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曾掉過

    字數(shù)：13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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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wèi)斯理和白素支離人（一）

    次寒潮襲到的時候，使人感到瑟肅，在刺骨的西北風(fēng)吹襲下，馬路上的

    車輛和行人減到最少程度，午夜之后，幾乎已看不到行人了。

    小曼站在一扇玻璃門之前，向下面的馬路望著，自門縫中吹進來的冷風(fēng)，令

    得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在微微發(fā)抖。

    她住在一幢新落成的大廈的二十四樓，他住的那個單位，有一個相當(dāng)大的平

    臺，如今她所站的那扇玻璃門，就是通到那平臺去的。小曼將那平臺布置得很舒

    適，但這時她卻沒有勇氣推開門到平臺上去踱步，因為外面實在太冷了，所以她

    只好站在窗前看著。從二十四樓望下去，偶爾冷清的馬路上掠過的汽車，就象是

    被凍得不住發(fā)抖的甲蟲一樣。

    小曼站了約莫五分鐘左右，正當(dāng)她準備轉(zhuǎn)過身去的時候，突然之間，她看到

    了一雙手。

    那是一雙人手，可是這雙人手所在的位置卻十分奇怪。小曼可以看到的只是

    十只手指和一半的手背。那一雙手，正按在圍住平臺四周的石沿上，看來，象是

    有一個人，正吊在平臺的外面。

    小曼陡地后退了一步，揉了揉眼睛，這是不可能的，一定是眼花了。這怎么

    可能？這個平臺，高達二十四層，什么人會在那么冷的天氣，只憑雙手之力，吊

    在平臺的外面？

    在她揉眼睛的時候，她突然想起，那可能是一個賊——一個糊涂至極的笨賊：

    哪一層樓不好偷？偏偏要來偷二十四樓？若是一個吊不住，從二十四樓跌了下去

    ……啊啊，那是一件大慘劇了。

    小曼再定睛看了看，這一次，她的確看清楚了，那是一雙手，而且還在向左

    緩緩地移動。她伸手握住了門把，頂著勁風(fēng)，向外推去，寒風(fēng)撲面而來，剎那之

    間，刺激得她的雙眼，流出了淚水，什么也看不到。

    然而那卻也只是極短的時間，至多不過兩秒鐘吧，小曼已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同時，幾乎已要開口，叫那攀住了平臺石沿的人，不要緊張，因為一緊張的話，

    他可能因此跌了下去。

    然后，當(dāng)她張開口想出聲的時候，她呆住了。

    她離平臺的石沿，只不過幾步，她看得十分清楚，絕沒有什么手攀在石沿上。

    那人已跌下去了！

    小曼等著那下慘叫聲?？墒?，足足等了三分鐘，寂靜的午夜并沒有被慘叫聲

    劃破。

    小曼覺得自己的頭部有點僵硬，她肯定自己是不會看錯的，但如今，這雙手

    呢，已經(jīng)移開了去么？她四面看看，什么也沒有。

    她幾乎是逃進屋子的，將門關(guān)上，拉上了窗簾，又回到了她的工作桌上。

    但是她對自己工作桌上的那些圖樣，卻視而不睹，老是在想著那雙手。

    而且，她三次拉開窗簾，去看外面的平臺，但是卻始終沒有再看到什么。

    她遲睡了一個小時，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的確是自己眼花了。這一晚，她當(dāng)然

    睡得不很好，她一生中，次對孤獨感到害怕，將毯子裹得十分緊。

    第二天晚上，天氣更冷，西北風(fēng)也更緊。一到了午夜時分，小曼便突然莫名

    其妙地緊張了起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緊張，她突然放下了工作，立即地，她

    聽到了那「拍拍」聲。

    那種「拍拍拍」的聲音，來自她的身后。

    小曼連忙轉(zhuǎn)過身去，在剎那之間，她感到自己的身子，象是在零下十度的冷

    藏庫中一樣。并不是她看到了什么可怖的聲音在發(fā)出那種「拍拍」聲。她沒有看

    到什么，那聲音是來自窗外的，聽來簡直就是有人用手指在敲著玻璃。

    但是想一想，她住在二十四樓，她房間的玻璃窗，離地至少有二百四十尺！

    若說有什么人在離地那么高的窗口，在她的窗上發(fā)出什么聲音來，那是不可

    能的，那一定是一雙硬殼甲蟲，在撞碰著她的窗子。

    小曼感到剎那間，氣溫仿佛低了很多，她站了起來，身子不住地在微微地發(fā)

    抖，她猛地拉開了窗簾，窗外一片漆黑，她并沒有看到什么。

    小曼松了一口氣，她絕不是一個神經(jīng)過敏的人，相反地，她是一個頭腦十分

    慎密的服裝設(shè)計師，但是這時候，她看到了窗外沒有什么東西，又不由自主地松

    了一口氣，回到了工作桌的旁邊。

    當(dāng)她坐在桌邊，又要開始工作的時候，身后又響起了那種「拍拍」聲來。

    小曼又不耐煩地回過頭去，她剛才走近窗口，拉開窗簾，看到窗外并沒有什

    么之后，并沒有再將窗簾拉上。所以，她這時轉(zhuǎn)過頭去，便立即可以看到窗外的

    情形了。

    她看到了一只手。

    那手出現(xiàn)在最后一塊玻璃之下，中指正在敲著玻璃，發(fā)出「拍拍」聲。

    那是千真萬確的一只手，而且手指的動作也很靈活。

    小曼整個人完全僵住了，她不知該怎樣才好，她雙眼定定地望在那只手上，

    她張大了口，但是又出不了聲，在那一剎間，她所感受的那種恐怖；實在難以形

    容。

    轉(zhuǎn)眼之間，那只手不見了。

    那只手是如何消失的——是向下滑了下去，還是向后退了開去，小曼已沒有

    什么印象了，她也無法知道那只手是屬于什么樣的人的——因為那手出現(xiàn)在最下

    一塊玻璃，她無法看到手腕以下的部分。

    有什么人會在那么寒冷的天氣中，爬上二百四十尺的高樓用手指在玻璃窗上

    敲著，來「開玩笑」？

    小曼立即想到了鬼！

    她是一個受過高深教育的人，平時要她想到鬼是一種實際的存在，那是絕不

    可能的事，但是在如今這種的情形下，她卻想到了鬼。

    她勉力使自己鎮(zhèn)定下來，然后，沖出了屋子。

    她不夠膽量走到窗子前去看一個究竟，當(dāng)然，這一晚，她也不是睡在屋中的，

    她在酒店之中，心神恍惚地過了一個晚上。

    白天，她將這兩晚所發(fā)生的事，告訴了她的男朋友，那是一個年輕人，叫小

    明。小明聽了之后，哈哈大笑，自告奮勇，愿意陪小曼一晚。

    小曼接受了這番好意，所以第二天晚上，小曼和小明是一齊在那層樓中的。

    小明象是大偵探一樣地，化了不少時間，察看著平臺四周圍的石欄，和察看著出

    現(xiàn)怪手的窗口。

    很快地，將到午夜了。

    那仍然一個十分寒冷的夜晚，夜越深，天也越冷，小明本來不贊成拉起窗簾，

    因為不拉窗簾的話，外面一有什么動靜，便立是可以看到了。

    但是自窗縫中吹進來的西北風(fēng)卻終于使他放棄了這主張。

    拉起了窗簾之后，房子里暖了不少，人的神經(jīng)似乎也沒有那么緊張了。

    小明啜著咖啡，打著呵欠，他正要下結(jié)論，表示一切全是成立青的神經(jīng)過敏

    時，外面平臺上，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那陣腳步聲相當(dāng)輕，但是在靜寂的夜中，也足可以使人聽得到。

    小明和小曼兩人，互望了一眼，一齊轉(zhuǎn)頭，向面向平臺的玻璃看去。

    小明剛才還在譏笑小曼疑神疑鬼，但是如今他的臉色，看來卻比小曼更白。

    他們看不到什么，因為玻璃門給接近地面的長窗簾擋著，看不到平臺上的情形，

    也看不到向平臺走來的是什么人。

    但是他們都毫無疑問地聽到那腳步聲，而且，他們也聽得出，腳步聲是在漸

    漸向玻璃門移近。

    小明和小曼兩人，都坐著不動。

    腳步聲突然停止，他們兩人也看到了一雙腳，他們之所以能看到一雙腳的緣

    故，是因為那一幅窗簾，最近洗過一次，縮了，短了一些，所以，在地面和窗簾

    之間，有一點的空隙，空隙使人可以看到貼近玻璃門而立的一雙腳。那雙腳上穿

    的是名貴的軟皮睡鞋，一雙鮮黃的羊毛襪子。

    一個小偷，是絕不會穿著這樣的鞋襪行事的。

    那么，這時站在玻璃門外，和他們之間只隔著一扇玻璃和一幅窗簾的，又是

    什么人呢？

    小曼低聲道：「不，不！」她以手托著額角，面上現(xiàn)出十分痛苦的神情來。

    小明象是被小曼這種痛苦的神情所刺激了，他是來保護小曼的，他怎可以這

    樣子坐著不動？他陡地生出了勇氣，一躍而起，沖過去伸手去拉窗簾。

    他大用力了，將窗簾整個地拉了下來。

    可是，玻璃門外，并沒有人。

    小明呆了一呆，突然之間，他張大了口，不斷地發(fā)出可怕的尖叫聲來！

    他們兩人看到了那對腳——那只是一對腳，這對腳不屬于任何人，一對穿著

    黃色羊毛襪和軟破睡鞋的腳，正在向外奔去，越過了石欄，消失了。

    小明不知道他自己叫了多久，等到他停下來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的身子，

    抖得比什么都厲害，他一步步地向后退來，抓住了小曼的手臂，口唇哆嗦著：

    「小……曼……小曼?！?/br>
    小曼比小明也好下了多少，但她究竟是第三次看到這些東西了，她比小明鎮(zhèn)

    靜些，但也過了好一會，她才道：「到……你的家中去過一晚吧?！?/br>
    第三晚，他們兩人是在小明家中過的。

    第四晚，他們兩人，來到了我的家中。

    他們兩人之所以會來到我的家中的原因，是因為小明的一個父輩，和我是朋

    友，小明知道我對一切怪誕不可思議的事有興趣，所以他才和小曼兩人一齊來的。

    他和小曼兩人，花了一小時的時間，將三個晚上來連續(xù)發(fā)生的事，講了一遍。

    他們要我在今天晚上到小曼居住那地方去。

    我不準備答應(yīng)他們——我不是一個對「鬼」沒有興趣的人，一雙不屬于任何

    身體，而能奔走的腳，更使我感到有意思，而且，還有那雙手哩。

    但是我和白素結(jié)婚不久，與其去看鬼，我寧愿面對嬌妻。

    我在想：用什么話，才能將這個特殊的邀請推掉呢？

    白素就坐在我的身邊，小曼和小明兩人，則神色緊張地坐在我們的對面。

    我笑了一下：「兩位所說的話，我的確感到十分有興趣。但是，兩位應(yīng)該知

    道，鬼這樣?xùn)|西，實際上并不是一種存在，而是一種感覺——」。

    我企圖說服他們，他們事實上并沒有看到什么，而只不過是感到自己看到了

    一些東西而已。但是我的話還未曾講完，小明已急不及等地道：「我們的確是看

    到那雙腳的，真的看到，你別以為我們是眼花。」

    我攤了攤手：「我并不是說你們眼花了，你們可能是期待著看到什么，所以，

    神經(jīng)便產(chǎn)生了一種幻覺，才這使你們以為有一雙腳在行走的?！?/br>
    一直沒有出聲的小曼，直到此際，才不表同意地道：「衛(wèi)先生，照你的說法，

    我們兩人在第三晚看到的，仍應(yīng)該是手，而下是腳。因為前兩晚我看到的是手，

    小明受了我的影響，他期待的，也應(yīng)該是手，對不對？」

    我反倒給他們兩人駁得講下出后來了，只得轉(zhuǎn)頭向白素望了一眼，帶著歉意。

    我的意思是：我不得不去了，看來我們至少要分開一個晚上了。

    白素卻笑了一下：「我和你一齊去。」

    人是十分奇怪的，一些最簡單的事情，有時竟會想不起來。我大費周章地在

    拒絕著小曼和小明兩人的邀請，但卻未曾想到，我可以根本不和白素分開，我們

    是可以一起去的。

    事情就那么決定了！

    半小時后，我和白素、小曼、小明三人，到了那幢大廈的門前。那幢大廈的

    氣派十分宏偉，高二十四層，由于新落成，并沒有住滿人，而且，由于它處在近

    郊的緣故，是以到了門口，便給人以一種冷清的感覺。

    我們一齊進入了電梯，電梯向上升去，一直到了二十四層，才停了下來。

    二十四樓是最高的一層，大廈的設(shè)計是越往上面積越小，二十四樓只有一個

    居住單位，就是小曼的住所。

    而二十四樓再上一層，就是天臺了，通天臺的門鎖著，寒風(fēng)卻仍然自隙縫中

    卷了下來，令得電梯的穿堂中十分凄清。

    小曼是一個十分喜歡清靜的人，她揀了一個十分清靜的居住環(huán)境。

    我在小曼開門的時候，走上了通向天臺的樓梯，向通往天臺的門口張望了一

    下。

    通往天臺的木門外有一道鐵閘，要偷進天臺去，倒也不是容易的事情。等我

    回到門口之際，小曼已開了門，在延客人室了。

    那個居住單位布置得十分清雅，小曼是一個獨身主義者，整個居住單位，只

    有她一個人住，有一問臥室，一間工作室和一個廳。我一進屋，就打開了玻璃門，

    走到那個面積十分大的平臺上。

    我一直來到了石沿之旁，向下望去，下面的行人小得幾乎看不到。若說有什

    么人，能雙手在攀在石沿上，那真不可想象。

    我退到屋中，關(guān)好玻璃門，白素提議我們玩橋牌來消磨時間，我們都同意了。

    但是我和白素兩人，都可以明顯地看出小曼和小明的心神不屬。

    午夜了，小曼放下了紙牌：「我們別再玩了，好不好？」

    我笑了一下：「林小姐，你看，一到時候，你便開始期待了?！?/br>
    小曼并沒有回答我，但她的面色，卻十分難看。

    同樣地，小明也顯得很緊張。神經(jīng)質(zhì)是會傳染的，白素也有點面色異常起來。

    我自己也莫名其妙地屏住了氣息，一言不發(fā)。

    屋中靜到了極點！

    我耐不住這種異樣的寂靜，便起身來，向通向平臺的玻璃門走去，玻璃門旁，

    我向漆黑的平臺一看間，突然看到了三雙腳！我不禁大吃一驚，剎那之間，幾乎

    怪叫了起來。

    然而我還沒有叫出口，便啞然失笑了，我看到的那幾雙腳，全是屋內(nèi)人的，

    因為室內(nèi)光線亮，所以在玻璃上起了反光，乍一看來，象是平臺外面有腳了。我

    轉(zhuǎn)過身，向平臺外指了指：「你們看——」

    我是以極其輕松的態(tài)度在說著話的，我是想叫他們看看這種玻璃反光，構(gòu)成

    虛影的情形。

    可是，我才講了三個字，便發(fā)現(xiàn)他們?nèi)齻€人，包括白素在內(nèi)，神色都蒼白得

    駭人，我立時問：「什么事？」

    小曼和小明兩人，都已講不出話來，白素的聲音也在發(fā)顫：「天啊，就在你

    的身后！」

    我連忙再轉(zhuǎn)回身來，面對著玻璃門。

    在那一剎間，我也看到了。

    那絕不是我剛才所想象的虛影，那是確確實實的實體！我看到了兩只手，不

    屬于任何人，只是兩只手。

    那是一雙男人的手，手指長而粗，在右手無名指上，還戴著一枚戒指，那是

    一枚「貓兒眼」戒指。那兩只手，一只按在玻璃上，一只正握著玻璃門的把手，

    想將玻璃門拉了開來。但玻璃門是鎖著，所以那手拉不開。

    我呆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

    這是什么？我的心中不斷在自己問自己。

    單單是兩只手，而且還有兩只腳——小曼和小明曾見過的，我如今已對他們

    的話，再不表示懷疑了。

    這難道是什么星際人？星際人的形狀，恰好象地球人的手或腳？

    就算有這個可能的話，那么手上為什么還要戴著戒指，腳上為什么還要穿著

    襪子和鞋子？我的最荒誕的假定，看來也不能成立了！

    我在平臺上呆立了好一會，才回到了屋中。

    小曼苦笑了一聲：「衛(wèi)先生，那……是什么？」

    我搖了搖頭：「我暫時還說不出所以然來?！?/br>
    小明面青唇白地問道：「是……是鬼么？」

    我仍然搖著頭：「我不認為鬼會象手和腳，我說不出那究竟是什么?！?/br>
    小曼嘆了一口氣：「剛才，那手想打開門來，他想打開門來作什么？」

    我的心中陡然一動：「林小姐，你可認得出這一雙手是屬于什么人的？那手

    上還戴著一枚貓眼石的戒指，你想一想！」

    小曼呆了許久才「沒有，我想不出來。剛才我也見到了那粒貓眼石，如果我

    曾經(jīng)見過的話，我一定想得起來的?！?/br>
    我踱來踱去，這實是太離奇了，這是難以設(shè)想的事情。我們所看到的不是一

    個怪物，如果是一個怪物的話，我們就可以設(shè)想他來自不可測的太空。

    但如今我們看到的，卻是普普通通的一雙手，那是應(yīng)該屬于一個人的，然而

    此際它們卻又不屬于任何人，一雙游離的手，一對游離的腳！

    時間慢慢地過去，我們四個人很少講話，只是默然地坐著，也很少動作。

    一直到了清晨三時，仍然沒有什么別的變化，我才站了起來：「林小姐，我

    要告辭了?！?/br>
    小曼苦著臉：「這里所發(fā)生的事——」

    我道：「我將盡一切力量來幫助你，今晚，你不必再在這里住下去，請你將

    這層樓的鑰匙，暫時交給我保管，可以么？」

    小曼忙道：「可以，可以，當(dāng)然可以的，我有兩把鎖匙，我把后備鎖匙交給

    你?！?/br>
    我來回又走了幾步，等到小曼收拾了一點東西，和他們一齊出了屋子，坐電

    梯下了樓，小曼暫時住在小明的家中。

    我和白素回到了家中，我們幾乎一夜沒有睡，討論著那件怪事，但是卻一無

    結(jié)果。

    第二天，我約了一些靈魂學(xué)專家，一齊到那屋子去等候，可是竟沒有結(jié)果。

    第三晚，我們?nèi)栽诘群?，又帶了攝影機，準備一有怪現(xiàn)象出現(xiàn)，便立即將它

    攝下來，慢慢研究，可是也沒有結(jié)果，不論是怪手或是怪腳，都未曾再出現(xiàn)。

    一連半個月，我都空等，我決定放棄這件事，我通知小曼，她可以搬回去了，

    小曼唯唯諾諾，也不知她有沒有搬回家。

    又過了幾天，已是圣誕節(jié)了。

    【正網(wǎng)站ｐ：／／．ΒΖ．ｌ】

    這是一個論宗教信仰如何，都使人感到有氣氛的節(jié)日。我和白素兩人，在許

    多的邀請者中，選擇了一個比較情投意合的晚會去參加。

    那一天天氣仍然很冷，那晚會的主持人是一所高等學(xué)府的教授，我們到的時

    候，已經(jīng)有不少客人了。這一切，本來是不值得詳細敘述的，我之所以不厭其煩

    的緣故，是因主人楊教授，向我介紹到會的客人之際，在他講到「鄧先生」時，

    在我面前站著的，是一個高大的男子。

    那男人禮貌地伸出手來，我自然也與他握手如儀，就在和他握手之際，我象

    是觸了電一樣。

    他的手粗而大，而在無名指上，戴著一只貓兒眼石的戒指。

    那只貓兒眼的戒指，式樣十分奇特，而那粒貓眼石也圓而色澤佳，是上好的

    寶石。

    這粒寶石、這只戒指，我是見過的。

    在小曼住所的那個平臺上，我就曾看到過這只戒指，當(dāng)時，這只戒指是戴在

    一只粗而大的手上（就象現(xiàn)在被我握著的那只手），只不過當(dāng)時那只手是不屬于

    任何人的，只是一只手！

    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了那枚戒指的一剎間，我心中實在極其震驚，我握住了那人的手的

    時間一定很長，令得那人用力將手縮了回去。

    我連忙抱歉地笑了一下，以掩飾我的窘態(tài)：「對不起，我是一個患極度神經(jīng)

    衰弱癥的人，時常精神恍惚，請你原諒?！?/br>
    那人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哼」地一聲，便轉(zhuǎn)過身，向外走了開去。

    我也連忙后退，我退到了一個比較隱蔽的角落，打量著那人。那人正在和另

    一個交談。他個子相當(dāng)高，他的頭發(fā)可能天生卷曲，因之使他看來風(fēng)度翩翩。

    我估計他不會超過三十歲，但是我卻無法憑外表的印象而斷定他是什么樣的

    一個人。

    我打量了他很久，他并沒有注意我，我找了一個機會，將主人拉進了他的書

    房之中，在書房門口，我向那人指了一指：「這個是什么人？」

    主人十分奇怪：「咦？我不是替你介紹過了么！你們沒有交談？」

    我搖了搖頭：「沒有?！?/br>
    主人道：「我以為你們會交談的，這人和你差不多，是一個怪人，他一生最

    大的嗜好便是旅行，而他更喜歡在東方古國旅行，去探討古國的秘奧，他家中很

    有錢，供得起他化費?！?/br>
    我又問：「他叫什么名字？」

    主人道：「我們都叫他博士?！?/br>
    我聳了聳肩：「是么？他是什么博士？」

    主人道：「他有許多許多博士的頭銜，全是印度、埃及、伊朗一些名不經(jīng)傳

    的大學(xué)頒給他的。他是神學(xué)博士、靈魂學(xué)博士、考古學(xué)博士等等。」

    我不由自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怪人。

    而更令得我感到興趣的，是他的那只手，和戴在手上的那只寶石戒指！

    主人見我不出聲，便又道：「他的真正姓名是鄧石。這真是一個怪人：對不

    起，外面的客人很多，我要去招呼他們?！?/br>
    我自然不能將一個舞會的主人，長久地留在書房中的，而且，我也可以看出

    實際上，主人對鄧石博士，知道得也并不多。

    我忙道：「你請便，我想在這里休息一下?！?/br>
    主人打開門，走了出去，我在一張沙發(fā)上坐了下來，手托著頭，我的思緒十

    分混亂，那個鄧石，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我決定將這件事通知白素，和她一起商量一下，我站了起來，也就在這時，

    「吱」地一聲，門把轉(zhuǎn)了一轉(zhuǎn)，門被推了開來。

    我向門口看去，下禁怔了一怔。

    站在門口的，居然是鄧石！

    鄧石的面上，帶著一種十分傲岸的神情，這種神情，有點令人反胃。

    他冷冷地道：「背后談?wù)撊?，是不道德的！?/br>
    他忽然出現(xiàn)，已經(jīng)令我奇怪，而他一開口，居然這樣講法，更令人愕然，難

    道主人已將我向他打聽鄧石的事，向鄧石說了么？

    這是十分尷尬的事情，我相信主人是不至于這樣子做的，那么，他又是怎樣

    知道的呢，

    在經(jīng)過了極短的時間的考慮之后，我心想他這句話可能是另有所指，并不是

    指我和主人剛才討論他的那件事而言的。所以我淡然一笑，對他點了點頭。含糊

    地道：「的確是如此，鄧先生?！?/br>
    卻不料鄧石竟然毫不客氣，也絲毫不顧及我的難堪，又道：「而你，正是這

    樣不道德的人?！?/br>
    這不禁令得我十分溫怒，我冷冷地道：「先生，我不明白你的話?！?/br>
    鄧石更氣勢洶洶：「我是想警告你，別理會別人的事情?！?/br>
    我冷笑了一下：「我應(yīng)該理會什么我自己決定?！?/br>
    鄧石「嘿嘿」地笑著，他的笑聲，聽來令人毛發(fā)直豎，有一種說不出夾的不

    舒服。我站了起來，我相信我臉上也已充滿了敵意。

    我們兩人對視著，過了好一會，鄧石才突然笑了起來，在他的笑容之中，有

    著一種極其卑夷和看不起人的味道，然后，他突然轉(zhuǎn)過身，走出了書房去

    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我對鄧石這個人，產(chǎn)生了一種難以形容的興趣，他

    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何以早些時候，我曾見過他的兩只手呢？

    主人說他曾在印度等地方住過，難道他是印度幻術(shù)的高手？

    印度的魔術(shù)本來就是很有名的，但是不論是如何驚人的魔術(shù)，都不外是轉(zhuǎn)移

    人的注意力而已，若說是有一種魔術(shù)可以令得一個人雙手游離行動，那也是不可

    信的一件怪事。

    我無法確知鄧石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我決定研究他這個人。

    我也走出了書房，找到了白素，指甲小心的動作，將鄧石指給她看。

    當(dāng)白素一看到那只貓眼石戒指的時候，若不是我立即掩住了她的口，她可能

    會大叫！

    我低聲道：「我決定在舞會散的時候跟蹤他，你不妨先回去。」

    白素急促地道：「我有點不放心?！?/br>
    我笑道：「別傻了，我什么樣的大風(fēng)大浪沒經(jīng)過，怕什么？」白素卻仍然憂

    形于色：「我自然知道你經(jīng)過了許多風(fēng)浪，可是這個人……這件事……我總覺得

    有說不出來的神秘離奇之感，你……我一起去怎么樣？」

    我笑了起來：「我是去跟蹤人，你以為這也是人越多越好么？」

    白素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不再說什么。

    我又耐著性子安慰了她幾句，那幾句話，在我心中都是認為絕無必要的，但

    是又不得不說，去跟蹤一個行為有些怪誕的人，這在我來說，實在是不足道的小

    事，何必大驚小怪？

    我又在宴會中耽擱了將近一個小時，然后先向主人告辭，說我有事，要先走

    一步。

    主人自然不會強留，于是，我出了那幢洋房，我深深地吸了一口迎面而來的

    寒冷的空氣，腦子登時清醒了不少。

    我并不沒有走出多遠，便停了下來，我躲在一叢矮樹后面。那地方十分好，

    任何人或是任何車子，我都可以看得到的。而且不論是轉(zhuǎn)左或轉(zhuǎn)右，我都可以輕

    而易舉地跳上車尾，由我要跟蹤的人，將我?guī)У綉?yīng)去的地方去的。

    天氣十分寒冷，不多久，我便要輕輕地跑步來增加體溫了。我在那個矮樹叢

    之后，足足等了四十分鐘，才看到鄧石走了出來：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并沒有用車子，他將雙手插在大衣袋中，昂著頭，一

    路還在吹著口哨，出了大鐵門之后，便向左走去。

    他是步行的，我要跟蹤他，自然更方便，我等他走出了十來步，便輕輕一跳，

    從矮樹叢中，向外跳出來。

    那時候，鄧石已快要轉(zhuǎn)過墻角了，我急步向前趕出了兩步，也到了墻角處，

    鄧石仍然在前面，我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雖然已是深夜了，但因為是節(jié)日的

    緣故，街道上仍然十分熱鬧，這對我的跟蹤更是有利。

    我跟著他一條街又一條街地走著，漸漸地來到了近郊處，我忽然感到如今在

    走的這條路十分熟，那就是通往小曼所住的那幢大廈的一條路。

    等我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的時候，抬頭看去，那幢大廈，也已在前面了。前面除了

    這一幢大廈之外，別無其他的建筑物。鄧石是住在這幢大廈中的！

    我既然肯定了這一點，自然不必再急急去跟蹤他而暴露自己了。我放慢了腳

    步，直到看到鄧石進了那幢大廈，我才以極快的速度，向前奔去。

    等我奔了那幢大廈的大堂中時，我看到有一架升降機正在上升，一直到「二

    十三」樓，才停止不動，在升降機停止不動之后的半分鐘，升降機又開始下落。

    鄧石住在二十三樓！

    這次的跟蹤極有收獲，鄧石就住在小曼的下一層，那么至少可以肯定，小曼

    家中出現(xiàn)的怪事，可以和他有關(guān)。

    確定了這一點之后，以后事情要進行起來，當(dāng)然就簡單多了。

    我的心情十分輕松，我上了另一架升降機，等到到了二十三樓之后，我跨了

    出來，二十三樓一共有兩個居住單位，都關(guān)著門。

    我無法肯定哪一個單位是鄧石居住的，而更主要的是，我還未曾想到，就算

    確定了鄧石的住所之后，我應(yīng)該怎么辦。

    我是應(yīng)該直接去看他，揭穿他裝神弄鬼的把戲呢，還是再多搜集一些證據(jù)？

    我想了片刻，決定從后者做起，因為在楊教授的家中，鄧石對我的態(tài)度已是十分

    之糟，如果我登門造訪那簡直是自討沒趣。

    我決定了進行的步驟之后，便再上了一層樓，我有鑰匙，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件事，便是和遠在楊教授家中的白素，通了一個電話，我要她趕回家去，帶

    一點備用的東西，再一齊來到小曼的家中，我還告訴她，就在今晚，就可以有一

    連串怪事的謎底了。

    但是這時我卻聽到小曼的房間里有奇怪的聲音，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女人喘息聲，

    我正向著房間走去，這時房門卻打開來了，這時我的處境非常有點尷尬，因為小

    曼正低著頭裸著上身雙手雙腳趴在地上向著我的方向爬過來。

    這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因為之前我是和小曼說過可以搬回來住，但是我未

    曾想到小曼真的搬回來了。

    小曼保持著這個動作向前爬，她的身上除了一條黑色透視超短裙和頸項套著

    一個紅色的項圈外，全身赤裸，兩顆圓滑白嫩的rufang隨著爬行動作一前一后的搖

    動著，項圈連接著一條長直到門后的皮鏈，看樣子應(yīng)該被門后的人拉著。

    我個想法就是，我似乎打擾到了小曼和小明兩人之間不為人知的情趣游

    戲了。

    我打算趁他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我之前緊急退出這里，但是這時小曼已經(jīng)看到我的

    腳了，她用雙手抓著我的腳，我以為小曼是想抓住不讓我這個不速之客逃走所以

    我打算在小曼大聲喊叫之前開口道歉，但是腳底卻傳來濕濕熱熱的感覺，小曼竟

    然在津津有味的舔我的腳趾。

    我吃了一驚：「林小姐，你這是在干什么？」

    小曼身體顫抖了一下，抬起頭來，當(dāng)她看到是我的時候大聲尖叫起來。

    我急忙用手掩住小曼的嘴巴：「別喊，林小姐，是我，衛(wèi)斯理?！?/br>
    小曼一陣慌亂，但是在我不斷的安撫下，總算冷靜了下來，我放開小曼，她

    立刻用手掩住胸部然后躲進房間里。

    我連忙向小曼解釋我闖進這里的原因，我可不想發(fā)生小曼報警然后后警方把

    我拘捕帶出大廈的事，一聽到我是發(fā)現(xiàn)和跟蹤那雙手和雙腳的主人而來到這里，

    小曼就把房門打開，赤裸的上身毫無遮蓋的又出現(xiàn)在我眼前，小曼滿臉通紅，別

    開著臉不敢望著我。

    雖然小曼的rufang真的很美麗，但是我眼神卻是被小曼的雙乳正中上面的一個

    貓兒眼紋身吸引，這個紋身的貓兒眼樣式和鄧石的戒指一模一樣。

    小曼身體好像耐不住夜晚的寒冷一直不斷的微微發(fā)抖，過了一會她終于鼓足

    了勇氣面對著我，看到我眼神一直望著她胸部后，小曼生氣的說：「衛(wèi)先生，我

    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管這件事了?！?/br>
    我也有點生氣，因為如果不是小曼和小明的要求，我根本不會來到這里，結(jié)

    果當(dāng)我調(diào)查開始有點結(jié)果之后，當(dāng)初要求我調(diào)查這件事的事主卻要求我不要多管

    閑事。

    于是我掉頭就走。

    小曼看我走向大門，著急下說道：「衛(wèi)先生……」

    我停下腳步，因為我聽得出這句話聲音里的無助，我轉(zhuǎn)回頭，小曼慢慢張開

    了嘴巴。

    這時小曼的臀部似乎被門后的人拍打了一下，啪的一聲把小曼打的閉起了嘴

    巴，屋內(nèi)頓時靜了起來，片刻后小曼說道：「衛(wèi)先生，我希望你可以把鎖匙還給

    我。」

    我望著門后，我知道門后有人，但是我不確定他是誰，所以我故意拿著鎖匙

    大踏步的靠近小曼，我要假借還鎖匙的片刻把門打開。

    小曼神情緊張，大聲說：「衛(wèi)先生，你別靠近我?！?/br>
    我來到小曼面前，把鎖匙交到她手上，這時我假裝一個不小心跌倒然后把門

    撞開，我快速的望向門后，但是門后空無一人。

    我有點驚訝，再三不斷的往門后的房間里看來看去，但是我真的看不到有其

    他人躲在房間里面，只是剛才那人拍打小曼臀部的聲音此刻還留在我腦海里，才

    這么一會時間這人怎么可能跑到房間我看不到的地方躲起來了？

    小曼對我的大膽作為非常不滿，神情冷暗的說：「衛(wèi)先生，請你立刻離開，

    不然我就報警了?！?/br>
    我想不到也不想對付這位赤裸著上身的女人，無奈之下只好默默的走出屋子，

    我剛關(guān)上屋子大門，電梯門就打開了，白素已經(jīng)把我要她帶來的東西全都帶來了。

    我從白素手里拿過東西，然后按下電梯下樓的按鈕，白素有點奇怪問道：

    「衛(wèi)，怎么了？」

    我不打算告訴白素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因為這種事情實在是難于出口，于是就

    輕描淡寫的說了小曼已經(jīng)不要我們調(diào)查這件事了，所以我們也只好罷手。

    本來這事也就這樣完結(jié)了，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報紙，小明竟然從小曼的屋子

    天臺跳下樓自殺死了，但是更讓我驚奇的是報紙里的小曼接受訪問時，站在小曼

    身邊和小曼雙手緊握的男性朋友竟然是我意想不到的人，鄧石。

    隨后小明的父輩就打電話來問我，因為小明本來是一個很活潑開朗的人，可

    是在遇到那件奇怪的事后，小明開始變得很神經(jīng)質(zhì)，整天求神問佛的，我感到很

    內(nèi)疚，因為我開始想到這件事可能不是那么簡單，尤其是牽涉到鄧石這個人。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肯定小明的死和鄧石絕對有關(guān)系，于是我把全部工具準備好后

    帶齊工具又回到小曼居住的那間大廈，我打算在小曼和鄧石的屋子裝置監(jiān)視器，

    為了避免再發(fā)生進入屋子后遇到小曼的情形，我在大廈大門附近躲起來等待小曼

    出門。

    大概晚上九點多，小曼從大廈出來了，我有點認不出來這個女人就是小曼，

    小曼這時穿的衣著和化的妝，竟然和平時看到的站街妓女穿的差不多，而更加讓

    我在意的是小曼身邊的鄧石。

    鄧石和小曼在走出大廈后往公園的方向走去，我看著他們的身影直到他們走

    遠看不到后，就快步的走進大廈，然后塔上電梯直往二十四樓。

    這時在大廈轉(zhuǎn)角暗處，鄧石看著我走進大廈后，冷冷的說道：「魚兒上釣了，

    衛(wèi)斯理，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多管閑事的么，嘿嘿。」

    鄧石回頭看著小曼，一把拉下她的衣服，兩顆渾圓豐滿的rufang就跳了出來，

    鄧石怒道：「我教你的都忘了嗎？怎么還不開始，是不是又要試試四分五裂的滋

    味？」

    小曼害怕的全身顫抖，急忙說道：「不，不要，我馬上做，馬上做?！?/br>
    小曼快速的把全身衣服脫掉，然后跪在鄧石面前，雙手溫柔的解下鄧石的褲

    子，小曼看著鄧石那藏著一坨rou的內(nèi)褲，伸出舌頭，依著內(nèi)褲里的rou條形狀上下

    移動，雙手則不斷的撫摸著鄧石那一團裝滿生命的大rou袋，rou體的頭部部位在小

    曼的不斷撥弄下，慢慢的流出來一些液體把部分內(nèi)褲弄濕了。

    小曼張大眼睛看著鄧石，雙手繼續(xù)溫柔的按摩著大rou袋，狐媚的說道：「舒

    服嗎？」

    鄧石抖了抖臀部，把內(nèi)褲里那逐漸變硬的rou條抖成正中位置，神情高傲的說

    道：「還不錯，繼續(xù)吧?！?/br>
    小曼把鄧石的內(nèi)褲解下來，鄧石那烏黑發(fā)紫滿布猙獰血管的rou條就彈了出來，

    堅傲的向天直立著，小曼一手把鄧石那濃密粗糙的陰毛撥開，另外一支手則緊握

    住鄧石的包皮，把鄧石的包皮拉到rou條根部部位，于是鄧石那圓滑發(fā)光粗大如雞

    蛋的guitou就暴露在小曼眼前。

    小曼頭部靠近鄧石的guitou，從guitou處傳來的一股尿sao味讓小曼下意識的蹙了

    一下眉頭，鄧石看到小曼的反應(yīng)，心里不爽的想：「嫌棄味道重？嘿嘿，待會讓

    你有好受的。」

    小曼右手保持緊握住鄧石rou條根部，濕潤的舌頭從嘴唇伸出，舌尖對著鄧石

    guitou下方輕輕的舔弄，動作就好象蜻蜓點水般，舌尖輕輕的在鄧石guitou部位游滑

    一下就離開。

    隨著小曼的舌尖動作，鄧石發(fā)出一陣陣難聽的鴨叫聲，那是鄧石舒服到極點

    的聲音。

    這些事我當(dāng)然都不知道，因為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達大廈的二十四樓，我拿出之前

    早就復(fù)制好的備用鎖匙順利的就把小曼屋子大門打開，屋子內(nèi)的家具排列和我之

    前離開時一模一樣，在分秒比爭的情況下，我在屋子各重要地方都裝置了監(jiān)視器。

    在小明的父輩打電話給我那天，我就托一個朋友，在一家建筑公司中找到了

    那幢大廈的圖樣。那樣，我就可以確知小曼住所下面，哪些地方，恰好是鄧石的

    房間。

    我又和一個做機械工程的朋友商洽，他替我設(shè)計了一套無聲的鉆頭，可以鉆

    出四分之一寸的小孔，鉆頭是特鑄的合金鋼，可以透過鋼筋水泥工程。而且，還

    有吸塵設(shè)備，吸塵設(shè)備的作用是，當(dāng)我在鉆孔的時候，不會有絲毫灰屑落人下面

    的室中。

    那樣的話。被鄧石覺察的機會就少得多了。

    要俯身在小孔中觀察下面的情形，未免大辛苦了，所以我又準備了四枝小型

    的電視攝象管，那是特別定制的，攝象管的鏡頭，是四分之一寸大小的。

    這樣的話，當(dāng)小孔鉆成之后，我只要將電視機攝象管裝下去，就可以在電視

    機上，看到下面的情形了。

    我的這些安排，花了不少的時間。

    雖然一切設(shè)備全是最現(xiàn)代化的，但是要鉆透尺許厚的鋼骨水泥，也不是容易

    的事情。而且，我的cao作必須極其小心，如果落下些水泥粉未，那么他一定可以

    知道有人在他的天花板上鉆孔了。

    當(dāng)我鉆成了兩個小孔之時，已經(jīng)過去一個小時了。

    這兩個小孔，是通向鄧石的起居室和臥室的，鉆成這兩個小孔之后，我就停

    手了，因為我擔(dān)心時間不夠，為了不被他們撞破我進入小曼的屋子裝置監(jiān)視器的

    事，我得加倍小心。

    于是我就收拾工具和清理現(xiàn)場，在再三的確認沒有破綻之后，我就往天臺走

    去，我在天臺搭置了帳篷然后把收看監(jiān)視器的電視機安置在帳篷里，我打算在這

    里監(jiān)視他們。

    鄧石和小曼這時已經(jīng)在公園里，夜晚的公園除了有安裝街燈的地方其他地方

    都是黑暗一片，鄧石和小曼所在的這張椅凳，就是離街燈比較遠比較黑暗的地方。

    在公園微暗的街燈照射下，一黑一白的人影在椅凳上做著人類最原始的運動，

    持續(xù)不斷的女人呻吟聲和低沉的喘氣聲，偶爾還伴著一兩聲鴨叫聲，吸引了一個

    來公園跑步的年長跑客，他躲在靠近椅凳附近的草叢里，不斷的瞭望著不遠處椅

    凳上運動的兩人。

    年長的跑客眼光興奮的看著那兩根掛在黑色影子肩膀上不斷搖動的白皙修長

    的大腿，還有那光滑無瑕承受著撞擊的大白屁股，最后就是那兩顆不斷上下簸動

    的渾圓豐滿的rufang，看著眼前那綺麗yin靡的景象，再聽著細微動聽的呻吟聲，跑

    客雙手忍不住的滑進運動褲里。

    鄧石看著胯下那眼神迷茫沉迷于舒服感的小曼，心想是時候讓小曼為剛才的

    反應(yīng)付出代價了，鄧石把手指上的貓兒眼戒指在往小曼rufang正中的貓兒眼紋身照

    射了一下，然后雙手大力的捏著小曼的頸項，小曼辛苦的發(fā)出嗯嗯聲：「不要，

    不要?！?/br>
    年長的跑客雙手不斷的搖動著，這時他聽到小曼的喊聲，然后他就看到鄧石

    把小曼的頭部抬離起來。跑客以為自己眼花，眨了眨眼之后再次看過去，這次他

    看到鄧石已經(jīng)把小曼的頭部放在小曼的肚子上。

    搞出人命了！！這是跑客的想法，跑客急忙往鄧石的椅凳跑去，他要抓

    住這個殺人兇人。

    跑客跑到鄧石身邊大聲呼喝鄧石：「你這個殺人兇人別跑，我現(xiàn)在叫警察來?！?/br>
    鄧石抬起小曼頭部笑著看著跑客說：「殺人？什么人被殺了？是這個嗎？」

    這時小曼也張嘴說話了：「不要報警，我沒死，我還沒死。」

    跑客大吃一驚，鄧石這時也用手拿下自己的頭部說：「你看我也被人殺了，

    呵呵呵，哈哈哈。」

    「鬼??！」跑客大喊一聲，跌坐在地上然后連跑帶滾的逃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