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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的藥方好死不死正是她進獻的,值得慶幸的是,催生之事左相至今猶不知情。有如此心機,恐怕連親生骨rou都會教唆利用,像是今日之事,究竟是意外還是人為,她還真拿不準,估摸那淑皇子多少也心存疑慮,不然不會突然提出要送走大公子……女子略加沉吟,沖冉燮璘擠出更大的笑臉,試探道:“小公子,據(jù)說晌午大公子墜湖那會兒,正跟您一同玩耍呢,您一定嚇壞了吧?所幸那些下人手腳還算利索,救得萬分及時,大公子雖然嗆了幾口水,但身子一回暖也就無大礙了。”“殷……真的沒事了?”冉燮璘終于正眼注視女子,小臉頓掃先前的陰霾。“大公子福緣深厚……”女子將冉燮璘的反應看在眼中,還待細問什么,卻耳尖地捕捉到人聲,當即躬身告退。冉燮璘眼瞅著女子袍擺飛揚,雖然看似是尋常的走路,但她的移動速度飛快,轉(zhuǎn)眼就不見了蹤影。“璘兒!”左相從仆役手中接過風燈,快步朝冉燮璘走來:“府里的下人越來越不像話了,怎么放你一人在這兒?!”冉燮璘一頭撲進冉燮左相的懷中,軟軟地說道:“孩兒專程在這兒等娘親,想告訴您今天的事兒是殷自個兒不好,我只是想拿他的陶娃娃看看,沒打算搶走,誰知他跟我較了真?!?/br>“娘問過隨侍了,知道不關(guān)璘兒的事。唉,殷兒的性子啊,可真像他爹,不能隨便逗弄的?!比桔谱笙啻葠鄣乇鹑桔骗U小小的身子。“皇子爹爹好可怕,還是娘親最好了?!比桔骗U香了香左相的面頰,粉唇揚笑:“孩兒新學了一篇長賦,想一會兒背給娘親聽,娘親今晚到爹爹院里用膳好不好?”“好啊,娘要好好考一下麟兒,看你還記不記得先前背的那些‘時藝’……”好一幅其樂融融的母子圖啊!待左相一行走遠,理應離去的女子居然又從廊檐上無聲地落下。家有二虎,難怪左相一直沒再納偏房侍人,照目前的情況看,恐怕冉燮氏注定要以招贅的方式誕下宗族繼承人……那么,她定會好好照料冉燮大公子的。女子臉上綻出狡黠的笑容。那一年,冉燮殷跟冉燮璘剛足六歲。------------------------------我是時光飛逝的分割線------------------------------生死門,丹楓白露——是夜,天清月冷,庭前的銀桂散發(fā)出的絲絲甜香,隨著涼風一同送進廂房微敞的窗中,無端惹梳妝鏡臺前的素顏男子沉思。“公子,明個兒就是‘金玉節(jié)’,據(jù)說山下普云寺的廟會熱鬧非凡,那兒的姻緣簽更是遠近馳名的靈驗。”隨侍的童子一邊為男子順發(fā),一邊眉飛色舞地描述白日里的見聞。“‘金玉節(jié)’么……”男子心不在焉地重復,眼波流轉(zhuǎn),透過銅鏡瞟向身后的童子,道:“那又如何?還能比皇都的游園燈會更加熱鬧不成?”“公子,您猜明日會有人來邀您一同逛廟會嗎?好比那個溫溫吞吞的玄長老,她今日看您的時候,眼睛都看直了?!蓖哟侏M地扮了個鬼臉。男子凝視銅鏡,白玉般的指尖輕輕劃過自己細膩的面頰,然后自信地笑道:“我倒想看看她有沒有膽量提出邀約。”“若玄長老開了口,您當真要應下嗎?皇都里年年有世家小姐邀您出游,您可是全部推拒了啊?!蓖雍闷娴刈穯枴?/br>“你說呢?”男子笑而不答,狀似隨意地取過飾品盒,親自挑選次日所要佩戴的。童子皺了皺鼻頭,嘟囔:“公子的心思,小的可猜不著,您……”“公子,大公子深夜來訪?!痹褐薪痰耐▓蟠驍嗔送拥脑捳Z。“這么快就坐不住了嗎……”男子的眸間閃過了然,心情頗佳地說道:“請殷進來,正好我也有些體己話想跟他說說!”很快的,冉燮殷面無表情地步進里間,直直站在男子的身后,開口就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你是問我為什么上山嗎?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是來調(diào)養(yǎng)身子的。不來不知道,此地山清水秀,難怪你呆久了都不愿回皇都了?!蹦凶犹制镣酥車碾S侍,好整以暇地面向冉燮殷。“我也記得我跟你說過,你的脈象平穩(wěn),無須求醫(yī)問診。”冉燮殷語氣平平,卻隱含不悅。“是么?可今日玄長老還說要為我調(diào)養(yǎng)一番?!蹦凶有σ庥?,自有一番天然的麗色。冉燮殷的聲音驟寒:“師叔并不擅醫(yī)術(shù),如果你需滋養(yǎng)補益,我給你開幾處方子就好了?!?/br>“我倒覺得玄長老醫(yī)術(shù)高明,跟她說話有意想不到的樂趣。”男子語帶挑釁,笑容越發(fā)粲然。冉燮殷袍袖中的手微微握拳,指甲刮向掌心,平靜的語調(diào)出現(xiàn)裂痕:“不要別有用意地接近師叔,她不是你無聊打發(fā)時間的玩偶?!?/br>“那么,她是你的嗎?”不待冉燮殷回答,男子繼續(xù)說道:“之前藥光來探過我的口風,說你與同門的幾名女弟子自幼相識,所以感情深厚,日后你極可能在她們當中挑選妻主。我是將她的話當笑話聽的,盡管皇子爹爹允你自個兒找妻主,但你別忘記自己的身份,江湖女子怎么配進咱們?nèi)桔聘拇箝T?!”“我從沒想讓師叔進府,她甚至不知道我姓冉燮,她……根本不知道冉燮氏意味著什么?!比桔埔笏貋砥涞拿嫒蓊D染生氣,爭辯的話語沖喉而出。男子拊掌,不掩一副看好戲的神情,直言道:“啊,師叔,你的好師叔,遺憾的是,藥光說的那幾個弟子可沒包括玄長老,顯然,連她都不看好你們倆?!?/br>“我的事不用你管?!比桔埔罅Τ宙?zhèn)定,指甲已然陷進掌rou而不自知。“這句話正是我要對你說的?!蹦凶右荒槦o辜:“玄長老喜歡與我相處,難道要我趕她走么?我還琢磨著,請她到皇都府里做客,順帶讓娘瞅瞅呢!”這次,冉燮殷沒有立即接話,唇角微微勾起,卻是揚起一抹苦笑:“就算師叔愿意跟你回府,也要看師父允不允。”“藥光?”男子怔了一下,接著哼聲道:“你的借口找得真差勁,只要我開口,藥光定然不會也不敢說個‘不’字!”“師叔的情況不一樣……師父,是不會讓師叔去皇都的?!比桔埔笮煨齑鬼?,幽幽低語。“你在山上躲清靜,對府里的事不聞不問,自然不清楚。若沒有娘在后面撐腰,區(qū)區(qū)一個江湖門派怎能如此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