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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若不是她為鳳耀擋下無滅的全力一擊,鳳耀也不會有機會重創(chuàng)無滅,令他喪命。難道,她潛意識里覺得自己是南悅的仇人么?才會做這種夢??墒?,他并不在乎啊,他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若是他在乎,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接近她,除非……不,她搖搖頭,南悅不會這么對她的。“哎,做了什么惡夢了,可憐的孩子?”房間里傳來幽幽一聲輕嘆,聲音十分慵懶,但透著說不出的壓迫之感。夏遙抬頭一看,臉色都變了。這個人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難道自從她醒了就一直在?她怎么一點兒也沒有發(fā)覺呢?“怎么,不認識我?”那人微微一笑,仿若百花齊開。饒是女人,夏遙也失神起來,坐在椅上的這個人打扮雖然看起來是個少婦,但眉宇間的妍麗并不輸于任何一個姑娘,比起那個楚翹都毫不遜色,不,更多了些貴氣,令她有高高在上的感覺。“你是誰?”看來又是一個認識她的人,可惜,她不認識的人太多了。“真不明白,難道天庭不比這兒?”她站起來走了幾步,猶如柳葉飄風,“我也常偷下凡人界,這種地方,玩兒幾天也便罷了,天庭才是你的家。”天庭?難道是仙?是跟瑤玉有什么關系的人么?她立刻想到自己的前世,真是郁悶,記憶似乎在逐漸恢復,而牽扯的人也是越來越多,她真有些不知道該怎么應付。“我現(xiàn)在只是個妖,天庭不是我該呆的地方?!彼^為冷淡。“哦?”那人笑得歡,“一會可別改口,你仔細瞧瞧,真不認識我了?”她走到她面前,輕聲道,“小玉兒?”小玉兒!夏遙被她一喚,整個人都搖搖欲墜,小玉兒,小玉兒……悠長的歲月里,也只有一個人會這么喚她。對于她來說,那個人是母親,是師父,是她一生都感念恩德,也愿意為之奉獻所有的人。“娘娘……”她喃喃開口,回憶如潮般涌來。眼前的這個人正是玉帝的妻子寒柳,是創(chuàng)造她的那個人。當年她只是天庭花園里很普通的一朵花,若不是她賜的明心仙露,也不會有后來的造化。她化為人形后,寒柳收她做了貼身侍女,可卻把她當徒弟般對待,教她琴棋書畫,教她禮儀,知道她傾慕鳳耀,又讓她學習戰(zhàn)術。在她提出隨軍作戰(zhàn)的時候,又是寒柳一力舉薦,玉帝才準許她參與戰(zhàn)事,逐漸成為名震兩界的弒魔仙君。這個人,對她恩重如山,饒是夏遙已非昨日之人,心里卻仍是滿滿的尊敬與愛戴。“小玉兒?!焙呐乃念^,“跟我回去罷。”一開始她并不想夏遙恢復記憶,可依如今的形勢來看,已經(jīng)不是她可以掌控得了的,萬全之策,就是帶她返回天庭。“這……”倘若是別人,她可以很肯定的拒絕,但是這個人,夏遙抿了抿唇,只覺得喉嚨干澀的很,“您要我去天庭干什么?”寒柳撫摸著她的長發(fā),就算記起了,她也不是以前的那個人,若是以前,哪會開口問一句,早就乖乖的跟著她走了,絕不會有任何一點猶豫。“這個問題未免太蠢了。”她嘴角一勾,“有誰會有家不回呢?”有家不回?是啊,那是她曾經(jīng)的家!夏遙心神搖曳,差點就沖口而出答應?!安?,不行。”她微微搖頭。“小玉兒,你說不行?”寒柳輕輕吁出一口氣。一直大開的窗猛地重重關上,房間里頓時陰暗下來,她的心提起來,把目光移到寒柳的臉上。從一開始的恭謹敬畏,到現(xiàn)在的冷靜,她的思維模式已經(jīng)完全由現(xiàn)在的自己主宰。憑著曾經(jīng)的記憶,她在腦中迅速思索對策。“王母娘娘,您也知道我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瑤玉,就算回到天庭,也成不了仙,何不讓我在凡人界平靜修煉,也許還會有飛升的一天。不然,作為妖生活在那里,我覺得壓力很大,也會讓您不好做?!?/br>“在天界修煉可比這里快得多,小玉兒,你還怕我護不了你不成?”“不敢?!毕倪b頷首,“只是不想麻煩娘娘。”寒柳輕笑幾聲,“好,好有志氣?。∧悄愕故歉衣闊┠Ы缒Ь??”這恐怕才是她來的真實目的吧?夏遙心里一驚,她是寒柳一手提拔的仙君,結果到頭來不止不聽她命令,還與魔界的人勾結,恐怕是誰都無法忍受,更何況是寒柳這樣心性高傲的女子?更別提,她還從她兒子鳳耀手下逃走,大概也折了她不少面子。可是,她不可能說出與南悅斷絕的話來,那么,唯有與寒柳斷絕?如此一想,心里竟隱隱疼痛,幾千年的恩情,先不說斷不斷得了,就算斷了,她會善罷甘休么?鳳耀現(xiàn)在也只是因為被南悅手下的人纏著才無法分身,不然還不是一樣糾纏不休!“我愿意隨你去天庭,不過還有些事情未能處理好,請給我一些時間?!币院膶嵙εc地位,她根本無須親自上門,但她卻來了。如此恩威并重,她夏遙再不妥協(xié),恐怕下場很會慘。寒柳眸光一閃,還真是有長進了,不再一根筋扭到底。“就給你兩個月時間,到時候自會有人來接你?!彼挚聪倪b一眼,緩緩道,“鳳耀受傷,此仇來日必報,你好自為之。”鳳耀受傷了?她怔住,轉瞬間寒柳已經(jīng)消失。這樣的天界大將軍也會受傷,想起在落星城城墻上他擔憂的表情,心里也不太好受,雖然不想與之有任何聯(lián)系,可絕對不代表希望他受到傷害。畢竟曾經(jīng)的她,是那么愛他,就算為他以身擋劍,也是毫不猶豫的。傷他的就是南悅吧?也不知是不是手下的幾個戰(zhàn)將?她只覺得頭有幾個大,真想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永遠都不要醒來。可大概剛才睡久了,現(xiàn)在怎么催眠也睡不著,反而覺得頭越來越漲,只好爬起來跑到外面吹風清醒一下。對了,臨風說要準備飯菜,干脆去打打下手好了。廚房里只有他忙碌的身影,花牛不在,可能又去哪里偷師了,夏遙在門外偷窺,見他切菜有模有樣,不僅姿勢瀟灑,刀工也是一流,沒有借助絲毫法力。她嘴角不由揚起,記得花牛說過,只有用心做出來的菜才能味美,所以她也是從來不用法術的,看來臨風把這話都聽進去了。“遙遙,再看下去,我可要切到手上了?!迸R風回眸一笑,廚房生輝。她沖他做了個鬼臉,“好吧好吧,我來洗菜?!?/br>“嗯,順便剝蝦仁?!彼只剡^頭去,砧板上又傳來一陣陣鈍響。半個時辰過后,食材準備妥當,掌勺自然是由臨風來擔任,她笑道,“我去喊花想和圓圓。”曉桐在桃花潭修煉,似乎已經(jīng)閉關一段時日了。臨風的動作頓了頓,卻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