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0
臉龐時,他顯然愣了一下,不過也只一下而已,很快的,他嘴角便彎起一絲完美的弧度,神情溫和地向璃月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璃月沒有回應(yīng),因?yàn)樗χ蕾p這個男人。她想她已經(jīng)找出了沒能第一眼認(rèn)出他的原因。一年不見,他變了。去年在桃花鎮(zhèn)閑池閣遇見他時,他是個與她差不多年紀(jì)的少年,一顰一笑一言一行活潑隨和純稚無暇,非??捎H。而如今,比起少年,用男人來形容他似乎更貼切,臉龐無疑還是年少的,但那份大氣和沉著很好地修飾了他原該有的稚嫩,他圓潤而雍容,作為眾人矚目的焦點(diǎn)卻又不會太耀眼,那是一種低調(diào)的奢華。舉手投足貴氣天成,在那份從容優(yōu)雅面前,任何言語修辭都顯得多余。璃月堅(jiān)信,摒去皇帝的身份不談,他的確是個真正的貴族,那是多少代人氣質(zhì)的沉淀,才終于在他身上臻于完美。這個男人,很迷人。周遭的一切在這一刻都遠(yuǎn)了,淡了,璃月靠在椅背上,看著他,思緒天馬行空。有生以來,她遇到過那么多優(yōu)秀的男人,和她善始善終的幾乎沒有,她也不止一次地發(fā)狠,發(fā)狠以后對于男人只有玩弄沒有欣賞。可看到如斯美好的男人,她卻仍近乎本能地心生喜悅,飛蛾撲火是不是就出于這種情結(jié)?明知可能燎了翅膀卻依然奮不顧身地往前沖?可若是不能去想去的地方,這翅膀生來何為呢?他的聲音沉和悅耳,璃月無法集中思緒聽他到底在說什么,她看著他擱在桌上、映著燭光泛著淡金色澤的手,無端地覺得那手肯定很溫暖,如能摸在臉上肯定很溫馨愜意。他似乎出了什么題,才子們各抒己見爭論不休,周圍突然響起的嘈雜讓璃月醒過神來,抬眸一看,發(fā)現(xiàn)他剛抿了一口茶,見她看來,泛著水光的唇微勾,又是個無可挑剔的完美微笑。璃月心中不平衡起來,她為他出了一回神,他憑什么就能無動于衷?念至此,她回以嫵媚一笑,轉(zhuǎn)頭品茶不再看他。廳中氣氛漸趨熱烈,有好賣弄者賦了詩,當(dāng)眾念出請眾人雅正,他偶爾也點(diǎn)評一二,總是簡潔中肯,只言片語間足見其文學(xué)素養(yǎng)極深,對于方才魏熙龍說的“崇拜”,她倒有些明白是指什么了。雖不曾回頭,眼角余光總注意著他,每隔一段時間他便會有意無意地看她一眼,抓住了規(guī)律之后,璃月抿著笑拈起一顆櫻桃,在他再次看來之時也回過頭去,目光與他交錯,指尖擷著那顆紅透的櫻桃,在他的注視下狀似無意動作煽情地蹭過自己粉潤的下唇,然后伸出舌尖舔了舔。果不其然他看得一怔,正好旁邊有個才子請他看詩,他轉(zhuǎn)過頭去,輕咳了一聲,頰上隱隱泛起一層紅暈。見他終于失了態(tài),璃月心情大好,嘴角剛剛勾起,耳畔傳來一聲輕哼:“色誘!”璃月?lián)P手將櫻桃彈在魏熙龍額上,輕斥:“看你的書!沒事亂瞟什么?”燕瑝要題詩,才子們都上去圍觀,不動如山的魏熙龍也終于坐不住了,跟著踱了過去,璃月對詩詞什么的沒興趣,見身側(cè)桌上的人都走光了,便七手八腳把他們的櫻桃都搜刮過來。正吃著,舒楠突然從門外進(jìn)來,對一直立在門側(cè)的舒格說了什么,舒格揚(yáng)眸向璃月看來,又看看那邊的燕瑝,跟著舒楠一起出去了。不一會兒廳門外突然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闖進(jìn)來一個人,璃月一看便愣住了。慕容倦,他竟然找了過來。慕容倦神情緊繃,踏入大廳后看到璃月安然無恙地坐在窗邊,面色又是一松。昨日他進(jìn)了趟宮,出來后找好合適的房子布置好一切已是夤夜,便想著今天再去客棧找她,不想一問才知這家伙昨夜就沒回去。想起她在永安無親無故突然消失,他滿心擔(dān)憂,找了一天才得知她在無意樓。他匆匆趕來,進(jìn)門的那一刻看到的是:她翹著二郎腿坐在那里,手指一彈將一顆熟透的櫻桃高高拋起,再仰頭精準(zhǔn)無比地用小嘴接住,低頭時突然看見他,便鼓著腮幫烏眸溜圓的愣在那里。見她如此輕松愜意,他一面是埋怨自己關(guān)心則亂,以她的性格,何嘗需要親故之類的照料,到哪都能混得如魚得水。一面心中又有些來氣,他說了要為她安排的,她卻一言不發(fā)跑到燕瑝這來,什么意思?不過看到燕瑝,他心里倒有了新的主意。燕瑝已經(jīng)察覺了他的到來,停下筆看著他,眾才子便跟著他一起看向門側(cè)的慕容倦,慕容倦與燕瑝對視了一眼,心知無意樓中除了舒格無人知道他的真實(shí)身份,故而也不好向他行禮,只得抱拳道:“抱歉,打擾了?!毖杂?,看璃月一眼,轉(zhuǎn)身便出了廳門。他來了又走璃月倒是沒有料到,一時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轉(zhuǎn)頭去看燕瑝,他卻若無其事地重新在那舞文弄墨了。一揮而就贏得滿堂喝彩,燕瑝卻似無心逗留,留下那首詩供才子們瞻仰,自己倒出去了。見他走了,璃月也沒興趣繼續(xù)呆下去,出了廳門向自己的房間走去。舒格在走廊里追上了她,道:“秦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璃月跟著他來到庭院里,雨停了,空氣濕潤,她看到燕瑝站在濃綠的樹蔭下,夜色遮不住他的榮光,他溫文爾雅地看著她。她漫不經(jīng)心地走過去,無視他身后的龍奴,懶洋洋地打招呼:“好久不見?!?/br>燕瑝頷首,微笑著開口:“慕容倦定然將我的身份告知你了吧?”璃月突然警覺,往后一跳,揚(yáng)起下巴道:“干嗎?要我對你行禮不成?告訴你,沒門兒!”燕瑝笑了起來,比他身側(cè)樹上那朵帶雨玉蘭更為溫潤,道:“我的意思是,我不能在外過夜?!?/br>璃月?lián)蠐项~頭,不知他到底要說什么?燕瑝身子微微前傾,眉眼如月道:“所以,能請你送我一程么?”璃月翻個白眼,咕噥道:“小氣,我還以為你要請我入宮去玩呢?!?/br>燕瑝笑容不改,道:“可以啊,不過得改日。”古城的人們喜歡在屋檐下掛大紅燈籠,暖紅色的光芒映著冷硬的青黑色調(diào),褪去了暗沉點(diǎn)亮了溫馨。燕瑝和璃月走在前面,龍奴拿著傘不遠(yuǎn)不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