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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她幾乎要坐不住的跳起來了,這事實來得令人詫然。“我聽我弟弟冠佑說,戚季予買下你的目的,就是想讓你懷下他的孩子?!?/br>她腦袋里此刻糊成一片,鬧哄哄地壓根無法運轉(zhuǎn)?!翱墒恰墒侨绻艺?/br>如你說的,是你爺爺?shù)挠H孫女,那我、我……不就……”天!怎么會,如果事實真是這樣,那她不就和戚季予luanlun了?!戚至霖輕笑出聲,“我聽說你在臺灣念的是第一流的大學(xué),可是怎么看起來不像呢!”他調(diào)侃她,“我們是老頭子收養(yǎng)的義子的小孩,和你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br>玫瑰這才松口氣,臉上明顯的放松表情又引來戚至霖一陣訕笑。“呵,看來戚季予真吃了你,要不然你也不會那么緊張了?!?/br>她稍稍思索了一下,大膽地推測道:“該不會是你們爺爺快掛了,想找我這個親孫女來認祖歸宗,順便分遺產(chǎn),而你們這些義子義孫的全沒份吧?然后戚季予買下我……”她低頭沉吟,“想要財產(chǎn)為什么他不娶我,而要我為他生小孩?”“你真的很聰明,給你點蛛絲馬跡,你這女福爾摩斯就找得出兇手了。”他賊笑連連,“娶了你不見得保證擁有戚氏集團,集團仍在你名下,萬一你鬧離婚怎么辦?可若有了你的小孩,那就不一樣了,血緣關(guān)系畢竟是怎么樣也切不斷的,他就可以確保他在戚氏里的地位?!?/br>玫瑰不敢置信地搖搖頭,“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拿去騙三歲小孩,沒人會信的?!?/br>她不相信,不想相信,天知道她當(dāng)了二十多年的孤兒,早習(xí)慣沒有家人,突然冒出個爺爺,還附帶一堆覬覦家產(chǎn)的堂兄弟,叫她怎能接受?!戚至霖表情嚴肅起來,“你不信?好,就跟我去見見老頭子?!?/br>玫瑰本來以為,她會見到一個有著冷酷神情、尖銳眼神和苛刻的臉部線條的老人,壓根沒想到會是這么一個瘦成皮包骨,虛弱不堪的躺在床上,似乎連呼吸都很費力的病人。這座豪宅叫作“寧園”,屋如其名真是冷清得緊,一點生氣也沒。戚傳光的房間很大,但只有幾樣原木家具,幾乎沒什么裝潢,從這點似乎看得出來這老人節(jié)儉傳統(tǒng)的一面。戚至霖一進房門就大呼小叫的,一點都不尊重正在休養(yǎng)的病人?!坝H愛的爺爺,瞧!這是誰?”他拉著她,夸張的表情上滿是得意。戚傳光緩緩地睜開眼,在見到來者后,眼睛驀地瞠得老大。“玫瑰……”她看著老人顫巍巍地伸出枯槁老朽的手想來拉她,她竟奇異的心里一點波動也沒,靜靜地看著那只手。窗外夕陽光線照進來,他的手剛好伸進那片光影里,滿是皺紋的手突然閃耀起光澤,身軀卻是陰暗的,形成一種強烈的對比。玫瑰恍惚看著,覺得這一切都是騙人,都是假的。她對mama還有一點點印象,記得她有一頭美麗的紅發(fā)和綠眼睛,mama身上好香好香,被她抱著好舒服。可是爸爸呢?爸爸的形象對她來說一直是個謎,她沒有任何一點一滴關(guān)于父親的記憶,他跟眼前的這個男人長得像嗎?在一旁特別護士的扶持和幫助下,戚傳光緩慢而吃力的坐了起來,氣喘吁吁的靠在許多柔軟的大枕頭上?!八麄冋业侥懔?!你……你知道我是……我是誰嗎?”說完,他不知怎地重重咳了起來,那一下又一下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的聲響,把她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她輕輕點著頭,喉頭像梗住什么,熱熱的,讓她無法開口。“你可以過來讓我仔細看看嗎?”戚傳光期待地看著她。她還是不動,像個美麗的木頭娃娃。戚至霖推了她一把,“喂,爺爺叫你呢!”她干干地開口,“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不要我?”戚傳光看了戚至霖一眼,“你先出去。”跟著偏過頭吩咐特別護士,“你也先下去?!?/br>戚至霖不滿地叫道:“爺爺,我好不容易幫你帶了朝思暮想的親生孫女來,你沒謝謝我就要打發(fā)我走,這實在……”“ 唆!”戚傳光沉聲喊道,即使在病中,他的威嚴猶不減意氣風(fēng)發(fā)的當(dāng)年。在那瞬間,戚至霖仿佛看到小時候老是板著張臉、嚴厲的爺爺,正慍聲斥責(zé)他,一嚇,連忙跟著特別護士的腳步,也退了出去。房里只剩下他們兩人,現(xiàn)在的情景,跟電視里演的那種哭得稀里嘩啦、喊爹叫娘骨血相認的場面,好像差了十萬八千里。“當(dāng)年……”話才起了個頭,戚傳光就先重重地嘆了口氣,“全都是我這個剛愎自用老人的錯?!彼卣f,客觀而公正的說,把自己的錯誤和悔恨,一字一句的都說了出來。他說,她的母親伊莉莎白是一個美麗的美國女子,他不是很清楚她和兒子戚繼善是怎么相識相戀的,總之,待他發(fā)覺時,已是兩人手牽著手,來到他面前說要結(jié)婚。“我當(dāng)然反對,伊莉莎白是個孤兒,和我們門不當(dāng)戶不對,又是個外國人,我怎么樣也沒有辦法接受這種兒媳婦?!?/br>后來,為了分開他們,他把兒子囚禁在這棟豪宅一年,給了伊莉莎白一筆錢,要她回她的家鄉(xiāng)去,別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可誰知,被隔開的戚繼善,精神日漸衰弱,有天竟趁看守他的保鏢不注意,偷溜了出去,直往屋后的后山里跑去。保鏢追趕著他,他一急,就從半山腰上的斷崖跳了下去……“如果不是我的反對,繼善不會死,我們一家子也不會走到如此田地,一切都要怪我?!逼輦鞴獍l(fā)自內(nèi)心地懺悔著。兒子死后,他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伊莉莎白,日日夜夜詛咒著若沒有那女人就好了,直到死之將至,他才驀然驚覺,他這一生做錯了多少事。“玫瑰,我就要死了,我只希望在死之前,你能陪我度過最后的時光。你能成全我這最后的心愿嗎?”他祈求的目光直盯著她。玫瑰像聽別人的故事一樣,一點真實感都沒有。她往后退了幾步,“我……我不知道,我要想想,你們突然告訴我那么多事,告訴我我爸爸mama都是你間接害死的……”眼淚不知何時已爬滿她整個臉頰,“而戚季予買我的目的居然是為了爭家產(chǎn)?!我到底算什么?因為沒有家人而吃的苦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