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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沖向他。他似乎很意外我的舉動,怔在那里,直直地看著我。我抓緊時機,欺近他的身子,左手虛招似乎要摸向他的胸口,他下意識后退,雙手不知道怎么變化,就擋下了我的魔爪。說時遲,那時快,借著他的力跟他身子的慣性,我右手一使勁,就將他推下了月湖,動作那叫一個利索,他落水的姿勢那叫一個漂亮——事后我反省的時候,始終不解那時候,他為什么沒對我下狠招,只是被動的故作遲緩的防御——不過,總之,他下水了,驚起水花無數!及時趕來的巡邏弟子亂了方寸,手忙腳亂地嘗試下水救他……而我,乘著混亂,跑了……也算是勝利大逃亡也!☆、8海棠醉生疑心懼禍2我不敢再多看毒瑾,正襟危坐,面不改色地喝著茶水,杯中物呈現的清澈凝碧的色澤,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絕對不適合牛飲!我咂吧咂吧嘴,即使喝不出任何的門道,也裝出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正兀自無趣,發(fā)現廳堂內突然靜謐一片,抬頭就看到幾名弟子簇擁著藥光從后堂走了進來,她一襲靛青束衣,立領、袖口及下擺都滾著金絲。藥光左邊是一個紫羅蘭云裳的妖……呃,公子,那張臉,一看就是經過精心搗騰的,所以我就不多看了,免得傷眼??;藥光右后方跟著的那朵烏云,就是傳說中的宇文景了,看了還不如不看;眼睛自動跳到藥光身后三步遠的那道雪青色的身影——藥殷。我挑眉,不掩驚訝,不是因為在這個場合看到他,畢竟他是掌門大弟子,在門內的地位及威望都頗高,但是他居然沒換正式的裳裙,仍穿著日間我見他時的那套褲衫,這個很值得玩味。更稀奇的事情發(fā)生了。藥光領著那位紫羅蘭公子坐在了主位上,自己躬身坐到了左下首,我的正對面,宇文景坐在藥光身邊的那個位置,而藥殷低眉順目地立在藥光身后。我緊緊瞅著藥殷,指望他抬眼看我的時候,示意他坐我邊上來,好歹能在關鍵時候,幫我抵擋一下我右邊這個名喚“毒瑾”的妖精。結果,藥殷始終不肯抬頭,眼觀鼻,鼻觀心,靜靜站著。不是我說,您的鼻尖是要開花了還是要長草了?你這樣不怕變成對雞眼嗎?我暗自詆毀,眼睛仍舊死死盯著他。結果,沒把藥殷盯過來,倒引來了宇文景。這廝抬頭看了我一眼,居然難得地對我扯了一下嘴角,我立刻覺得全身發(fā)寒,有了十分十分不好的預感。“人都來齊了,公子,請開席吧!”藥光以異常詭異的語調說著話,很是恭敬,其中夾雜著畏懼,但死撐著想表現出平和。再細看她的表情,她是對著主位說話,但是似乎不敢抬眼直視,笑得有點生硬。半晌,主位上的紫羅蘭始終未語,藥光的笑已經近乎僵硬了。現在是什么情況?我條件反射地抬頭看向主位。很好,那紫羅蘭還活著,至少還能冷冷地掃視著廳堂,然后,很不幸的,我毫無防備地望進他如黑曜石般的雙眸,捕捉到了其中的凌厲。幾乎是立即的,我低下了頭,不再亂看——零點六秒的反應時間,可以被認為是錯覺,我自我安慰地想著。按中國清朝的規(guī)矩,大臣朝拜皇帝的時候,只能停留在品級臺上,始終不能抬頭,如果亂看,就是“企圖刺王殺駕”,直接拖出午門喀嚓了。現在不是清朝,這里也不是紫禁城——我在心里念叨著,但是仍舊心律不齊。藥光的態(tài)度,很值得推敲。她是懼怕紫羅蘭本身?這個紫羅蘭怎么看都只有二十上下,看著不像武學奇才——下意識的,我又抬頭看向主位,然后驚悚地發(fā)現,我再次望進了那雙黑曜石般的雙眸。他不會一直都盯著我吧?我欲哭無淚,連忙規(guī)矩地低下頭,余光瞄到毒瑾保持著垂目的姿態(tài),但是刺目的紅唇是勾起的,似乎在笑。“藥光,這里畢竟是‘生死門’,而你是‘生死門’的掌門,一切還是由你主持。來者是客,我不好反客為主,客隨主便就好?!弊狭_蘭,您總算肯開尊口了,沒有沉默“食”金而亡。“遵命!請恕奴逾矩了!”藥光后退半步,對著主位,撩袍跪拜,前額叩地。我不了解這個時空的禮節(jié),但是也知道這絕對不是能輕易行使的大禮。我僵直地看著地上的藥光,居然忘了收回探究的目光。“低頭,不該看的別看?!倍厒鱽砹硕捐牡驼Z聲,及時拉回了我的神智,我迅速低頭,余光瞟著毒瑾的側面,他優(yōu)雅的如天鵝般的脖頸微彎,面無表情,似乎從未出聲提醒我。“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蔽乙越踝哉Z般呢喃著,然后居然瞥到毒瑾身形明顯一振。我?guī)缀跸胍嗔耍‰y道今天我的腎上腺激素分泌過多,怎么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出錯?!藥光起身,宣布開席。訓練有素的弟子魚貫而入,不一會兒,桌上已擺得滿滿檔檔的了。然后,十來位樂師,捧著樂器走了進來,在廳堂的西南角圍坐下來;接著就是一陣撲面的香粉味兒,一下又來了數十名云裳鮮艷華美的舞者,清一色十來歲的男子。我厭惡他們的氣味,但是還不至于無法忍受。強制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以余光觀察著對面的動靜,心里開始思量。現在能斷定,紫羅蘭背后是個龐大的勢力網,還是世家大族那種。我一直以為,我生活在“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的血腥中,今天才幡然醒悟,原來我一直搞錯了自己的發(fā)展方向啊,我大展拳腳的舞臺應該是“除了門前那個石獅子還是干凈的,沒一個干凈”的家族斗爭!看藥光那樣,不會是世世包衣,代代家奴吧?那現在作為她手下的我,不是顯得越發(fā)低賤嗎?!不得不感嘆一下人權問題,于是再次抬眼瞪向主位,這次懂得稍微掩飾一下了,沒有莽撞地抬頭,而只是半偏著頭。只見主位上,不知何時又站上去了兩個錦裳的男童,一個正在舀湯,另一個捧著瓷碟,舉著銀箸往紫羅蘭口中送食。而紫羅蘭半瞇著雙眼,看向藥光那個方向。順著他的目光,我也看了過去。藥光十分拘謹地吃菜喝酒,臉側偏,估計在用余光觀察紫羅蘭的反應;宇文景似乎連筷子都沒動過,只是把玩著茶盞的杯蓋,難道他已經修煉到不進五谷雜糧的境界了?至于藥殷,我?guī)缀鯌岩伤蝗它cxue了,似乎連低頭的角度都沒有變換過……我記得,藥殷跟藥光關系匪淺,藥殷的表哥或者堂哥是藥光的正君。當然,不管是藥光或者藥殷,不可能真的姓“藥”,但我并沒仔細打聽過他們家族的事,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