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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睡的極不好,驚醒了兩次,每次閉上眼睛就似看到那雙游滑如魚般的眼睛,轉(zhuǎn)眼間那老板娘嬌笑的臉又浮現(xiàn)在眼前:“這位小姐身材這么好,和這裙子也算有緣呢!”笑語嫣嫣,言猶在耳。陳豫北大約是累極,竟然沒有被她折騰醒。默默縮在他的懷里,借著窗外微弱的月光看他安睡的臉。白天看起來冷硬的線條現(xiàn)在都像是柔和了許多,濃眉舒展,鼻梁英挺,嘴角微微上翹,帶著一點點孩子氣,也顯得年輕了許多。這是她的陳豫北,是給了她新的生命的那個男人,也給了她溫暖的懷抱和一個安穩(wěn)的家。每當她懦弱無助的時候,只要有他在,她都會覺得自己堅強無比。突然間就想起了之前孟姑娘和她說過的話。“我希望你以后會變得更堅強、獨立,更有智慧,不辜負他對你的愛?!?/br>自離開洛杉磯,她只有寒假時隨陳豫北開會去那邊呆了兩天,也沒來得及去看她。但這個時候她竟有些想念孟姑娘那理智淡然的話語。如今看來,竟是她度自己渡過了那段最艱難日子。離開了洛杉磯之后,她一直保持著和孟姑娘與布教授通郵件的習慣,和她細訴生活中的一些瑣事,而孟姑娘總是能從她的片言只語中體會到她的憂慮或是歡欣,及時給她鼓勵或引導,生活中得此良師益友,真是她的幸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實在是睡不著,又怕鬧醒了陳豫北,她悄悄爬起來到書房打開電腦,給孟姑娘寫信。這種情況當然是因為兇殺案的刺激讓她的病有了反復的苗頭,她心里是極明白的,不過她不想讓陳豫北為自己擔心。她已經(jīng)長大了,自己可以解決的問題,就不必讓他為她cao心,他太累了,她做為妻子應該體量到他的辛苦。她在郵件中詳細地向孟姑娘傾訴,又說了自己這兩天的遭遇到的情況,看看窗外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關(guān)了電腦又回到臥室,陳豫北仍在酣睡。這個男人在床上大多時候?qū)λ际菧厝釕z惜的,但偶然發(fā)起威來就是頭豹子,恨不能把她生吞活剝了??墒撬恢雷约菏欠裼惺芘暗膬A向,陳豫北越是發(fā)狠的時候,她心里就越是踏實,越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迷戀。這樣想著,不覺臉紅起來,悄悄躺回床上,從后背摟住他,把自己的胸口緊緊地貼在他的背上,慢慢地就睡安穩(wěn)了。默默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快中午了。陳豫北早已經(jīng)離開了家,于阿姨說先生早上有重要的會議要開,要她不舒就給他打電話。默默安慰于阿姨說自己沒事,睡了一覺好多了,便自去畫室了。晚上陳豫北回家之后,并沒有看到默默,于阿姨說,小姐在畫室,不許人打擾她。陳豫北稍稍打開畫室的門,見她果然在那兒畫著什么,便也真的不去打擾她,自是上樓洗澡換了衣服去書房工作。連著三天默默都在畫室呆的很晚才回臥室,晚上也是睡的不太安穩(wěn),陳豫北只當她累著了,便體貼地不折騰她。等到第四天正好是周末,他回來的略早些,默默已經(jīng)坐在客廳看電視等著他,陳豫北換了衣服下樓,她陪著他吃晚飯。“作業(yè)畫完了?”除了看到她準備參展的時候畫的辛苦,還沒見過她這樣把自己關(guān)到畫室?guī)滋觳怀鰜怼?/br>“嗯?!彼p聲應著,似有點心不在焉。吃過了飯,陳豫北坐在沙發(fā)看當天傳真過來的海外市場分析,默默依偎在他身邊,卻不似往常那般安靜,抬頭看了他幾次,都像有話要說。陳豫北好久沒見到她要說話這般吞吞吐吐了,便放下資料把她抱在懷里:“有事嗎?”“你原來在公安局的朋友,還有聯(lián)系嗎?”“當然,什么事?”陳豫北低頭,摸著她的頭發(fā)問。“那天,在步行街的時候,我看到那倆個人了,他們就是兇手?!?/br>陳豫北蹙眉,略為緊張地問:“什么兇手?你看到什么了?”“我和小舟去買裙子,碰上了那兩個人,眼神很怪異。”默默停頓了下,站起身,拉著他的去了畫室。陳豫北皺了皺眉頭,跟著她來到了畫室。畫架上是兩幅素描肖像畫,二十多歲的男青年,倒八字眉,眼神游滑,有著一股子邪氣。另外一個人則略胖,矮個,窄額肥臉,鼻孔朝天,眼神中有一股子狠戾。另外還有兩幅速寫,是動態(tài)的,型容猥瑣。“你畫的?”陳豫北疑惑地問她。“嗯?!彼c頭,抬臉看他,有一絲絲不安。陳豫北思索了一下,便明白了那天晚上于阿姨和她說的嚇著了的原因,她這兩天的不正??赡芫褪怯捎谶@件事困擾。他拍拍她的背,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上樓到書房打了一個電話。半個小時后,別墅外響起汽車聲,陳豫北的師兄,現(xiàn)A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副支隊長鐘凱趕了過來。鐘凱趕得一頭汗,接過陳豫北遞過來的冰水一飲而盡。“豫北,怎么回事?”陳豫北在電話中沒說清楚,只是讓他把前幾天發(fā)生在時代廣場的兇殺案資料帶過來。陳豫北也不說話,只是將他帶到了默默的畫室,把那兩幅素描肖像和兩張速寫一并遞給了他。速寫的場景一幅是倆個人從中銀大廈那邊往東走,邊走邊張望;還有一張是回身看向默默的瞬間。鐘凱對著畫細看了幾分鐘,然后抬頭疑惑地問陳豫北:“弟妹當時在現(xiàn)場?”“沒有,她碰巧在案發(fā)前路過,遇見到這兩個人,懷疑是疑犯?!?/br>鐘凱不語,從隨身的的包里拿出兩張紙,是從監(jiān)控錄相中截取的畫面。但是由距離遠,角度是從銀行的門口拍攝的,兩個人沒有正面的圖像,畫面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從身形上看和默默畫的極像。“我能問弟妹幾句嗎?”鐘凱小心地問陳豫北。“嗯。”陳豫北答應著,推開門,上樓去偏廳叫過在看書的默默。“這是鐘凱?!标愒ケ睂︾妱P介紹。默默對著鐘凱點點頭,心想著這看起來極普通的中年男人,怎么就成了人們口中的神探呢,沒一點神秘的氣質(zhì)。接下來鐘凱詳細問了默默昨天碰到這兩個人的情況,可是默默實在是說不出太多的東西,但按案發(fā)的時間推算,這兩個人確實是兇案的重大嫌疑人。鐘凱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似的,對陳豫北說:“豫北,這幾幅畫我?guī)ё吡?,如有事情我會再與你和弟妹聯(lián)系的。謝謝了?!?/br>鐘凱抱抱拳,深深看了默默一眼,然后轉(zhuǎn)身告辭了。三天后,鐘凱傳來消息,兩名案犯落網(wǎng)。讓陳豫北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的是,鐘凱發(fā)出的通緝令上的照片,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