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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兒呢!”顏煜的四哥答道。“小六怎么了?”祭司老太婆奇道。“瘦了!”眾人異口同聲回答。“什么?”祭司老太婆聲音一下就提高了:“他出門前,我千叮嚀萬囑咐,叫他不要瘦,不能瘦……”“小六應該是不習慣山下的吃食?!鳖侅系亩绮聹y。我不由心虛,顏煜還沒告訴家里人,他瘦下來的真正原因,待他們知道真相,只怕輕饒不了我……思及此,暗自苦笑。“祭司婆婆,我說句不中聽的話,您可別生氣!小六才幾歲,您就趕他下山,說是修行,還不就是為了尋回族里的蠱物。那玩意兒消失千年了,誰知道還在不在這世上?!鳖侅系乃母绫г沟馈?/br>“什么叫‘那玩意兒’?蠱物是族里的至寶!還有,我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了,蠱物不是消失了,它是自己出去修行了!”祭司老太婆氣急敗壞地說道。“它既然是自己走了,那我們還尋回來作甚?”顏煜的四哥咕噥。“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是歷任族長代代相傳的遺命。蠱物本來就是咱們的,理應尋回。”“祭司婆婆,蠱物既然有自己的靈魂,它想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的。”顏煜的二哥說道。“尋到蠱物,讓蠱物認主,然后自愿回族里,這是顏氏修行者不可推卸的責任!”“祭司婆婆,這話我們從小就聽阿娘念叨,但是她一直沒說究竟是從哪一代族長那兒傳下來的。”顏煜的四哥接道。“我也是從小就聽族長說的……下山修行的明明是小六,他都沒你這么多問題!”祭司老太婆斥道,但是語氣不含真怒。“祭司婆婆,您是來看小六的嗎?”顏煜的二哥轉(zhuǎn)回了正題。“都是你們一直在瞎攪和?!彪S后,祭司老太婆轉(zhuǎn)向我,厲聲說道:“丫頭,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你意欲傷害小六以及族里任何人,你最好有承受天神之怒的覺悟?!?/br>聽罷,我頗不以為然,但敏感地察覺到周圍的氣氛遽然凝重。由于我一直保持著彎身作揖的姿勢,脖頸略嫌僵硬,只能半側(cè)臉以余光掃視眾人,就見屋里跪倒一片,人人雙手合什,做著祈拜的姿勢——看來,祭司老太婆說一句極重的話。我不禁緊攏眉心,微微直起身子,勉強抬眸笑道:“婆婆,我經(jīng)常聽顏煜提到您,早對您心生景仰,這次前來,特意備了一份薄禮給您?!?/br>我找來包袱,翻開上面的衣物,露出精心備置的禮品。由于接觸時間尚短,我無法掌握祭司老太婆的喜惡,在伸手取物的瞬間,下意識地將最為貴重的器物拿了起來。“婆婆,這‘連珠璧’上的兩顆明月珰,雖然只是拳頭大小,但可貴的是雙珠同體,天然無雕琢,大小與色澤均相差無異?!蔽逸p描淡寫地介紹道,并沒過多強調(diào)它的價值。“這是給我的?”祭司老太婆微訝,伸手接過了。“我還常聽顏煜說,他家兄弟個個都是水靈靈的大美人,因而選了一些頭釵簪子作為見面禮。”我隨口撒謊,狀似自然地將目光從祭司老太婆身上移開。眾位男子興高采烈地圍成團,挑選著發(fā)飾,不時發(fā)出驚嘆。我故作優(yōu)雅地在邊上站著,面上保持著笑容,心里這個rou疼啊——這些釵簪,無論是用料還是制作,無一不是精益求精的上品,變賣其中任何一支,都足抵尋常人家數(shù)年的生活花費,如今一送就必須送出去八支……顏煜怎么不告訴我,他家有這么多個兄弟,若早知道,我就帶珠戒來了。驀然想起始終靜默于一旁的顏煜的爹爹,我從包袱中挑出一條珍珠項鏈,這條名為“百珠鏈”,由整百顆形狀奇整、光澤透明的銀珠串成。我將珠鏈遞過去,他滿臉驚訝,卻只是遲疑地看著,不肯接過。我剛想開口勸說,祭司老太婆已經(jīng)搶先說道:“收下吧,丫頭自己都說,這些只是薄禮了?!?/br>聞言,我的面皮狠狠抽動了一下,暗暗咬牙,口中道:“薄禮……而已,了表心意,不成敬意,請您收下!”顏煜的爹爹終于接過了珠鏈,小心地戴在脖頸上,然后對我綻出一朵笑花。那邊的眾人,也都挑選好了釵簪,臉上露出滿足的微笑。我心中感嘆,他們的笑臉,真是名副其實的千金一笑,貴在真誠純良——沒來由的,我的心中一暖。“丫頭,這兩個珠子要怎么戴呢?”我收斂心神,看向祭司老太婆,她正左右擺弄著“連珠璧”。“婆婆,這不是戴的……”沒等我說完,就感覺一股強風貼面而過。這是室內(nèi)啊,怎么會有大風?我驚異地環(huán)視四周,待再次轉(zhuǎn)頭回來時,竟看到“連珠璧”的中心被打穿,現(xiàn)出一道針眼兒大小的圓孔。我眨了眨雙眼,緩緩伸手,觸摸圓孔邊緣——截面平整,竟連一絲裂紋都不見。祭司老太婆是怎么辦到的?用風?!半晌,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婆婆,您這是……”“這樣才能戴?。 奔浪纠咸旁谖野l(fā)呆的時候,已經(jīng)利索地從織布機上扯下一段紅繩,穿過那道圓孔,將“連珠璧”掛在了自己的胸前。我一陣眼暈。要知道,“連珠璧”是我從藥光房內(nèi)的小金庫中搜刮出來的,絕對是稀世珍寶,如今……永無出頭之日了。“好看不?”祭司老太婆美滋滋地拍著胸口。周圍的眾人,歡笑依舊,全然未覺不妥,我只得僵硬地笑道:“好……”好可怕的打扮,好可怕的破壞力,好可怕的思維方式……------------------------------我是醉意迷朦的分割線------------------------------當晚,顏璆設(shè)宴款待遠道而來的我。尋常的家宴,除了顏璆一家,還有她的兄弟姐妹幾大家子的人,連祭司老太婆都被邀請一同用膳。登時,大屋內(nèi)坐得滿滿當當?shù)摹_@里不講究坐席排位的規(guī)矩,眾人隨性而坐,各式佳肴以“傳菜”的形式,在眾人之間傳遞,席間歡聲笑語,其樂融融,氣氛熱絡(luò)。我坐在角落,委婉地拒絕第九個男子之后,臉上的笑已經(jīng)掛不住了,仰頭飲盡手中竹筒內(nèi)的米酒,然后繼續(xù)咬牙切齒地瞪視著正向眾人展示胸前掛飾的祭司老太婆。“師父,你……生氣了?祭司婆婆說的都是玩笑話?!弊谖疑磉叺念侅闲÷曊f道。“玩笑?這屋里的其他人,可沒將她的話看做玩笑話?!蔽液藓薜卣f道,眼見又有幾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