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尚了小公主12
將軍尚了小公主12
你先讓我自己休息會兒。她有點不耐地支開了那年輕士兵,一口氣喝完了藥,嗆得咳嗽了兩聲,然后抱住自己的膝蓋委屈地哭了起來。 她本名叫做孫芊柔,不知自己的生身父母是何人,只知道自己從小被一個孫姓老伯收養(yǎng),在小村子里長大,后來見鎮(zhèn)上征兵打仗,不知為何她忽然涌起一股熱血,就女扮男裝地去應了召,化名孫千,從此留在了北疆軍營。 這幾年來,她小心掩藏著自己的女兒身份,沒有被任何人識破,卻掩藏不了自己的那顆女兒心。 第一眼見到傳聞中的北疆軍營統(tǒng)領(lǐng)賀將軍的時候,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怦然心動,她甚至覺得,上天在冥冥之中,讓她進入這北疆軍營,就是為了與他相遇的。 她作為一名再普通不過的小士兵,關(guān)注著他的一切。 自然也知道,前些日子他寵幸了后廚一個女人的事情。 她恨死了那個女人的運氣。 后面接連幾天她都在后悔自己當初為何入的是前營而非后廚。又在心底偷偷安慰自己,他那樣強壯而精力旺盛的男人,夜里自然需要一個軟弱好擺布的女人發(fā)泄rou體欲望,后廚的那個丫頭不過恰巧撞上了罷了。 但她深夜悄悄路過主營帳后方,迎著夜風,依稀地聽見男人的喘息、女人婉轉(zhuǎn)求饒的低泣,以及兩具rou體瘋狂糾纏的拍擊聲時,還是忍不住地嫉妒。 她多希望被賀將軍壓在身下狠狠cao弄的女人是自己,聽著那聲音,甚至褲子都濕了一片。 然而她沒有任何機會接近他。 直到今天,在戰(zhàn)場上,拼死殺敵的過程中,她竟然瞧見了他的身影。下意識地,她就朝他靠近過去,等距離差不多十步遠開外時,忽然發(fā)現(xiàn)了那個背后的偷襲者。 她嚇了一跳,張口正要喊將軍小心,另一個女聲就搶先朝他發(fā)出了警示。 她隔著距離,模糊認出了那個人正是那位幸運的后廚女,但驚詫于她竟然能以這樣平等的語氣和姿態(tài),對著賀將軍直呼其名。 那除非是,將軍也默許的。 她呆愣地看著,接下來又親眼目睹了她心目中天神一般的男人朝著那邊的少女狂奔過去救她性命的過程,心里一直以來的自我安慰的信念崩塌殆盡。 那后廚少女,原來根本不是他用來泄欲的工具,而是他愛如性命的人。 她眼前一陣陣發(fā)黑,沒有注意到身旁襲擊過來的敵兵,就這樣被砍傷,然后在戰(zhàn)場上暈了過去。 她隱約感覺,仿佛原本該是她的一切,都在那個瞬間,被那個少女奪走了。 一切都晚了。 * * * 秦悠悠第二日就在賀青巖的安排下,被一組精兵護送到了甫陽城的州府大人家中,州府盧大人早就收到了消息,親自帶了少量的親信和護衛(wèi),既低調(diào)又不失敬重地將她迎進了府中別院。 這院子靠盧府的西北角落,采光通風良好,日常所需物品也早已置辦一新,盧夫人從丈夫那里暗暗得知她是來自皇家的貴人,又是將軍夫人,趕緊親自挑選了老實本分又能干的丫鬟婆子十余名,盡心盡力地服侍著。 秦悠悠并不要求盧府給她提供如同公主府里那樣的細致服務,反正只是在此暫住,她只想等賀青巖了結(jié)完戰(zhàn)場那邊的事宜之后,過來這邊接她一起回京。 賀青巖起初如同兩人約定的那樣,每隔五日就修書一封派人送到盧府,信里面大致說些戰(zhàn)況情形,大約還需多久結(jié)束,又問候她日常起居。后來漸漸地便是十日一封、十五日一封,內(nèi)容也不再詳細談及戰(zhàn)況,只說一切如常,他人也平安,叫她不必擔憂,且安心在甫陽這邊住著。 可若真一切如常、戰(zhàn)事順利,他又怎么會忙到將寄信的日子一拖再拖? 秦悠悠察覺了這里頭的不尋常,自己又沒有消息來源,只能去州府盧大人那里打聽。他是整個北疆最大州城的府尹,北疆邊境的最新戰(zhàn)況按理最早就是送到他的手中。 盧大人一開始還支支吾吾地說前方?jīng)]有什么異常,賀將軍不久便將要歸來,請公主殿下稍安毋躁什么的,后來在她的強行逼迫下終于吐露了實情。 原來上回那一戰(zhàn),敵軍損失過半,照常理來講敵國應該敗退撤軍,北疆之危即刻可解??烧l知新上任的敵國國君是個好戰(zhàn)的脾性,這又是他繼任以來的第一戰(zhàn),拼了命地想要從大秦身上撕下一塊rou來。 因此他聽聞戰(zhàn)報之后非但沒有下令撤軍,反而又新增了五萬兵馬馳援邊境,如今在人數(shù)上已經(jīng)壓過了秦軍,這十幾日賀青巖領(lǐng)著麾下將士們?nèi)獙?,雙方正陷入膠著苦戰(zhàn)之中。 秦悠悠聽了心生擔憂,對旁邊盧大人的安慰之語已經(jīng)充耳不聞,心不在焉地回了院子。 她牽掛著賀青巖的安危,如今卻又一切都無能為力,心里隱隱后悔自己乖乖地離開了軍營,但想到他所說的令他分心的話,又知道自己不應該在沖動之下再跑回去添亂。 幸好總歸是有一樣令她心底稍安按照原劇情來看,不管中間多曲折,賀青巖最后一定會打贏這場戰(zhàn)爭,平安歸來。 她如今在盧府的那一方小院子里是待不住了,常常帶著丫鬟出門去,在甫陽城的街道上尋一些人多的茶館酒樓之類坐下來吃飯,從百姓們的議論中就能時不時地聽到關(guān)于北疆戰(zhàn)場和賀青巖的消息。 有時聽聞他又勝了一場艱難之戰(zhàn),氣得敵國如何如何跳腳,有時也偶爾聽聞他受傷的消息,又急得她匆忙趕回去向盧大人確認情形。 她知道這些市井之談多半摻雜著夸張或戲說的成分,但只要是與他相關(guān)的東西,她還是樂意每天去聽。 如此一晃便是大半個月過去。 這一日,秦悠悠又攜著兩個丫鬟上街,去了最常去的那家茶館。 剛坐下來點了兩三樣茶點,就隔著兩張桌子,聽到了賀青巖的名字。 你們可知如今北疆邊界的最新戰(zhàn)況?聽聞賀將軍已經(jīng)打贏了呢! 秦悠悠拿著茶盞的手一頓,不由自主地豎起了耳朵。 我就說么,有賀將軍在,整個北疆必然無憂。 去去去,你這馬后炮,前兩日不還說戰(zhàn)局吃緊,怕這次難贏了么 哎,此一時彼一時,形勢瞬息萬變,那誰說得清楚。 此時一個略顯低沉嘶啞的聲音嘆道:原本也確實吃緊,如今贏雖贏了,手段卻未免有些不光彩。 其余幾人立刻起了興趣:老伯,怎么說? 秦悠悠也抬指略掀開帷帽,從輕紗縫隙里瞅了一眼,見那低沉嗓音來自一位身形枯瘦的老先生,蓄著花白小胡子,身上的衣裳也洗得很舊,但明顯能看出是一身儒生打扮,瞧著倒像是落了第的老秀才。 賀青巖是我大秦的將帥,一舉一動理應展現(xiàn)我大秦國民的寬廣胸襟,是也不是? 是是急著聽下文的幾個人都聚了起來,生怕錯過了什么大新聞。 你們可知,此次敵軍為何撤得那樣快,那樣干凈?老先生摸著胡須,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之后才娓娓道來,那是因為賀青巖他,生生屠了一萬無辜百姓的性命呀! 什么?!眾人嘩然大驚,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