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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荒唐的污蔑,皇后娘娘也信了?」「你見過?那是幾年前了?」皇后依舊固執(zhí),「本宮雖是上原公主的遠(yuǎn)房親戚,卻從沒見過她。這細(xì)作只是相貌與上原公主相似而已?!?/br>斯寰平也上前幫腔,「母后這話越說越是奇了,就算眼前這位是細(xì)作,那又是哪里派來的細(xì)作?有何目的?總得有緣由?!?/br>「四海列國,想讓我朝不得安寧的,也不知有多少!」皇后冷哼一聲,「此女自從來到沛國,一方面與長祁王走得近,一方面又極力想當(dāng)上太子妃,在你們兄弟之間,不知生了多少事端。更可怕的是,她竟想燃起沛雅兩國的戰(zhàn)火!這不是細(xì)作所為,又是什么?」這話聽來,倒像有些道理。雁雙翎自問,自從她來到沛國,的確沒做什么益事,倒是成日里興風(fēng)作浪,特別是害得斯寧宇受了重傷——這點真讓她自責(zé)不已。「無論如何,只憑一紙書信便質(zhì)疑公主的身分,這讓兒臣怎么都不能信服?!?/br>斯寰平轉(zhuǎn)而對沛帝道:「還請父皇命人徹查此事!」斯寧宇亦道:「呼蘭拓既然派人偷襲了我江北大營,說明早對我朝有所戒備,他此時修書說公主是細(xì)作,其心可議,畢竟若公主與皇兄婚事不成,我朝便不會再派兵討伐呼蘭拓,他便得利了,是以還請父皇徹查?!?/br>沛帝端坐著,細(xì)細(xì)聽著,一直沒有說話。「就算要徹查,也該先把此女監(jiān)禁起來?!够屎罄淅漤谎垩汶p翎,「聽聞昨夜她在怡蘭殿待了一宿,這不擺明了是想挑起他們兄弟之間的不和嗎?這不是紅顏禍水、狐媚禍國,又是什么?」斯寰平聽了一怔,臉上隨即閃過一絲難過之色,但很快的便強(qiáng)抑下去,只道:「二弟受傷后,翎meimei感念二弟的恩情,常去探望,這個兒臣也是知道的?!?/br>雁雙翎頓時有些愧疚。說實話,她對斯寰平從來只有虛情假意,可這關(guān)鍵時刻,他卻處處向著她,為她說話,甚至沒有懷疑過她,原來……他是真的喜歡她。她一直以為,他只把自己當(dāng)成娉婷的替身,不過是一件擺設(shè)飾品罷了,原來,她倒是低估了他的為人稟性,他竟是如此善良寬厚之人。曾經(jīng),她懷疑他為了一己之私,故意派斯寧宇上戰(zhàn)場,不顧兄弟之情,如今看來,他也是迫不得已吧?沛帝終于開口定奪,「朕會派人徹查此事,但查清之前,還請上原公主在宮中好生住著,不要四處走動才是。」這是打算軟禁她了?雁雙翎澀笑,輕輕地垂下眸去。這算是上天給她的懲罰吧?她的確不該為了復(fù)國,便攪亂了另一個國家的太平,落到如此下場,也是活該。雁雙翎坐在窗前,只見園中侍衛(wèi)守衛(wèi)森嚴(yán),宮婢齊站在游廊之上,木然無聲。她喝了一盞茶,獨自跟自己下了一盤棋。今日,是初冬難得的好天氣,陽光竟比夏天還透亮,可惜她哪里也不能去,被軟禁在這屋子里。不過這幾天她倒清靜許多,也想了許多,心中漸漸沒有恐懼,只剩從容。事情最壞的結(jié)果,不過當(dāng)她是細(xì)作罷了,那也沒有什么大不了,就拿她這條命賠了罷了。父皇死了,母后死了,大哥也死了,就只剩下她了,獨留在世不過孤單,若說她還有什么不舍……那便是她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對他,倒是有些放不下。忽然,她聽見屋外有聲音,好像有什么人來了——「長祁王殿下,您不能進(jìn)去?!?/br>是他?他來了?雁雙翎心尖一顫,下意識站了起來。終究,他沒有舍下她,她就知道,他會來看她的。只聽,斯寧宇對侍衛(wèi)道:「你們?nèi)硕?,守衛(wèi)也嚴(yán),我一個人進(jìn)去,還能把上原公主帶走不成?今天賣了本王這個情面,明日若證明了公主的清白,本王也會還給你們情面,世事無絕對,你們好好想想?!?/br>「那……」侍衛(wèi)猶豫再三,終于答應(yīng),「還請王爺快些出來,別為難了小的們?!?/br>「拿去喝酒?!顾箤幱顢S出一個錢袋,領(lǐng)頭的侍衛(wèi)接了去,順勢便將門打開了。門打開的時候,屋里的光線頓時又明亮了幾許,彷佛許多螢火蟲飛了進(jìn)來,雁雙翎亦覺得溫暖了幾許。斯寧宇站在逆光處,周身散發(fā)出光暈,朦朧而俊逸。他一向這般俊朗如皎月,每次看到他,都會讓人覺得賞心悅目極了。雁雙翎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不過能這樣見他一面,她便知足了。好半晌,她微笑道:「看來我是把皇后娘娘給得罪了?!?/br>她不希望此刻場面變得悲悲凄凄的,只想與他閑話家常,氣氛輕松自若一些。「誰讓你上次冤枉她,叫她吃了個啞巴虧,皇后豈肯輕饒了你?」斯寧宇亦笑著道。的確,讓她當(dāng)太子妃,皇后想來本就不太樂意,再加之上回厭勝之術(shù)的事,皇后心里一定明白是她在搗鬼,活該她被報復(fù)。「王爺今日來探我,可帶了什么東西給我?」她眨巴著大眼問。「什么東西?」他一臉不解。「來探監(jiān)的,總得帶些什么才好,比如好吃的好穿的?!寡汶p翎莞爾道:「王爺怎么空手而來?」他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她在說笑。很好,這個時候還懂得說笑,說明她心里并無恐慌,這便讓他放心了。「我只帶了一句話來。」他認(rèn)真道。「什么話?」這回,換她怔住了。「那日對公主的未竟之語?!顾?。那日?便是她留宿怡蘭殿的那天清晨,所以他要把話說完了嗎?「王爺請說?!顾南掠行┚o張,一如那日的心情。清了清嗓子,他緩緩道:「養(yǎng)傷的那段日子,我總是在想,假如身體里的余毒清了,假如性命再無礙了,我一定要問公主一句話——等到紫薇花開的時候,公主可否愿意與我共賞?」心理想大喊愿意,但她只能低下頭,輕聲道:「如今我身陷囹圄,恐怕是不能了……」他打斷她,篤定道:「公主遲早會出去的,到時候一定可以與在下一同賞花?!?/br>「就算是出去了,我……」她又能以什么身分陪他一同賞花呢?「說來,我還得感謝皇后娘娘呢?!顾箤幱顡P(yáng)起笑容,「她這一鬧,公主與我皇兄的婚事,恐怕是難了。到時候公主便可自由出宮,愛去哪兒便去哪兒?!?/br>這話,旁人聽了也許會胡涂,可雁雙翎對他的意思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