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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恨得牙癢癢,像打地鼠似地敲了半天腦袋,才順了氣,他升起一個小手爐,讓我抱好,然后乖乖蹲船艙內(nèi)喝姜湯,吃烙餅,再喝兩口黃酒壓驚。走前他猶豫道:“你在安樂侯府……算了,別提那畜生。當(dāng)我沒問,你也別想了,過去了就過去了,現(xiàn)在人平安就行。”我猜他是怕勾起我傷心事,不敢亂問,想起那段做裸模的日子……確實挺傷心的,還是別回憶好。石頭繼續(xù)出去搖船。一碗姜湯,兩口小酒下肚,全身都是暖洋洋的,我將軟綿綿的被子豎在墻上,斜斜靠著,烤著火,半瞇著眼睛看窗外緩緩升起的朝陽,覺得整顆心都放了下去,好像什么事都不會再發(fā)生。如果可以每天都過這樣愜意的生活,不用為禽獸的事?lián)@受怕,該有多好?我知足常樂。忽而,一根飛索從岸上襲來,繞上船桅,轉(zhuǎn)了三圈。還沒來得及害怕,石頭就沖著我喊:“別怕,是我義兄來了?!?/br>話音剛落,一條高大的身影,手里提著個錦布包裹,如矯捷靈豹般踏飛索而行,如履平地,走到近處,雙足輕輕一點,騰空而起,整個人便站到了船欄上,然后在晃悠悠的狹長護(hù)欄上慢慢走了幾步,蹲在石頭旁邊。他的頭發(fā)微微卷曲,在腦后綁成一個馬尾。五官分明立體,下巴比較尖,帶點混血兒的感覺,長長睫毛下的一雙眼睛似乎不是普通的黑,在清晨陽光下看去,帶點暗金的色彩。耳上掛著對骨頭做的粗獷耳環(huán),獸皮腰帶上纏著對飛索彎刀,一身黑色緊身裝箍得身材修長結(jié)實,看起來很有異域色彩。他見我在看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薄薄的唇勾起來,有種壞壞的感覺。帥!真他喵的帥!我發(fā)誓我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見過長得那么帥的雄性!大概是心閑多雜念,飽暖思yin、欲,面對眾多英俊禽獸都能保持面不改色的我,這瞬間硬是心跳加速,很小白地看呆了好幾秒。石頭在旁邊一個勁地咳嗽。我也發(fā)現(xiàn)自己在帥哥面前丟臉了,趕緊低頭,保持端莊神態(tài),痛罵自己花癡。石頭郁悶地沖我翻了好幾個白眼,介紹道:“這是我結(jié)拜義兄,叫拓跋絕命。”“拓?跋?絕?命?你說他叫拓跋絕命?”我猛地睜大眼,一字一頓地問了兩次。帥哥笑著點點頭,揉揉鼻子,不說話。我傻眼了,像個木頭似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石頭將船櫓交給帥哥搖,湊過來好奇地問:“你聽過我義兄的名頭?不可能吧?”廢話!我當(dāng)然聽過!拓跋絕命就是那個對林洛兒一見鐘情后,發(fā)揮心動不如行動精神,立刻推倒強(qiáng)、暴了她的殺手禽獸!恐怖片里,不是最喜歡在人稍微放松的時候,忽然跳個大禽獸出來嗎?我錯了。我再不敢花癡了。懸賞單石頭啊,你就是那傳說中為男女主角牽媒拉線的炮灰路人甲吧?這廂無語中,那廂石頭還在和帥哥禽獸介紹:“那個花臉丫頭叫林洛兒,是……是我妹子,遠(yuǎn)方表親?!?/br>日頭漸漸高升,光線越發(fā)燦爛,帥哥禽獸背著光,挪了挪身子,流線般完美的肌rou和淡蜜色膚色充滿野生動物的動感,他再次笑了笑,沖著我露出八顆潔白整齊的牙齒,略微揮揮手。我無法制止再次心跳加速,掩面低頭,腦子里很詭異地浮現(xiàn)出唐伯虎三笑點秋香的電影……老天啊,你是不是喜歡惡趣味地專門塑造出一種完美,只用外表就能讓人驚嘆得挪不開視線,不得不動心?比如拓跋絕命,比如林洛兒……拓跋絕命喜歡上林洛兒是很莫名其妙的,原文那段雷死人的描寫大概是:他看見她在樹下的睡容,瓷娃娃般的肌膚,長長墨發(fā)糾纏在草葉間,如蝴蝶翅膀的長長睫毛在微微顫抖,她為何能如此天真無邪,純潔美麗,如仙女一般?讓他的心跳開始加速,仿佛如獵人發(fā)現(xiàn)了最好的獵物,再也挪不開視線,終于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然后就是兒童不宜的畫面了……可是,如果心動了就上,人和畜生有什么區(qū)別?所以帥哥長得再好看也是禽獸,他干的是殺手活,而且發(fā)現(xiàn)對方好看,竟然不顧對方心意,用強(qiáng)盜手段侵犯欺負(fù)年僅十五的無助小女孩,想把她綁架走,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不可救藥的爛人。強(qiáng)烈的反感打敗了初時的心動,我關(guān)門掩窗,在船艙里四處翻找,沒找到剪刀,卻發(fā)現(xiàn)了一把以前船工剃須用的小刀,我便用它來重削出以前的西瓜皮劉海,打厚側(cè)發(fā),順便剃掉眉毛,又將手帕上沾染的易容藥粉混上清水,多涂了兩次臉,在身上纏了幾圈布加粗腰圍,以防不測。石頭敲門進(jìn)來的時候,我正在削睫毛,被驚了一下,不小心劃傷指頭,涌出細(xì)碎血珠子。他急忙抓過我的手,吮去血跡,從懷里翻出金創(chuàng)藥一邊往上涂一邊抱怨:“你究竟在搞什么?”帥哥禽獸在外頭,一邊搖船一邊好奇地看。我趕緊轉(zhuǎn)頭,滿腦子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能讓石頭和人品有問題的家伙在一起的念頭。忽然很想做破壞他們兄弟感情的賤女人,開口將真相統(tǒng)統(tǒng)說出來。可轉(zhuǎn)念一想,帥哥禽獸現(xiàn)在還沒有發(fā)情,我沒有任何詆毀他的證據(jù),如果將穿越的事情說出來,石頭是不會相信的,就算我拿出證據(jù)讓他相信我,相信自己是虛構(gòu)的人物……他大概會傷心的吧?于是,我硬生生將滿肚子話壓了下來,忍著不安,改口道:“我們最好改頭換面,用易容來躲過侯爺追捕。”石頭皺眉問:“你會易容?”我翻出一張草紙和禿頭毛筆,往硯臺里隨便磨了點淡墨,在上面飛快列出幾十種易容用的藥物和器材,然后讓他想辦法弄回來。“倒是普通的東西,我很快回來。”石頭看了半響,丟下九環(huán)大砍刀,換了把普通單刀,然后帶上斗笠遮掩容貌,不待船靠岸,便雙足輕點水面,飛身離開,匆匆往附近城鎮(zhèn)而去,走前又回頭叫了聲,“義兄,麻煩你幫我看著那丑八怪?!?/br>“好,你順便去聽雨樓看看,給我?guī)追葑钚碌膽屹p單回來?!蓖匕辖^命應(yīng)道。他的聲音很悅耳,但是平仄音咬得不太準(zhǔn),就好像外國人學(xué)說中國話,縱使流利,依舊有點含糊,可輕易聽出不是中原人。我琢磨了好一會他的出身來歷,直到周圍變得安靜后,猛然驚醒。石頭走了,那不是……剩下我和禽獸兩個人了嗎?把小白兔和大尾巴狼一起關(guān)船上,真的不要緊嗎?我后怕了,繼續(xù)縮回船艙不露面,并悄悄觀察大尾巴狼的一舉一動,試圖從中找出禽獸因素,將來好向石頭挑撥離間。大概是原著里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