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覺得尷尬或者慌張，她甚至不會心跳加快，但是他會。

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幾乎是他的整個人生，他依舊無法對meimei的裸體平靜。因為他知道，他對天使一般純潔的meimei，有著人類最原始的渴望。

好不容易將玫兒洗得干干凈凈香噴噴的，阿陽就趕著她上床睡覺。玫兒一著床就睡得死死的，叫都叫不醒。留下阿陽一個人呆在浴室里。

渾濁的水蒸氣里都是洗發(fā)露的香氣，他仔細(xì)辨別，聞出了玫兒身上的獨特香味。興奮從未退卻，他難過地脫下身上的衣服，裸著上半身靠在比較涼爽的墻壁上。

“玫兒……”他無意識的低喃，身體慢慢移動著，尋找更涼快的墻壁。

忽然他像驚醒一樣，離開了已經(jīng)沾染了他的汗水的墻壁。他蹲下來，跪在浴缸邊上。浴缸里的水沒有放掉，上面還浮著一點泡沫，他把一只手伸進(jìn)還溫溫的水里，掬起一些來，放在鼻下深深嗅聞。

水滴從指尖留下，就像他漸漸離去的理智。他伸出舌頭舔著掌心殘留的液體，眼神迷離。

他知道他這樣很奇怪，身體被欲望折磨著他卻從未試圖疏解，寧愿自己渾身燥熱干渴難耐。他只是從玫兒接觸過的東西上尋找一點慰藉，比如她洗澡的水，或者她換下的衣服。他想過觸碰玫兒，卻從沒讓自己成功過。他知道這么骯臟的自己根本不該碰那么純潔的meimei。

他已經(jīng)記不得什么時候他變成這樣了，也許是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欲望，也許更早。每次他癡迷的眼對上玫兒干凈的眼睛，他就更深刻的感到自己的無恥和污穢。那種感情糾纏著欲望，時時刻刻煎熬他的身心，像石頭一樣壓在心上，無法得到救贖。

救贖？誰可以救他？誰又愿意救他？如果真的有天使，它們也許會——它們會把和它們一樣純潔的玫兒永遠(yuǎn)帶走，遠(yuǎn)遠(yuǎn)的離開他，這才是唯一可以救贖他的方法。

在冷水里泡了很久，他才把自己擦干凈了走進(jìn)臥室。

玫兒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身子，頭倚著床邊，黑發(fā)像瀑布一樣垂在地上。他走過去，輕柔地?fù)砥鹉菋赡鄣纳碥|，熟練地調(diào)好一個舒服的角度，讓玫兒睡得更加舒服。

肌膚相親，是最好的迷藥。阿陽硬閉上眼，命令自己睡覺。

很多時候人都是在吸毒，在面對危險而令人著迷的事情的時候。明知危險，明知不該，人總是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惹火上身，在痛苦的時候享受被虐的快感。因為所有美好的事因為危險而美麗，而快感，因為有痛苦才成為快感。

著迷

蘇志起了個大早。仔細(xì)地把大摞的書分類擺好，又抹了一把地板，擦了一下玻璃窗。他今天要去鄰居家串個門，熟悉熟悉環(huán)境。特別是一樓那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不知為什么他剛醒來，眼前就浮現(xiàn)出她的背影。

雪白純凈的，隨時都會飄離的樣子。

他笑笑，也許只是一個小孩也不一定。

看看時鐘，已經(jīng)9點，今天又是周末，家里肯定有人。于是他踩著穩(wěn)重的步子，像一個軍官一樣走下樓梯。

阿陽正在洗著衣服，沒料到一陣敲門聲響起。他甩甩手，怎么也想不起會有什么人來他們家，水費前幾天才交的呀？

濕漉漉的手握住生銹了的門把，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在花園里兀自玩的開心的玫兒，才吱呀一聲擰開。

一個陌生的少年向他微笑著，很有禮貌的樣子。

“你找誰？”下意識地上一步，讓身體掩住大部分門框。平淡的口氣里有著玫兒不熟悉的冷漠，引來花園里少女的回眸。

“我是新搬來的……恩……就住在你們的上面。”

蘇志猜不出這個男人和記憶里的少女是什么關(guān)系，暗地里又覺得自己實在多管閑事?？墒切睦镞€是癢癢的，眼神就不由自主地往男人的后面瞄。

“哦……我知道了……”阿陽的臉色才稍微緩了點，一看見對方窺伺的目光，不由得一陣反感，“還有什么事情嗎？”

哎哎！好像不是很歡迎我呀！蘇志無奈地笑笑，人家都下逐客令了，不走不行啊。那少女，以后總是會碰到的吧。自己怎么這么好奇啊，一點都不像自己，還碰了一鼻子的灰，活該呀！

“沒事……沒事……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助，別客氣呀！”繼續(xù)微笑，然后識相地往后退步，看著一臉不舒服的男人不客氣地關(guān)上門。

男人正在轉(zhuǎn)身，側(cè)過去的身體留下一大段的空間，蘇志一時收不會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他的背后——曾經(jīng)俯瞰過的小花園里，那個白色連衣裙少女也正在轉(zhuǎn)身，瀑布般的黑發(fā)飄起，那么多柔美溫和的曲線里，一張白的出奇的臉就那么扎扎實實地落進(jìn)他的眼里。

他剛才看見了什么？

眼前明明是褐色的木門，但是黑色和白色卻糾纏著脹滿他的眼簾。

如光線一般明媚的存在，脫俗的空靈卻讓她像呼吸一般難以察覺。蘇志癡癡地捂住胸口，感到難以比喻的感情在經(jīng)脈中四處亂竄。

“不好，真是不好。”

他一見鐘情了，對一個只看見了黑暗中背影的女孩。

茫然地看向木門，他恍惚中想到，也許，他喜歡上了一個被囚禁的天使。

“你好！”

風(fēng)呼呼地刮，順便捎走了他顫巍巍的聲音，眼下的女孩紋絲不動地蹲在大朵的牡丹邊，絲毫沒有在意。

“咳咳……”一口氣憋在胸口，蘇志清清嗓門，繼續(xù)對著呼嘯的風(fēng)大喊，“你好……！”

“……”

再撐起自己的身體，也不怕真的被風(fēng)吹了下去，因為就兩樓，頂多摔斷個腿。哎，摔下去也比這樣被忽視好呀！

“樓下的！”

“下面的小姐！”

“……”

蘇志憋紅了臉。這不是為難自己的肺么，女孩根本沒注意他，他倒像個傻瓜一樣的大喊大叫給鄰居當(dāng)猴子看，他這是在做什么呀！抓抓已經(jīng)稱不上發(fā)型的頭發(fā)，他無奈嘆氣，還不是因為自己忽然沸騰的熱血，對一個陌生女孩一見鐘情了么。

他呼氣又吸氣，準(zhǔn)備再接再厲。這次再不行他可要下樓登門拜訪了。

“小meimei……？”

呼——風(fēng)忽然大了一陣，毫不留情地把他的聲音吹得七零八落。自己也打了個寒戰(zhàn)，什么不好叫叫“小meimei”，還是這么一個可怕的聲音。扭轉(zhuǎn)腳跟正認(rèn)命地要下樓去，忽然看見那個冰雕般的少女竟然站了起來。

哎？！

蘇志瞪大了眼看著她慢鏡頭般仰起頭，遲疑地看向他的方向。

天哪！她竟然有反應(yīng)了！

蘇志快快撐上自家陽臺，傾下身看著千呼萬喚始出來的人兒。

遮掩了大部分臉龐的黑發(fā)隨著風(fēng)旋轉(zhuǎn)著飛舞開來，撥云見日般少女蒼白的臉露了出來。蘇志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