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8
發(fā)霉的衣衫,和早就潮掉的干貨,零碎的幾件布滿灰塵的大家具,基本上就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她嘆口氣,也就是說,現(xiàn)在他們只有有一間能入睡的房子,發(fā)霉衣服洗一洗勉強(qiáng)能用,最大的問題,是吃什么?“我去外頭瞧一瞧?!庇堇浜鋈坏馈?/br>她一下想起這屋子本來就是虞冷住的地方,雖然他是不記得了,但若他以前都住在這,那么他平常的吃穿用度也沒見少,他應(yīng)該有法子。這么想,她自告奮勇地提出要一起跟去。虞冷無聲地瞄了眼一邊呆站著的人,道:“你看著他罷,我會回來的。”她有種崩潰的感覺,要她看著他?拉下臉,她極不情愿地道:“就讓我跟你一起去不行嗎……”“這地方很危險,一人行事會更方便?!?/br>“我不會添亂的?!?/br>“他留在這,你放心嗎?”虞冷突然拋出這么一句,讓她一愣神。她轉(zhuǎn)頭看向一邊坐在小矮凳上,兩條長腿毫不顧忌形象地并攏伸直,一雙手交疊放在大腿上,規(guī)規(guī)矩矩的姿勢,見她的目光投向自己,一副愉悅的樣子沖她笑。簡直傻得沒邊了。她想問,還能再傻點(diǎn)不?扶額默念,如虞冷所說,她這急著要和他恢復(fù)感情,卻差點(diǎn)忘記還有個薛呆子要應(yīng)付。人生真是一套一應(yīng)俱全的餐具,要什么,有什么。……虞冷就這樣拋下她和這只薛呆子獨(dú)自去尋找吃食,她分感哀傷地嘆口氣,心想你何時能懂她的心哪,余光不禁意地瞥見薛呆子,見他竟在滿是塵土的桌面上勾勾劃劃,不知道寫著什么。她心里蠻好奇的,但怕和他一攪和上又是扯不完的糾葛,就強(qiáng)忍住旺盛的好奇心,故作鎮(zhèn)定地走到屋外去。不看見人就心安多了。她倒是想得美,這才一個轉(zhuǎn)身出了屋外,后腳跟人便緊隨其后,見她獨(dú)身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坐在木質(zhì)的階梯上,也楞頭楞頭地上前來坐到她身邊。手?jǐn)[在大腿上,安安分分的坐姿,特別木訥,和他那張一挑眉就似有妖氣肆橫的臉容相差十萬八千里去。簡直浪費(fèi)!她忿忿地瞪他,突地伸手捏住他的臉。他唔地一聲,像被捏疼了,眨巴著眼凝望她。眼瞳里好似有星光閃爍,銀亮深邃。“不許你這樣看我!”她惡聲惡氣地說道,一個傻子,還想要黏著她死纏爛打都不放手!他被揉得臉皺成一團(tuán),五官都變形,rou擠在一起,只有那雙眼睛還是一眨不眨地凝定不動,像膠水一樣黏在她臉上??粗樕习l(fā)泄出來的暢快,他居然不動怒反笑了,是那種盈盈似溪水般流淌的笑意。“傻子,笑什么!”她停住蹂躪的手,憤恨出聲。她都這樣做了他還笑得出來?“這樣子……”他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揉來揉去,邊問,“你很開心嗎?”“……”他還在那擺弄著那張完美無暇的皮相,做出各種搞怪的表情,但眼神格外認(rèn)真,顯然是在發(fā)覺到討好她的一套秘訣,竟樂此不疲地揉臉,直到那臉都發(fā)紅了還不停手。她咬住唇,這樣就想要得到他的原諒嗎?太簡單了。突而抓住他的手腕,看著他的眼睛,一字字從嘴里蹦出來,“我說你害過我,你就信?你不是失去記憶了,難道別人說什么你都信?你是不是傻?”“我不傻……”他放下手,不滿揉痕的臉上浮上一絲淺笑,低低地說,“我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你了。”她一愣,沒懂他的意思。他像是在回憶,平靜的表情里糅雜些微說不明的動人情愫,“醒來的時候……身邊沒一個人,誰也不認(rèn)識,自己是誰也不知道,但是……我看見了你?!?/br>眸光如星,盛滿煙花,使得他的傻笑都具有一股不一般的魅力。她心肝一顫,好像是有那么一些記憶,剛蘇醒時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在第一世重生,之后又昏過去,而她未曾看清的一角稍縱即逝,如果不是他此刻提及,她都記不得了。這么說,那時候她看到的人……是他?可后來他明明是昏迷的狀態(tài),怎么會……她有些不可思議,震驚地望著他。“不過你后來暈倒在河邊,我怎么拍你你都不醒,我只好把你放在山洞里,之后我太累了,就……哎——你去哪兒?”他見她長久沉默后忽地站起身往前走,看也不看他一眼,忙出聲叫她,“你、你要走嗎?”長風(fēng)輕拂,她自迎風(fēng)回首。階梯上他躊躇不定,似在考慮該不該上前攔住她,卻又一副怕她會發(fā)怒的小心模樣。見她不搭腔,眼中終是黯然失色,垂下頭低聲道:“你不想聽我說,我就不說了。你別走……”她的心狠地一抽。她就知道,就知道不該留下來的。和他的孽緣絕不會因此結(jié)束,只會越纏越深,越深越緊。頭痛得要命,她想,她怎么就那么倒霉,遇上這么個……這么個孽障!薛小呆又被冠上無辜的稱號,他看她滿面煩躁,心知是惹她不快了,雖不知道他之前實(shí)話實(shí)話是哪里說了錯處,只知既然她生氣不想看見他,他就忍住想呆在她身邊的念頭,躲在角落去便罷。他默然轉(zhuǎn)身走上木梯,弓著背于地上投射一地凄涼側(cè)影。……她有點(diǎn)郁卒,這人曾那般折辱過她,她今時今日不過對他態(tài)度差些而已,為什么竟覺得良心不安?歸根究底,都是他自找的才是。不傻了吧唧地跳崖就不會變成笨蛋,這樣她和虞冷兩人開開心心的歸隱此處,白頭到老,壓根就沒他的事兒!他卻,卻偏偏送上門來讓自己欺負(fù),她做什么心軟……又有什么好留情?對他,何來的情面!氣呼呼地轉(zhuǎn)頭,管他怎么可憐兮兮的德行都不想搭理,迎面吹著涼風(fēng),等著虞冷的歸來。但這世上,總有那么一個人,是讓她抓心撓肺都不能省事的主兒。比如以前的薛變態(tài),比如現(xiàn)在的薛小呆。屋里面一陣叮鈴桄榔亂響,她頭疼欲裂,氣地啊了一聲,快步走進(jìn)屋內(nèi),就見他正傻眼站在碗柜前,地上是碎了的盤子。他看她進(jìn)來了,氣勢洶洶,臉上露出慌張不已的神情,搶在她開罵前蹲下去撿,哪只他手腳忙亂,這一撿就割破了手指,血從他指尖滲透,滴落在地上。都準(zhǔ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