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向她求助
1.向她求助
高考剛結束兩周,這已經是林惜參加的第四場相親,說是相親,其實只是按照母親列好的名單,雙方協(xié)議明碼標價的商業(yè)合作罷了,至于林惜,不過是達成交易的小禮物,沒有人在乎。 林惜的母親趙英華年輕時為了讓趙氏集團站穩(wěn)腳跟,不得不與林氏公子進行聯(lián)姻,雖然之后生意成功越做越大,名利雙收,又幸運地中年喪夫,但是留下的這個孩子在趙英華心中是永遠的恥辱。 母親冷心冷情,只在乎事業(yè),從未關心過自己的生活,唯一強制自己學習的做飯、跳舞等技能,也只是為了給她增加一點商業(yè)價值,嫁個好人家關照集團的生意,也好永遠送走自己這個礙眼的人,對母親的依賴、敬佩和愛早在這么多年對方嫌棄的眼神和冷冰冰的言語中消磨殆盡,林這個姓氏與血脈是林惜前十八年無法擺脫的詛咒?,F(xiàn)如今知道無人在意,無人可依賴也就不會再心懷期待,不會再心碎地流淚,現(xiàn)在的她心中只剩迷茫,可是迷茫又有什么用呢? 林惜從沉重的思緒中清醒了一瞬,抬頭看了看正在交涉的雙方。 對面的男人年齡不大,卻已經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瘦削又苛刻的臉色,咧開的嘴露出發(fā)黑又參差不齊的牙齒。泛黃的手指摩挲著發(fā)油的金戒指,一股令人厭棄的煙味混著汗臭味隱隱飄來,令她幾欲想吐。 坐在自己旁邊的是母親的秘書,兩人正虛與委蛇地談論雙方公司合作帶來的收益,假情假意互相吹捧,爭取各自利益的最大化。 男人猥瑣的眼神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林惜知道,等交涉結束,只剩他們兩人相對時,那些滿含惡意的葷話和盤問才是最難以忍受的,前三次都是一樣的流程,而她除了忍住羞辱沒有任何辦法。 極力放空自己,忍過男人的sao擾,被秘書送到家后已經是晚上九點。林惜癱倒在床上,抱著枕頭蜷縮成一團,欲哭無淚,只能沉浸在混亂的思緒中,整個人只剩麻木。 今天這個男人是母親列好的合作名單中最后一個人,等權衡好利弊,選出能給公司帶來最大利益的對象,婚事一定會迅速舉行。 林惜知道母親必行此舉,雖然已經接受了這樣的命運,但是如今再次清楚地認識到,母親絕不會留給自己報志愿的機會時,她還是感覺到深深的絕望。 掙扎地思索半個小時后,林惜下定了一個決心:即使沒有任何出逃的可能,即使嫁人是逃不過的選擇,她也不想成為那些油膩男人的泄欲工具,她要自己選擇結婚的對象,即使她唯一的砝碼也僅有這具年輕的rou體 打開手機通訊錄,找到自己這兩個星期周旋討好賣可憐唯一的收獲:商業(yè)巨擘沈氏集團新晉董事長沈賜夢的私人電話,咬咬牙,按下?lián)芡ㄦI。 沈賜夢,27歲,女,已分化。四年前留學歸國后在沈氏一步步晉升,不僅力排眾議,以出色的業(yè)績讓心懷叵測之人束手無策,坐上高位后更是以獨到犀利的眼光領導沈氏蒸蒸日上。 今年沈氏集團領導人沈照影正式退位,沈賜夢從母親手中接過董事長之職,經過幾個月的清理門戶,已然成為沈氏難以動搖的最高掌權人。 沈賜夢在林惜的聯(lián)姻名單上位居首頁,也是唯一趙英華親自陪林惜去討好的對象。 兩周前,幾番諂媚也沒能得到任何機會的趙英華,想一想沈氏日漸擴大的市場,最終還是不死心地決定搏一搏。 特意為女兒挑了一身凸現(xiàn)身材的暴露裙裝,直接去沈氏拜訪。 林惜現(xiàn)在依然記得,那天早上,漆黑的車上下來的女人,身材高挑,走路很快,目不斜視,利落又妥帖的白色西裝,面帶笑意,一雙明眸好像能看穿人心,上位者的氣場,讓她不敢直視。 母親的意圖,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想爬沈氏女董床的人不在少數(shù),不過這么犯賤送到大門口的應該也算少數(shù)吧。沈賜夢只是瞥了一眼,之后再也沒看過自己一眼,滴水不漏地兩三句就打發(fā)了母親。她一定在心里把自己想成了下賤的拜金女吧,林惜想,握著手機的手停不下抖動。 那一天她有多唾棄母親的行為,現(xiàn)在就有多為自己感到羞恥。 要是接不通的話,不然就林惜的手劇烈地顫了一下,電話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