬤嬤。那情人花有神奇的自我修復(fù)功能,女人喝了,就算不能青春永駐,也能保持四五年。謹(jǐn)嬤嬤年紀(jì)并不大,只是她長期負(fù)責(zé)責(zé)罰,才顯得老成。喝完情人花汁后,所有人都覺得她一夜之間風(fēng)華正茂,黑發(fā)叢生,顏卿給的丹藥更是錦上添花,羨煞旁人。原來,謹(jǐn)嬤嬤知道她今天進(jìn)宮,想找機(jī)會表示感激之情。只是人多口雜,她不能說出來而已。阮依依對她報以微笑,手掌在腿上悄悄豎起做了個再見的手勢。謹(jǐn)嬤嬤見她懂了自己的意思,低頭,離開了朝鳳殿。項陽壞心眼的覺得柳翠被魅然下了毒不能出來見人甚好,但見齊濃兒心情郁結(jié),便主動示好:“娘娘,師兄從佛牙山下來的時候,帶了些禮物來。”說完,便招手叫人端到齊濃兒和吳洛宸面前給他們看。其實,無非都是些珍稀藥材,千年人參,山頂雪蓮,人形何首烏,扇狀靈芝,一樣樣一件件的,擺滿了一桌子。顏卿又從懷里掏出兩個長命鎖,說是送給兩位皇子的禮物。齊濃兒有氣無力的瞅了兩眼,對那兩個玉質(zhì)長命鎖并無興趣。她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阮依依的腳踝上,好象很想要她的喚心鈴。阮依依下意思的將腳收了回來,正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時,門外傳來小宣子的聲音:“回皇上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