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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靠!愛上麻煩精 (BL)《不校園攻寵受系列》在線閱讀 - 25. 我要的及你要的

25. 我要的及你要的

    「你不是要跟我們?nèi)?01嗎?」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兩人頓時傻住,連在一旁招呼客人的戴立路上買了幾件?!?/br>
張震霖逛網(wǎng)拍……

程子言還沒從強(qiáng)大的違和感中回神,就見張震霖從紙袋里拿出j品盒,分別打開後是兩件冬季內(nèi)鋪毛外套和三件樣式活潑的羊毛衫。

張震霖手腳俐落地脫掉程子言的上衣,連內(nèi)里都脫掉,然後小心翼翼地將毛衣套到程子言的小身板上。

程子言很訝異,/>/>衣服的毛,與市面上常見的毛不同,細(xì)到一個極致,「好軟喔!」

「這是cashre羊毛。」

「喔……」程子言點點頭,有聽沒有懂,只知道一定是高級貨?!改阗I這些是不是很貴啊……」

「還好。」張震霖拉著程子言在眼前轉(zhuǎn)過來再轉(zhuǎn)過去,瞇眼邪笑,「你穿米白色不錯看?!?/br>
人小只再穿軟米百,g本是小綿羊一只。

「是嗎~」

感覺被稱贊了,程子言笑出小虎牙,然後低頭想看自己,那模樣說多笨就有多笨。張震霖心頭溫暖,淡淡一笑,又拿起一件暖色內(nèi)鋪毛外套包住程子言。

「好熱喔?!钩套友脏僮?,然後/>/>,「這也是那種毛嗎?」

「cashre?!故颤N叫做那種毛?張震霖?zé)o言,j品都被這小人兒說成地攤貨了?!缚缒昴前阊杆傺由?,從眼眶處開始碎裂。男人牙關(guān)使力,盡力讓聲調(diào)平穩(wěn)如風(fēng),眼神卻幾乎出賣了他。「從明天起你不用來了?!?/br>
張震霖眼簾震顫,指甲深深嵌進(jìn)r里,汩汩熱y從被刺破的皮膚流出,滲到指甲里頭。

聲調(diào)好像有點顫抖,「姊姊還沒答應(yīng)吧?」

「就算沒有她……」男人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對著兩人,「也有人可以取代你?!?/br>
張震霖全身狂顫,青筋蔓延全身,連瞳孔都變得血紅。他咬得唇都出血了,燙熱的淚在眶中打轉(zhuǎn),遠(yuǎn)看像極了血水流淌。他像受了傷的獅子般大吼一聲,直要沖到男人跟前揮拳,卻被嚇得臉色發(fā)白的榮秘書從後抱住。

「我不是張震霖!」他大叫,聲音沙啞如絲,青筋爬滿了他的喉嚨,「我不是!」

「如果你不當(dāng)張震霖,也可?!鼓腥宿D(zhuǎn)過身來,淚竟淌了滿臉,目光憤恨如鬼魅,「但你也不是祁震?!?/br>
張震霖死死瞪視著男人,但他知道自己絕不能哭。

他也知道……自己絕不能對著男人乞問──我是誰。

深吸一口氣,粗魯?shù)卮ч_榮秘書,張震霖站直身子,臉上努力堆起不容人踐踏的狂妄傲氣。貝齒咬得喀喀作響。

「我絕對……會讓你後悔換掉我?!?/br>
男人冷笑,臉上的淚像個幌子,不知是不在意,還是沒有發(fā)覺。只是道:「我等你回來求我。」

這就是男人一向愛玩的游戲。給人希望,又狠狠剝奪,就為了奪取一個人最後的自尊。

眼前的人不是父親,是獵物。

是獵物!

張震霖逼自己冷靜下來,父親已經(jīng)崩盤,他要比他強(qiáng)。

所以絕對不能哭。

「……我不會求任何人。」狂奔的血y緩了下來,卻仍沸騰冒泡?!附^對不會。」

在張震霖離去之前,男人冷冷丟下一句話:「不是九千萬。是三億。」

張震霖止住腳步,但沒有回身。

「如果你沒本事,他就不會愛你。」

已經(jīng)松開了的拳頭再次握緊,張震霖盯著映在門上的男人身影。

然後悲愴地冷笑。

「程子言……不是你?!?/br>
兒子走了,男人卻沒有再看一眼。只是淡淡地對不知如何是好的榮秘書道:「你下去吧。」

接了老板的指示,榮秘書趕緊跟著張震霖到電梯里。緊張地瞥張震霖手心的傷,顫顫地道:「少爺,我給您上藥吧。」

「這麼多年了……」張震霖?zé)o神地凝視著光滑的電梯門,里頭的那個人即使淚水盈眶,卻仍掛著虛假逞強(qiáng)的笑,「關(guān)心我的……都是你們這些仆人?!?/br>
榮秘書知道自己沒有置喙的余地,只能吊著心思將失神恍惚的張震霖帶到自己的辦公室,然後命人拿出簡易的醫(yī)藥箱。

看著榮秘書小心翼翼地為自己止血,張震霖苦笑,「你們這些仆人也不是真的關(guān)心我?!?/br>
榮秘書低著頭,不知是不敢看張震霖的表情,還是不敢讓張震霖看見自己的表情。

張震霖說的沒錯,在祁家這麼多年,仆人們只是認(rèn)真地盡自己的本分罷了。當(dāng)時他任職祁家的管事,對還是孩子的張震霖愛護(hù)有加,但張震霖受苦時,他卻沒有為他說上半句話。

但他能說什麼呢?他只是一個仆人而已。

榮秘書心里也難受,卻什麼也不得說,只能安安靜靜地為張震霖處理傷口。

直到簡單包紮好了,兩人都沒有說話。

幾分鐘的靜默也讓張震霖的情緒穩(wěn)了下來,表情不再如此猙獰,面容卻靜如沒有活口的死潭。

「少爺……」榮秘書坐在對角的沙發(fā)上,試著輕喚他。

張震霖收回手,靜靜地凝視著地板。再抬起眼時,方才激昂的情緒已不復(fù)見,只剩些許迷惘些許嘆。

以及依然泛紅的眼眶。

「明明就不是我的錯……為什麼爸爸要怪我?」

虛弱的語氣不是那一向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爺,而是得知自己被改了名、覺得自己被拋棄的孩子。

榮秘書一想起那些往事,也不禁紅了眼,「因為董事長……太愛夫人了。」

「他愛mama,就不愛我嗎?」

張震霖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從別人口中說出來毫無意義,但他沒有勇氣問自己的父親。

見榮秘書下意識低頭回避自己的問題,張震霖難掩心里的凄楚,「那時……我才八歲,他改掉我的名字,把我一個人丟到臺灣的張家,除了課業(yè)以外其余都不聞不問……」每講一句話,心里就割一刀,「我知道他一直不喜歡我,到那時我才明白,他不只不喜歡我,還很恨我。」

「少爺……董事長他其實也很難受……」

「他難受就能這麼對我嗎?」張震霖不知是傷心還是憤恨比較多,「我那時還是孩子!只有八歲??!」

榮秘書哭了,抬手遮住自己的半張臉。閉眼不敢看張震霖。

「我那時遇到麒宇……他笑著對我說,你也是被拋棄的孩子……我連被拋棄,都是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告訴我的……」張震霖看著包了貼布的手心,紅著眼哀笑,「一定是我錯了,爸爸才會這麼討厭我……」

「少爺,那不是您的錯,是張家的人──」

「爸爸覺得是誰的錯,就是誰的錯。」

張震霖凝神而視,記憶中的母親氣體虛弱,面容依然那麼美。深得父親愛重。

「mama一直告訴我……要好好努力,當(dāng)爸爸的好助手,幫爸爸管事。我一直努力……努力……可是只有在mama面前,爸爸才肯正眼看我……直到現(xiàn)在,我拚了這麼久……卻說換就換了?!?/br>
「少爺……」張震霖的神情讓榮秘書心臟抽痛不止,起身壓著張震霖因為忍耐而不住顫抖的肩膀,「您想哭……就哭出來吧……」

「哭?」張震霖反而笑了,眼中盡是嘲諷恨意,「我哭他就會愛我嗎?我哭……mama就會再活過來嗎?」

一想到母親逝世那天父親哀慟欲絕的樣子,張震霖就覺得委屈。「爸爸說張家沒有孩子……為了感念母親,所以把我送給張家……但其實所有人都明白,他只是不想要我而已……到底……是我害死了mama……」

就算母親再怎麼愛他,他仍不被父親所愛。

張震霖想哭,眼里全是血絲,卻一滴淚都掉不下來。

他就算哭著哀求,他愛的人……仍不會愛他。

「我本就……不該被生下來……」

「少爺──……」

如此自棄的話讓榮秘書心里一驚,總算正眼看向張震霖,卻被面前怵目驚心的景象驚呆了。

張震霖雙肘撐在膝蓋上,兩掌摀著口鼻。殷紅的血卻不斷從摀緊的指縫中泉涌而出。

「少爺!」

一滴一滴,落在大理石白玉地板上,如緋紅櫻綻放。

從醫(yī)院出來時,已經(jīng)快要天黑了。

在榮秘書半哀求半強(qiáng)硬的勸說下,張震霖下午就離開公司到醫(yī)院做一連串的檢查。榮秘書本也要跟來的,卻礙於是頂頭上司的專屬秘書而走不開。

無所謂,只是看個醫(yī)生,本不需要任何人作陪。

不需要太擔(dān)心,你只是血管壁比較薄所以容易出血,注意別讓自己壓力太大。

在得知身體狀況無虞時,張震霖沒有任何感覺。他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疾病,以前心灰意冷時,他還會有厭世的想法。

現(xiàn)在的自己……一定很狼狽吧。

什麼都沒有了。

明明不是紅燈,街上卻堵車了。張震霖?fù)u下車窗,任冷風(fēng)灌進(jìn)車內(nèi)。天氣冷,吐出的盡是白霧。

圣誕節(jié)的晚上北市總是特別熱鬧,到處彌漫著歡樂的氣氛。燈光閃爍,幾乎每一家店門口都會有或大或小的圣誕樹。彩色的燈串纏掛在行道樹上,平時普通的道路恍如夢幻隧道,垂掛而下的金絲彩帶在人們的歡笑聲中飄揚,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幸??鞓返男θ荨?/br>
在所有人都很開心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悲傷至此吧。

他想起了程子言。

他不敢回去。他什麼都沒有了,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能力給他這麼好的生活。

三億。

他張震霖……竟也有這樣無所適從的時候。

他想證明自己也有那樣的能力,只是現(xiàn)在他連自己該是誰都不知道。

是,他「該是」誰?

伸手轉(zhuǎn)開古典樂,韋瓦第的四季小提琴協(xié)奏曲,冬之章。

是母親……最愛的曲子之一。

「我是祁震……」他喃喃,頭痛欲裂,「我不想做張震霖……」

前面的堵車稍微松了,張震霖單手轉(zhuǎn)動方向盤,一手揉著額角和太陽x。

他該去哪?

他該給程子言打個電話嗎?

那小人兒什麼都不知道……他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他?

他能若無其事嗎?

還是看到那呆萌呆萌的臉時……自己會再也撐不住而崩潰?

用力嘆一口氣,把心里的郁悶全吐出來。才前進(jìn)一點點,前頭又堵車了。張震霖手撐窗框,漫不經(jīng)心地凝視一旁人潮洶涌的街道。

大部分是情侶。笑得那樣甜,那樣幸福。然後他看到了,有一對穿著情侶裝的夫妻相視而笑,兩人中間還牽著一個軟萌的小男孩。

小男孩穿著寬寬大大的絨毛外套,一顆小腦袋被包在帽子里頭,兩只小手還穿戴著米白色的兔毛手套。

可愛的模樣像極了程子言。張震霖移不開目光,神色越趨柔和溫煦。程子言小時候……一定比這名男孩可愛千百倍。

正想著,一抹米白色的身影正巧走過夫妻檔身邊。張震霖的視線被帶過去,但是當(dāng)他看清那個人時,他愣住了。

溫順的軟米白,正是他腦子里想著的那人兒。

心臟驟然停止跳動。張震霖瞪大眼睛,看著人兒一旁的男人。

是……戴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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