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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小安,不要吵嚷了,現(xiàn)在就算是慌張也沒有什么用處。方毅,再快些,到了城門,只晾出你的令牌……”御馬的大漢應了一聲,輕重剛好的一鞭子拍在馬臀上,馬兒昂起脖子嘶叫一聲,抖動四蹄,加快了速度,馬蹄踏在干燥的地面上,揚起重重的沙塵。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城門已經(jīng)近在眼前。城門前的守衛(wèi)打著瞌睡,這種天氣入城的人并不多。聽到急促的馬蹄聲,就知道是有人縱馬。守衛(wèi)自是極不痛快,不僅僅是因為被打擾了睡眠,更因為這些人太不把他看在眼中。他想要攔住,然后打殺一頓,只是走到一半,就被他們的頭頭帶著敬畏的神色禁止了行動。馬車暢通無阻的進了城,直奔最大的醫(yī)館。“大夫,大夫……”那駕車的大漢直接的沖進了醫(yī)館,抓出了一個白胡子老大夫,幾乎是提溜著脖子帶到了車上。那老大夫被黑大漢兇神惡煞的模樣嚇得差點尿了褲子,哆哆嗦嗦的見是進馬車不是進山寨,不由得松了口氣,感情找他看病的不適土匪之流啊。“老先生,你快幫忙看看,我家二哥是怎么回事兒?!崩洗蠓蛏狭塑?,就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妖嬈少年,他有著一張玲瓏臉面比女孩子都要精致幾分,白皙的臉頰如同刀削,眉毛斜飛出去直入鬢角,一雙眼睛如同深潭的水,幽黑湛亮,薄薄的嘴唇殷紅如血,長相十分張揚。黑亮的頭發(fā)被細細密密的編起,扎在頭頂,束了一個淺青色的攢珠玉冠,一看名貴非常。纖瘦的身上穿著淡藍色窄袖長衣,領口袖口刺繡精致萬分,一條寶石腰帶束扎在腰間,腰上掛了精致的香囊玉墜……翩然有禮地坐著,好一個翩翩美少年。老大夫顫顫巍巍的看向旁邊,另一個少年躺在那兒。比說話的妖嬈少年最多也就大一兩歲,他虛弱的躺在馬車之中。修長的身子有些消瘦,人昏迷著,臉色有些蒼白,帶著些微的青黑,眉目緊閉,長長的睫毛動也不動,菱唇上蒙著一層白色,氣息虛弱……即使是昏迷著,也給人一種清朗如竹的感覺,讓人沒來由的感到舒服。這個一看就是中了毒的少年和說話的少年有三四分的相似,但是如果說那說話的少年像是張揚的火焰,那么中毒少年就如同清潤的水了。“我說,老頭兒,你快點?。 币粋€小廝模樣小童,清脆著聲音,無理的嚷嚷了一句。老頭被嚇了一跳,這才發(fā)現(xiàn)那病重的少年身邊跪坐著有一個唇紅齒白的小童,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年紀,比兩個少爺更漂亮一分,活像是畫上走出來的神仙童子。只見他豎著細細的眉毛,瞪著圓溜溜的貓兒眼,有些嬰兒肥的小臉上漲了一層紅色,活像只張牙舞爪的小貓兒。“呼,這位少爺……這位少爺這,脈象,是中毒……”那小童驚叫一聲,眼睛睜的大大的,竟然瞬間就紅了,眼淚像是金豆子一般滴答滴答的往下掉,不過卻是讓人心疼地沒有哭出聲。“二爺他怎么會中毒,你,你這老頭兒胡說八道!”那小童帶著哭腔的喊聲,讓老大夫不忍責怪,輕輕的搖了搖頭,繼續(xù)的把手搭在少年纖細的手腕細細的摸著,但是眉卻越蹙越緊。“小安,不要放肆……”少年輕輕地說了一句,不像是斥責,但是小童卻禁了哭聲,像是看主心骨一般的看著他。“老先生,我二哥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兒……”“這位少爺他,確實是中了毒,而且是一種慢性毒藥……累積到現(xiàn)在才發(fā)作,也是,哎……”老大夫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你這老兒,是想訛錢么……”小童再一次的口無遮攔,眼中毫不掩飾的悲戚。“小安閉嘴?!鄙倌赀@一次的語氣有些重了,小童的眼淚流得更兇了。“老先生……”“少爺不必多言,到了這種程度,就算是窮老夫之能也是不成的,不過……”老大夫話鋒一轉,鄭重地看向少年,“如果少爺你能夠付得起足夠的代價的話,就去‘回生堂’看看吧……”“老先生,你是什么意思?”少年聽到老大夫的話,只要竟然是有一線生機的,不由得一陣狂喜,混合著還未散去的背上,有些怪異,但是沒誰在意。“少爺必是外地來的了,這‘回生堂’是兩年前出來的……”老大夫輕輕一嘆,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少年,“這是解毒丸,只能緩解,先伺候他服了藥吧,每半個小時一粒,至少能夠拖延一天的時間……”小童一把搶過然后就給少年喂上了。“老先生,繼續(xù)吧?!鄙倌晟焓肿隽藗€請的動作。“‘回生堂’是薛家的少爺一手承辦起來的,就是金陵四大家族的薛家。其實大多數(shù)人都是清楚的,這回生堂只怕是不管薛家少爺什么事兒,而是薛家的小姐的所為。薛家的小姐是不是平常之人,懷胎十二月生人,生來知事,傳說她出生那日,紅霞遮了薛府的天際。”老大夫說的極為認真,他知道自己的說法只怕這外地人不會太信,“應該是二年前吧,薛家的少爺那個時候也只有八歲的年紀,便開始學著大人打點生意,成立了現(xiàn)在的金陵五堂……”他頓了一下,抬頭看著少年,想要在他的臉上看到一絲不信,但是少年卻沒有。“小安給老先生倒一杯茶潤喉……”小童癟了癟嘴,拿起那被放在馬車之中小桌之上的琺瑯彩茶壺,斟了一小琺瑯杯的茶。老大夫倒是沒有拒絕的品了一口,只覺的口齒噴香,氤氳不散,更是認定了眼前的少年絕不普通。“這金陵五堂,分別是‘回生堂’‘貴人堂’‘饕餮堂’‘風月堂’‘天工堂’……號稱只要你能付得起代價,你想要什么,都有機會得到……”老大夫言之鑿鑿,活像個托兒。“老頭兒,你少胡說,哪里有那么厲害,不過區(qū)區(qū)一個薛家罷了,還不是……”“小安,住嘴?!鄙倌陣绤柕目戳怂谎郏⊥s了縮脖子,委委屈屈的癟了癟嘴。“哎,開始的時候也有人不相信,但是,再不相信也總有人愿意去嘗試……我要說的,就是‘回生堂’。這‘回生堂’就像是字面上一樣,只要里有一口氣沒有咽下,都能救活,有的時候,就算是已經(jīng)咽了氣,也是可以救活的……”老大夫嘆了口氣,看著少年睜大了眼。“老夫我開始也不相信的,但是我這兒出去的已經(jīng)無望的人,卻在那兒救活……一次是湊巧,兩次三次四次呢?”老大夫越說越是覺得長江后浪推前浪,自己就死在了沙灘上。“條件呢?”少年見老大夫的落寞神色,心中有些相信了。“誰又知道,最愛錢的就被要去了錢,最愛古董的就被要去了古董,有的時候是一個條件,還有的時候,是人……”老大夫又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