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起來，直至洶涌澎湃，難以抑制……

她看似認(rèn)真地在看書，其實(shí)腦子早就停止了思考。

之前雖然他拉過她的手，她也靠過他的肩膀，可都是事發(fā)突然，她都來不及細(xì)細(xì)體會。這次就全然不同了，這夜深人靜，萬籟俱寂的，她所有的知覺都無比的清晰。輕觸之間，只覺得有一陣電流從臉龐流遍全身，酥酥麻麻地把她大腦掃得一片空白。

書頁嘩啦一聲翻響，尤清歌的指尖一抖，握緊了，又松開。一滴冷汗從額邊滑落，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已經(jīng)很努力地在看了，為什么還是覺得書頁上一片空白，什么字都沒有?。?！蒼天啊，她定是壞掉了……

身后傳來一聲衣料摩挲的輕響，樂念之伸出手臂繞過尤清歌，修長白皙的指撫上書頁。

耳畔拂過微熱的氣息，他清朗的聲音柔似春風(fēng)，悠悠地一直吹進(jìn)她的心窩里。

“你在看哪呢，記號在這里?！?/br>
兩人相交的身影映在墻壁上，透著說不清的曖.昧旖旎。

尤清歌的后背蹭楞一下就直了，連說話的語調(diào)都僵硬起來，“我，我還是回房一個(gè)人想吧！這里……這里燈光太暗，我看不清?！彼秸f越?jīng)]底氣，迅速拿走，溜之大吉。

身后的樂念之似笑非笑，輕輕搖了搖頭。

作者有話要說：

9

9、溫香軟懷...

未幾，傳來一陣悠揚(yáng)婉轉(zhuǎn)的笛聲。

初時(shí)，幽轉(zhuǎn)回腸，寧靜致遠(yuǎn)；漸漸地，猶如嗚咽，哀哀不絕。

一股夜風(fēng)破窗而入，樂念之聽到山谷中的樹葉迎風(fēng)搖曳沙沙作響，似是在隨著音律起舞。

門上傳來一陣輕叩，他腦中一陣眩暈，腳步有些踉蹌。用力晃了晃頭，穩(wěn)了穩(wěn)心神，這才打開門來。

門后站著流蘇允，手上拿著玉笛。

“方才的笛聲想必是流蘇姑娘所奏吧，聽來猶如烏夜鵑啼，使人沉靜而又自失。”

流蘇允的眼睛一亮：“樂公子真是知音，我的笛子就叫烏夜啼?！?/br>
“這么晚了，流蘇姑娘找我有何要事？”

“的確是有件事想告訴樂公子。我，可以進(jìn)去詳談嗎？”

樂念之側(cè)身，讓流蘇允進(jìn)屋。

“樂公子，我來，是想和你說些心里話。我……”流蘇允咬了咬下唇，道：“我其實(shí)是修羅王的女兒。那日你與寬肩作戰(zhàn)，翻騰的海水把我從咸海中攪出。我見公子器宇不凡，心生愛慕，只想要陪伴在公子身邊，哪怕為奴為婢，我都心甘情愿?！?/br>
又是一陣眩暈襲來，樂念之不禁閉眼，抬手撫額。片刻之后，才開口答到：“流蘇姑娘，你是王室之人，怎可屈尊跟在我身邊？我更不可能會讓你為奴為婢，供我差喚。姑娘或許是久在深宮，甚少見到男子，所以才會對在下一見傾心。”

“樂公子，我不是沒有見過男子。公子難道沒有聽過一句話：‘烏夜啼哭，傾心無數(shù)’？是我看不上那些凡夫俗子罷了?！绷魈K允說著，靠近樂念之，從他身側(cè)繞到身后。雪白的柔荑搭上樂念之的左肩，又跟隨著她的腳步滑到他的右肩。

“公子……我不要求能從你身上得到什么。只要你能讓我跟在你身邊，讓我愛你，照顧你，就足夠了。公子……”

樂念之退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流蘇姑娘，來日方長，你定會遇上更合適你的人。樂某此番來到貴地，只是個(gè)過客罷了，不會久留。何況，我也習(xí)慣了孤身一人……”

“公子既然習(xí)慣孤身一人，為何又讓尤姑娘步步相隨？”

樂念之默了一默，緩緩道：“我有些事，需要她相助。”

“是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定會為公子赴湯蹈火?！?/br>
樂念之沒有回答，只是轉(zhuǎn)身背對著流蘇允，抬手按在額前。

“夜深了，姑娘請回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議也不遲。”

流蘇允站在原地沒有動，忽然抬手解開腰間的絲帶。一身輕紗委地，她從背后抱住樂念之，涓涓淚水沁濕了他身后的衣袍。

“樂公子，你不要趕我走……如果你非要趕我走，那就讓我今夜在這陪你一晚，好不好？”

身后的她柔軟而溫暖，依稀能感受到那曼妙起伏的曲線。樂念之身子一顫，想推開流蘇允，可雙手卻突然變得沉重，沒有一絲力氣。心中猛地一驚，她的烏夜啼，竟能化解他的護(hù)身罡氣！

心慌意亂之間，門外傳來尤清歌的聲音。

“之哥哥，方才那暗語的意思，我想起來了！”

突如其來的說話聲讓流蘇允一陣措手不及，她慌忙蹲身抱起衣裳，倏地化作一縷輕煙消失。

待到尤清歌推門而入，見到的便是樂念之獨(dú)自呆立在屋子中央。房里的氣氛有些詭異，似是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之哥哥，你怎么了？”尤清歌拿著書走到書桌的油燈前，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等了半晌，都沒有聽到樂念之的回答。她方想轉(zhuǎn)頭詢問，鼻端聞到一陣清香，溫?zé)岬纳眢w貼了過來，一雙手臂從身后擁住了她的肩膀。

身后是他劇烈起伏的胸膛，他急促的呼吸就在耳旁。從他手臂上傳來的溫度熨燙著她，炙熱得幾乎要將她全身都融化掉。他埋首在她的肩頸，似乎很難受。她也沒有繼續(xù)追問，只是靜靜地任由他抱著，直到他的情緒恢復(fù)平靜。

“我們走吧，這里不宜久留。”

她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拉著往外走去。

到了屋外，樂念之騰云而起，剛要帶著尤清歌離去，她突然喊了起來：“包袱，包袱，我的包袱還在房里?！?/br>
他伸出手捂住她的嘴巴，隨即持咒結(jié)印。彈指之間，她的包袱已從屋里飄出，被他收入袖中。

他帶著她，一語不發(fā)，徑直往云端飛去。

她與他共乘一云，一路上都心神恍惚。鼻端還留著他的氣息，身上還清楚地記得他抱著她時(shí)的感覺。她低著頭，良久都不敢抬頭看他。

作者有話要說：

10

10、搔首弄姿...

他飛得很快，越來越快。耳旁疾風(fēng)呼嘯，吹得她睜不開眼睛。待到?jīng)_破云霄，只見一輪明月當(dāng)空高掛，清輝月色灑滿云層。

“之哥哥，為什么我們不和流蘇姑娘道別就走了？”

“不要問，今晚就在這云霄之上過夜吧?！?/br>
音落，四周的浮云迅速聚攏，形成兩張密密實(shí)實(shí)的云床，上覆綿軟的云被，被銀白色的光暈微微籠罩。這云床需要靠他的真氣一直維持才能睡人。

半夢半醒之間，樂念之依稀聽到尤清歌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也不知她過了多久才睡著。

朝陽的第一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