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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茵堅強地認為自己并不傷感,但她最終無法欺騙自己。她站在角落里,抽抽嗒嗒地哭了??尥暌院?,林雪茵覺著累了。但是她是一個不想回家的女人,她只有到旅館里去度過一個凄涼的晚上。在夢中,她看見自己回了家,而家里有她的丈夫,還有一個孩子。家里真幸福,但那個男人是誰?第二十五章早上一覺醒來,林雪茵躺在旅館的床上慵懶地不想起床。這種自由的滋味真好,在這個早上,她不是任何人的妻子或情人,沒有痛苦,沒有感情。服務(wù)員來收拾房間了,林雪茵只好起床。窗外的城市又開始了新的一天,但和昨天沒有什么差別,而走在街上的行人依舊只是匆忙。城市提醒了她,夢醒之后,什么也沒有改變。走出旅館,門前有賣花的姑娘,林雪茵走過了,又退回來,買了一束濕淋淋的玫瑰。她想,這花是送給我自己的。坐車的人不是很多。林雪茵上了公共汽車,閉目養(yǎng)神。一個在大清早捧鮮花的女人,實在很美麗,這或許便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但沒有人知道從何處開始和開始了什么。在車上,林雪茵決定過幾天回一趟老家,也許從父母那里可以得到一點安慰。汽車駛出城區(qū),在公路上全速奔馳,兩旁的稻田一晃而過。從車窗外,飄進來田野的清涼的氣息。這便是讓人心平氣和的鄉(xiāng)村。車在小城停下來,林雪茵舉著花下了車,看見了站在車門邊的羊革。“嗨,你在這兒!”林雪茵像個孩子一樣地高興,向羊革晃著手中的鮮花。一頭長發(fā)蓬亂的羊革似乎更加興奮,但男人的喜怒哀樂要含蓄些,他笑了笑,并舒出一口氣。林雪茵覺得羊革很是疲憊的樣子,看來他熬夜了。“你要到哪兒去?”林雪茵甩甩頭發(fā)問。她甩頭發(fā)的姿勢很優(yōu)美,讓人懷疑女人的長發(fā)是否只是為了讓她們有這樣一個展現(xiàn)優(yōu)美的機會?“哪兒也不去!”羊革干脆地說,看著林雪茵手中的紅玫瑰。“那你大清早跑這兒站著干什么?”林雪茵奇怪地問。“等你。”羊革眼也不眨地說。林雪茵一下子說不出話來。身為丈夫的吳明然把她放走了,不帶一點留戀,而一個邂逅相遇,甚至沒有讓她產(chǎn)生感情的男人卻張開了迎接的雙臂。“來了很久了嗎?”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但心中蕩漾著幸福的渦流。“一直在這兒?!毖蚋锏碾p目定定地看著林雪茵,他的眼中布滿了紅絲。“你是說你在這兒等了一天一夜?”林雪茵驚訝地叫起來,眼睛濕潤了,一如玫瑰花朵上那些水珠。“嗯?!毖蚋锖艿靡獾攸c著頭,像個在競爭中擊敗了成人對手的孩子。“傻瓜。”林雪茵低下頭,愛憐地說,“我要是不回來呢?”“你總得回來!”羊革頑皮地作個鬼臉。“肯定沒吃飯,是吧?”林雪茵假做生氣地說。“我不餓!”“不餓也要吃飯!”林雪茵訓斥說,“走吧,先去吃飯,回去洗個澡,好好睡覺!”“我不睡覺。”羊革一邊走一邊孩子氣地說。“少廢話!”是的,一束玫瑰花就是一束愛情,它從這個早上開始了!羊革第一次到林雪茵住的屋子。“哇!”他向四處看著,驚嘆說,“你住得跟皇宮一樣!”林雪茵忙著把百葉窗拉起來,讓明亮的陽光撲進室內(nèi),讓她的屋子充滿光明。“我有兩年沒看電視了?!毖蚋锱吭陔娨暀C前面,摸摸落了灰塵的熒光屏,但沒有開電視。“你把水箱里放些水,然后把電閘拉上,等水熱了好洗澡!”林雪茵在臥室里對羊革說。“我洗冷水!”“今天不行!”林雪茵走出來,嚴厲地說,“你一夜沒睡覺,洗冷水澡受不了!”“我能行?!?/br>“聽話?!绷盅┮饻厝岬卣f。女人的溫柔是男人的良藥。羊革乖乖地去放水了。“把衣服脫了!”林雪茵說。“干嘛?”羊革不解地問。“脫!”林雪茵說,一如羊革曾經(jīng)使用的語氣。羊革把自己脫得一絲不掛,他似乎天生是個天使的擁戴者,而他的身體也適應(yīng)裸露的狀態(tài)。林雪茵抱著羊革的臟衣服,連同換下來的床單扔進洗衣機里,待洗。這種家庭的生活方式多久沒有過了?在她和她的丈夫之間,像這樣的溫馨的場面有過幾次?是她沒有盡到妻子的責任嗎?羊革裸著身子坐在沙發(fā)里,看著林雪茵走來走去,臉上浮起甜蜜的笑。“你笑什么?”林雪茵不高興地問。“我開心。”“開心?”“看著你,我就很開心了?!毖蚋镎f得很認真,很誠摯。林雪茵的心被溫柔充滿了,愛情的內(nèi)涵原來竟是如此深厚,而又如此讓人迷醉!“你知道你有多傻嗎?我這次回省城很有可能不回來,你一直站在那兒等,餓也要餓死了?!绷盅┮鹱哌^去,用手摸著羊革的臉,無限愛憐地說,“你怎么想到要去那兒等我的?”“我想你?!毖蚋锏幕卮鹂偸悄敲粗苯樱蝗缢膯渭兊男?。“傻瓜,你這是何苦?你知道我是有夫之婦,我回去是為了我的丈夫。”“但我愛你?!毖蚋镉米齑侥ゲ渲盅┮鸬氖终菩摹?/br>“你知道我們是不可能的?”“我不知道。我忘了?!毖蚋镉行娹o奪理地說。林雪茵嘆了口氣,把男人的頭緊緊地攬在自己的腰腹上。她不知道這愛情的開始是什么樣的結(jié)局,只知道她現(xiàn)在已無法拒絕它了。羊革站起來,他的男性的生命昂立著,那么生機盎然,滿懷陽剛之美。林雪茵的手撫愛著它,她是愛它的。它的主人的愛情感染了它,它也充滿著愛情了!“你該洗澡了?!彼隣恐氖郑叩搅茉∠旅?。“你也洗?!彼f。“不。”林雪茵笑著想逃出去,但已經(jīng)晚了,男人的手臂奮力地抱住了她的柳腰,使她綿軟無力。溫熱的水從頭頂沖下來,沿著身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