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害怕嗎
不害怕嗎
裴懿調(diào)查了孩子的身世,什么也沒查出來。 不大放心的看著覃歌陪那孩子在玩,雖然兩個提著蹴鞠,他恍惚錯覺,是那個孩子在陪覃歌玩 轉念一想,一個三四歲的孩子能做什么。 覃歌看著孩子,小小的很漂亮的一個孩子,和玉雕刻的一樣,病好了問他家世就是一副很懵懂的樣子一問三不知。 直到覃歌都想給他取名,才說自己叫小溪。 帶著小溪去外面打算喂金魚的時候,看見裴懿和裴棠在回廊另一邊,好奇心驅使她有點想過去一探究竟。 你過去很快就會被發(fā)現(xiàn)了。小溪沒有小孩子臉上會浮現(xiàn)的天真與無邪,那些形容孩子身上美好的詞匯與他完全不沾邊。 可是我很想聽他們說什么。覃歌看了一眼小溪,又看著遠處。 papa說,你為什么要調(diào)查覃歌。小溪面無表情開始復述兩個的對話。領養(yǎng)回去之后,覃歌讓小溪喊裴懿爸爸,不知道是小朋友口齒不清還是故意的,總是喊papa。 另外一個說,我做什么還要知會你一聲? 覃歌挑了挑眉,小溪可以啊,還會唇語!但是她完全忽略只會唇語的人怎么可能連語氣都模仿的很像。 哦,對了,你說覃歌知道自己的身世嗎?裴棠扇子扇動著風,這一片空地沒什么綠植,有人過來就會有動靜。 知道如何,不知道如何,兄長未免手太長了。裴懿目光盯著裴棠的喉結。 感受到殺意裴棠笑了一下,你想報復的人不應該是我。甚至不在乎的把脖頸伸得更明顯,他們的父親和裴懿的母親是青梅竹馬,只不過裴懿的母親對他們的父親的仕途毫無提攜作用。 而,裴棠母親不一樣,他們家族可以助力的地方太多了。 你現(xiàn)在做的和父親做的本質上沒有差。裴棠說完了便往池塘邊走去,裴懿背對著池塘自然不知道覃歌和小溪在。 裴懿沒說話,往外走去。 覃歌聽著小溪說的話,有點云里霧里的感覺,就看見裴棠過來,覃歌直接抱起小溪,往后退了幾步。 我還會吃了你不成?裴棠見覃歌一副如臨大敵的反應,還是和她保持了點距離。 你想做什么?覃歌不理解雖然一個身世不差,又是嫡長子怎么整天游手好閑的。 不是人人都愛名利的。裴棠打量著外面撿來的孩子,裴懿可是為了這孩子能待在覃歌身邊付出甚多,我還以為你會過來偷聽。 覃歌眼神往另一處瞟去,她確實偷聽了,靠小溪。 如果你們家里沒有發(fā)生那件事,你的身世完全配得上裴懿,會怨嗎?裴棠帶著憐憫的神情看著覃歌。 怨什么?覃歌抱著小溪,人生在世不稱意,是常態(tài)。我能抓的住今天還在的就夠了。君權神授,人都有天生固定的位置,是這個古代普遍的世界觀。 他見過她在上巳節(jié)時候在春光的恣意,花海里肆意遨游,定格她片刻的笑意。 雖然不知道您的目的是什么,但我和裴懿的事情。覃歌淺笑了一下她停頓住似乎在找什么合適的話語,我不會去聽別人怎么說,我只聽他對我說的。 她的身影就像隱藏在云里不真切的縹緲,又像倒影水中的月,遺憾的是他的指尖觸碰了也是碰不到的,裴棠沉默半晌,但愿他配的上你的堅定。 麻麻,魚。小溪半天不說話,一說話就指了指錦鯉。 覃歌伏下身子,小溪往前撈了一下,兩個人齊刷刷的掉下池塘。 魚在人掉下來的瞬間散去,卻在小溪掉下水的時候全部用身體去接。覃歌第一時間是抱住小溪往岸上遞給裴棠。 覃歌理所當然的受了寒,發(fā)燒發(fā)了一夜。 白天里,燒退了躺在床榻上,小臉慘白唇上無血色,小心被過病氣哦。 裴懿坐在床榻握著她的手,那正好,一死死一雙。沒好氣地說道。 覃歌用力捏著他的手,一點感冒,至于就死不死嗎! 雖然不太理解覃歌說的感冒的具體意思,但大致猜到是類似風寒,他也就沒問,覃歌總是會蹦出一些他不理解的詞匯。 覃歌瞅著裴懿的側臉,你真的不怕被過病氣?她問的小心翼翼的。 裴懿看著覃歌,他都告假了,坐著一天還問這種問題,但是看她問的謹慎,不怕。說著想要吻她,被她躲開。 那你能不能抱我一會? 她剪水雙瞳的光實在難以拒絕,不過他也不會去拒絕。脫了鞋上了塌,覃歌開心的把被子也蓋在他身上,往他懷里蹭。 裴懿環(huán)著她,只好把兩邊的被子全掖好,他有點擔心她會不會悶。 我以前生病我媽就說我很愛撒嬌,我覺得并沒有啊。我媽還會給我蘋果切成小兔子的形狀。生病的覃歌放下了全部防備,壓根不知自己在說什么。 裴懿看著埋著他懷里的發(fā)旋,她呼吸的熱氣全部在胸膛上,蘋果? 呃,就是林檎說完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覃歌身體全部僵住,是寒毛聳立。 裴懿親了親她的頭頂,就算你是鬼也沒關系。為什么害怕抓不住她,因為害怕她真的是鬼。 你早就知道我,不對勁?覃歌壓抑著自己的呼吸聲,這種事情被知道,她 會時常說些聽不懂的話,就猜到一些。裴懿感受她的繃直的背,輕拍著她的背脊安撫著她。 你不害怕嗎? 害怕,怕身邊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