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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才是,還有,巧月死了,當(dāng)年的隱情就沒了證人。她如果跟爹說出隱情,她爹會相信她嗎?沒了證人就沒了證人,有一個聲音在梅若依心底說,沒了證人,你爹就永遠(yuǎn)不會發(fā)現(xiàn)真相,你便能和君悅哥哥長相廝守。梅若依被自己的想法嚇住了。共君沉醉梅若依被自己的想法嚇住了。“看,不想跟你說的,這不心頭不舒服了吧?”傅君悅把梅若依抱緊,低聲道:“別想了,橫豎與咱們不相干的事,別再像以前那樣老想著那些有的沒的,明日我?guī)愕酵饷孀咦撸蹅兂捎H要用到的東西,自個兒也看看?!?/br>成親!她自然想跟傅君悅成親,可是,她娘的仇呢?大街上熱鬧非常,算來兩人許久不曾相伴著上街游玩了,傅君悅興致頗高,拉著梅若依看了一樣又一樣。“這根簪子好看?!备稻龕傃劬σ涣粒焓謴囊慌攀罪椑锬闷鹨恢Ъt玉梅花簪子。簪子玉質(zhì)鮮艷潤澤透亮細(xì)膩,做工極是細(xì)致,兩朵盛開梅花配著一朵含苞梅花的造型,顏色深淺之處正好是玉體的本色,恰是渾然天成的幾朵新蕾,巧奪天工,讓人嘆為觀止。“喜歡嗎?”傅君悅愛不釋手,拿給梅若依看。“喜歡?!泵啡粢佬牟辉谘?,停了停道:“很貴吧?”“貴些也無妨?!备稻龕偽⑿χ统鲢y子把梅花簪買下,輕輕地給梅若依插上,柔聲道:“依依,你也送一樣?xùn)|西給我吧?!?/br>定情信物!梅若依心里又苦又甜,看著傅君悅含笑的眉眼出神,自己有的都是他給的,買什么都不能代表自己對他的心意,梅若依從懷里摸出那方梅花帕子。這許多年過去,那方梅花帕子略微泛黃,針工也不能跟今時今日梅若依的繡工相比,然而……一方普通的帕子這許多年梅若依一直帶在身邊,可想而知于她有特殊意義,傅君悅含笑凝眸,珍重地將梅花帕子折迭起來,收進(jìn)懷里。“君悅,丫頭?!钡统链己竦穆曇粼谒麄儽澈箜懫?,梅若依整個人僵住——這是她爹的聲音。“姑父,剛從軍營回來嗎?”傅君悅拉梅若依轉(zhuǎn)身,笑著打招呼。“嗯。”尹茂山微微頷首,眼睛看著梅若依。梅若依有些失神,今日的爹與前兩次相見又是不同,黑色征袍,明閃閃的銀鎧甲,一條猩紅披風(fēng)襯得整個人更加威武。梅若依的目光定在那張兒時在她夢里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卻總是模模糊糊看不清楚的剛毅的臉上,久久沒有把眼光移開。她爹似是比街上見到那次瘦了。尹茂山靜靜地看著她,許久之后,他開口了:“丫頭,喊我爹爹?!?/br>低沉而傷感的聲音,如暮年老人的慨嘆。“爹?!泵啡粢酪膊恢獮槭裁吹?,一聲爹就從口里叫了出來。這聲爹叫出來后,她甚至于看到他爹的眼角濡濕了。“丫頭,過得好嗎?”“挺好的?!?/br>……說了這么兩句話,兩人突然就不知說什么了。“姑父,你有急事嗎?若無,侄兒請姑父到酒樓里小酌閑談?!备稻龕偝鲅源蚱屏私﹫觥?/br>“好,走吧?!币铰氏茸咴谇懊妗?/br>三人在酒樓雅間坐定,梅若依心事重重,沉默著一言不發(fā),尹茂山與傅君悅說了會兒戰(zhàn)局政事,突然道:“君悅,你先回去,我和丫頭說會兒話,晚點(diǎn)我送丫頭回去。”這個沒什么不可以,傅君悅微笑點(diǎn)頭,拉了梅若依的手握了一下,柔聲道:“我先回去?!?/br>“嗯。”梅若依輕輕點(diǎn)頭。傅君悅走后,尹茂山感慨地道:“君悅對你很好?!?/br>梅若依咬了咬唇,低聲道:“爹,我們要成親了?!?/br>“好事??!”尹茂山一拍大腿,高興地道:“君悅我看著是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暮⒆?,好!很好!丫頭,這樣吧,爹讓人看個好日子,爹隆隆重重地認(rèn)了你做閨女,你出嫁時從將軍府出嫁?!?/br>從將軍府出嫁,若是……其實(shí),她本來就該從將軍府出嫁的。梅若依控制不住淚珠滴落,到底沒法完全拋開母仇。忍了半晌止住淚,小心地探問道:“爹,聽說你除了傅家姑奶奶,還有一房夫人的?!?/br>“嗯……阿秀跟我從小一塊長大的……”尹茂山陷入回憶中,多年的壓抑后,他第一次對人說起自己難忘的那個女人?!鞍⑿愫苈斆?,我心里想什么不用說出來她都知道……”那么久遠(yuǎn)的事,他記得清清楚楚,梅若依只覺心口如同被什么碾軋過似的,又痛又悔,她誤會她爹了?!暗?/br>“丫頭,過來,爹抱你……”梅若依再也忍受不住,撲進(jìn)尹茂山。“我的梅兒要是活著,跟你也差不多大,可憐我的梅兒,連她爹的面都沒見過就死了?!币侥﹃啡粢赖念^發(fā),這個戰(zhàn)場上沒流過一滴淚的鐵漢,突地淚如泉涌?!皠偟眯拍且荒辏颐刻於荚谂沃?,盼著阿秀和我的梅兒沒有死,她們突然又站在我的面前……”“爹,也許真的沒死呢?!泵啡粢类?。“爹也希望沒死,可是爹知道是做夢,若是沒死,阿秀早帶著梅兒來找我了……”娘死了,沒法帶我來找你了。梅若依悲傷地想著。勉強(qiáng)止住眼淚,低聲問道:“爹,她們怎么會無緣無故被火燒死呢?”“梅苑著火了,阿秀沖進(jìn)去救梅兒,母女倆……”原來傅雅秀是這樣說她們娘倆的死的,梅若依咬牙咽下喉間涌起的悲酸,假裝不經(jīng)意地問道:“梅苑怎么會無緣無故著火呢?”“丫頭,你說什么?你在傅府里聽到什么?”尹茂山霎地變色,一瞬間眸子赤紅,如一頭噬血猛虎。梅若依一顆心劇跳,勉強(qiáng)止住害怕問道:“爹,你怎么啦?”“阿秀若是死于非命,傅氏和傅廷脫不了干系,丫頭,你在傅府里聽說了什么?告訴爹?!币狡∶啡粢赖募绨?。“沒聽說什么?!泵啡粢辣粐樦?,那頭拔浪鼓似的搖,搖了好久試探著道:“爹你為什么到今日才懷疑老爺和姑奶奶?”“一直沒懷疑過,是因為傅雅秀心不在我……”梅若依不知道的那段往事從尹茂山口中道來,只聽得她幾乎咬碎一口白牙。傅雅秀太有心計了,她帶著尹鳳蘭和傅廷到并州后,在尹茂山面前自責(zé)不已,一口一個jiejie與梅兒,比尹茂山還悲傷。她還自請下堂求去,尹茂山悲傷之余,也顧不上理她。其后不久,卻又因某晚思念亡妻痛飲,酒后失神,竟與傅雅秀發(fā)生夫妻之事,傅雅秀隨后有喜。尹茂山自感有愧,休妻之事無法再提。其實(shí)傅雅秀到現(xiàn)在也沒有舉過儀式扶為正室,只不過將軍府連妾侍都沒有,她自然便成了夫人了。室內(nèi)已經(jīng)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