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
游石珍恰在此時與胡人漢子們搭上,既有共同敵人,自然能成盟友。而話說真格,若非有他這般方向感絕佳、追蹤能力超群,兼能輕易融進任何群伙的盟友,雷薩朗要拿下過江龍這一窩,怕還得費個三年五載。道上行走自有規(guī)矩,血債血償方為正義。過江龍既死,樹倒猢猻散,眾人死的死、逃的逃,那些不及逃走的手下落進雷薩朗手中,穆容華不想去猜那些人的下場。至于與過江龍混在一塊兒的小國舅爺……穆容華只能蹙起眉心嘆氣。「傷春悲秋個啥勁兒?該嘆氣的是哥哥我吧?」男人不滿地低吼,把挨在榻邊幫他拭發(fā)晾干的穆大少一把扯來,壓在身下。穆容華沒做任何抵拒,躺平下來,她探指摸摸他較以往顯瘦的面龐。前夜大亂,他受傷昏厥,雷薩朗的人馬接掌一切。他們被安置上船,接著又忙替他祛毒裹傷,而后樓主接受她「代償」之請,當(dāng)時天色早已亮透,隨即是他趕來阻撓,再加上雷薩朗攪局……整個午前就那么鬧哄哄的,鬧到她遭樓主強吻,兩個漢子氣跳跳拔開自個兒女人,各自帶開,亂象環(huán)生了大半日終于平息些。他是氣昏頭了,加上金針祛毒之后根本沒好好休息,午后一覺,足足睡上三個時辰才醒。醒后,他氣血大暢,蛇毒余癥盡去,而她早為他備妥一大桶清水,還兌好了熱水供他浴洗,把那頭染黃的發(fā)凈回原本的烏青。她的眸光專注,眉色沉吟,游石珍被看得臉皮微燙,側(cè)著臉去挲蹭她的手。「嘆什么氣?」他悶聲再問。其實還想板起臉的,覺得她太欠教訓(xùn),竟想代他償債去?!她外表再如何「大少」,底子可是貨真價實的女兒身,隨便給人看了去,這行嗎?!成嗎?!對嗎?!但,這家伙干么沉沉郁郁的?他思緒一掠,遂撇嘴道——「是你家行謹(jǐn)族弟又怎么了?」穆容華被他瞇目皺鼻的怪樣逗出一抹淺笑,后又正正神色。「午后我過去行謹(jǐn)那兒探望,撲了空……他人在軟禁倫成淵的那間艙房里。守在門口的人說,行謹(jǐn)已進去好半晌?!?/br>「你擔(dān)心什么?」「我沒擔(dān)心。我只是……」只是如何?她一時間尋不出話。「你何須擔(dān)心?」「我說我沒擔(dān)心的,只是……就只是……」她望住他,顫動瞳心映著他的臉,如同自己映在他黝亮眼底,那樣的她迷惑徘徊、沉吟不定,但她因何憂慮?感情之事向來由心不由己,她不都徹底體會了,真要發(fā)生,誰能擋住?感情之事更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行謹(jǐn)若想親飲那一口,是好是壞、隨喜隨憂也只有他自己能懂。旁人cao什么心?她還能替他多想什么?她自個兒的情債都還償不完呢……捧他的臉,她微挺上身親他寬寬的嘴,低聲呢喃?!笡]擔(dān)心了,真的……」至少能做到順其自然、旁觀守護。「哼,只擔(dān)心別人,都不知心疼我。」吻吻吻。「我都?xì)鈺灹恕N艺l???!哥哥我可是堂堂游家珍二爺,關(guān)外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地頭老大,我氣暈了,我耶,這事有多嚴(yán)重你可知?」親親親,邊嚷嚷邊親。「我當(dāng)然心疼你??!」她略急道,展袖攬下他的頭,頰面貼熨在他頸側(cè)。他黑亮亮的散發(fā)飛翹,半點都不柔順,卻是她再喜愛不過的。清俊面容覆在他黑發(fā)之下,嗅著那令人心安心喜的氣味,身子不覺顫著。她嗓音輕啞道:「有過關(guān)外遇上飛漩沙暴那一次已經(jīng)太夠了,未料又經(jīng)歷這一回,見你受傷倒地,我的魂都快嚇飛……游石珍,我不心疼你還能心疼誰?可一想你之所以遇險,皆因我而起,我……我心里就難受、就覺過意不去,覺得自己待你不好了,明明想待你很好很好的,可偏偏做得這樣不好……」她的溫息與柔唇落在他膚上,她淺淺親著他耳后的傷。游石珍想起金針祛毒后首次醒來,看見擱在榻旁矮幾上的小盂盆里盡是辛臭烏血,是她為他吸吮吐出的……哪里待他不好?哼,就因待他太好,才想偷偷替了他去讓人「繪丹青」!想到這點就令人又疼又氣又想對她耍流氓耍個徹底!壓住她的發(fā),扣住她下巴,他湊嘴再去堵她。吻深入淺出、淺出再深入,齒與齒輕絆磕合,有力的熱舌掃遍她芳口之內(nèi),吻得十二萬分徹底。事實上自她遭樓主輕薄,他今日都不知第幾回這般吻她。「游石珍……」「可惡那張嘴,親過她家男人又來親你,可惡!她姓花的有沒有節(jié)cao???這么花!自個兒的女人竟在自己懷里被別人強吻,有沒有這么慘啊我?!可惡可惡,這都什么世道……」碎碎念個不停,念完再用力親,根本是想用很多很多的吻抹掉別人可能留在她唇上的感覺和氣味,即便她嘴里和呼吸吐納全沾染他的氣息,陽剛且爽冽,粗獷中有不容忽略的柔軟,全是他,都是他了,他仍覺不夠似。「游石珍……」被吻得昏茫茫,卻覺還有好多話想告訴他。于是迷醉般吐語,她在吻與吻之間呢喃如歌——「……我要待你好,我會很努力的,我能做得更好更好……你說要疼我,那就疼到底,不準(zhǔn)放手,我要你疼我,只要你而已……游石珍,我會護著你,再不讓誰欺負(fù)你……」她毫不忸怩,語調(diào)雖軟,所說的卻如立誓般率然坦白。游石珍突然將她拉起,盤腿而坐將她抱在懷里。他峻龐略赭,心音如鼓,明明得意到想把嘴巴笑咧到耳根,面上仍裝得兇狠又無辜,揪她襟口噴氣?!钙圬?fù)我最兇的,不是你穆大少還能有誰?」穆容華小口小口喘息,眸里都潮了,卻眨都不敢眨。見她發(fā)怔,他氣勢更盛,噼哩啪啦一吐胸中塊壘——「當(dāng)年關(guān)外一場漢女出嫁牧族漢子的排場,咱們有關(guān)外第一紅媒助陣,有大紅花轎撐場,有三拜天地壓軸,還有四面八方奔來賀喜的牧族朋友,該有的皆有,你穆大少確實出嫁無誤……可你后來不認(rèn),聽我喚你娘子就渾身不對勁兒,還為此事槌過我一拳,賞我無數(shù)狠瞪,但是啊但是——」重重一頓——「你沒臉沒皮拐了我的童子功底,害我失身于你,這都算了。即便你后來不要我、趕我走,這都算了。咱們倆決定私奔,也奔得頗遠,誰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