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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一個里程碑。官方活動結(jié)束后,部分省市領(lǐng)導離開了,酒會正式開始,沒有了束縛,場面立即熱鬧起來。陳豫北也拿了杯酒和各色人應酬著,一位優(yōu)雅的女郎一直伴在他左右。女郎大約二十七八歲的年紀,輪廓分明的臉龐,卷曲飛揚的長發(fā),修長的身材。當他來到柏菁面前的時候,明顯看到母親的臉上放出了燦爛的光芒。這是他久諱了的親切和溫柔。北佳集團成立五周年,是陳豫北的大日子,父親陳伯康沒有出席,他在京城開會,所以只有柏菁一個人來了。柏菁已經(jīng)退休了,平時都跟在陳伯康身邊照顧他的身體。今天卻是沒有跟在丈夫的身邊,而是來參加了兒子的酒會。退了休的柏菁精神很好,染成深栗色的頭發(fā)燙出幾道彎曲,一身寶藍色的裙裝更顯的優(yōu)雅大方“媽,這是杜薇?!标愒ケ甭砸桓┥?,拉著身邊的女郎對母親說。“伯母好?!倍呸苯裉煲簧砘鸺t的禮服,顯的高挑的身材更加修長,波浪般的卷發(fā)披在肩上嫵媚萬千,配上精致得體的化妝,整個人看起來知性大方,陪在陳豫北的身邊十分得體,也看得柏菁心情舒暢。“是薇薇啊?!卑剌加H切地叫著,走上前拉起了她的手。“伯母,您今天真漂亮啊?!辈⒉皇嵌呸狈畛?,柏菁確實是不像往六十多歲的人,看著頂多也就五十歲的樣子,加上打扮得體風度優(yōu)雅,令在場諸多比她年輕很多的女人們自嘆不如。柏菁平時聽這種話聽多了,只是親切地笑笑:“哪里有什么漂亮可說,和你們年輕人比不得?!彪m然話是這么說,開心卻仍是寫在臉上的,“你mama好嗎?今天怎么沒看到她來?”北佳和杜氏是合作企業(yè),城中的上層圈子就那么大,柏菁是認得杜夫人的,故有這一說?!稗鞭庇袝r間來家里坐吧,陪阿姨說說話兒。”這話就很明顯了,杜薇算是過了男方母親的第一關(guān)了。杜薇冰雪聰明,聽到這話仍是矜持一笑,略一曲膝致意:“謝謝伯母?!?/br>陳豫北臉色一僵,臉上卻是平靜地說,“媽,您累了就去那邊歇著,有休息室。”然后和柏菁身邊的兩位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士打了個招呼便挽著杜薇離開。陳豫北是在天明后才回到家的。他一進門就看到了窩在客廳大沙發(fā)上睡著了的默默。身上蓋著一層毛毯,臉上似有著哭過的痕跡。他剛一進門,于阿姨便從廚房走了出來,輕輕對他擺了擺手。陳豫北知道這孩子是等了他一個晚上,心里涌上一股歉疚。這孩子越來越依賴他了,昨天問她要不要去晚宴,她撇著嘴說才不稀罕去,然后卻是磨著他早點回家。他口頭答應了,可是哪里由得了他控制,酒會結(jié)束后,他和幾個朋友一起在酒店的另一個小包間單獨聚了一下,結(jié)果是大家都喝多了,閆勇到樓上開了幾個房間按排他們睡下。早上醒來他仍是放心不下這個孩子,便叮囑閆勇照顧好那幾位朋友,自己開車趕回了家里。陳豫北換了鞋子,上前抱起她上了樓,放到她自己臥室床上。這棟別墅剛搬來不久,如果他不在家的時候,她晚上一個人住確實不安全,所以他裝修時就在樓下留了一間臥室,在他回不了家的時候,都是于阿姨在這里陪她。那孩子身上冰涼,在沙發(fā)上凍了一宿,也不知道會感冒不。他心里軟了軟,輕輕拉好被子給她蓋住,想讓她多睡會兒。今天是周六,陳豫北這些天也確實累了,便想好好休息一下,回到自己的房間睡下了。默默第一次醒來時,樓下傳來飯菜的香氣。盡管肚子有點餓,但她覺得頭有些昏沉沉的,翻了一個身又睡了下去。又不知道睡了多久,陳豫北洗漱過后進到她房間,輕輕地拍醒了她,叫她起來吃飯。于阿姨煲了噴香的靚湯,他端了碗湯給她。自從她第一次來例假后,知道她體質(zhì)虛寒,便讓金雅芹搜集了些方子,隔幾天會讓于阿姨給她弄些加了中藥的湯湯水水。她倒也聽話,讓她喝,她便捏著鼻子一口氣喝下去。但今天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賴著不肯起床。“不喝不喝,我要睡覺?!彼洁熘?/br>“起來,再不起來打屁股?!彼吨旖切φf。這孩子越來越不怕他了,沒有了剛來家時的怯生生的小模樣,還會無意識的和他撒嬌露出小女兒的嬌憨,他便覺得這孩子是走出了陰影,已經(jīng)一天天好起來了。他隔著被子輕拍她的小屁股:“小懶蟲,快點起來。”她根本不信他會打疼她,抬起上半身,撒賴地把雙手伸到他脖子后面使勁兒一拉,陳豫北便倒在她身上,少女清新的氣息噴在他頸間一陣□。“小壞蛋!”他忙抬起壓著她的身體笑罵她,把她揪起來放到離自己半米的距離坐好:“默默,叔叔找個阿姨結(jié)婚來照顧你好不好?”那孩子本已經(jīng)嘻嘻哈哈坐起來要起床的,聽到這話猛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便垂下了頭,半長的頭發(fā)遮住了半邊臉。過了半晌,卻是低聲問了一句:“叔叔,你不要默默了嗎?”陳豫北一愣,萬沒有想到她是這個答案。“怎么會?叔叔結(jié)婚了,會多個阿姨照顧默默的,怎么會不要默默?”這孩子都想些什么?結(jié)了婚就不要她了?“不要不要不要!”女孩兒猛地仰起頭,死死地盯著他足有一分鐘,隨后突然歇斯底里地喊叫起來!雙手捶打著他的胸膛,“我不要叔叔結(jié)婚我不要,我只要叔叔!”“默默!”陳豫北幾乎是被這孩子的反映嚇了一跳,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他要結(jié)婚這孩子會是這種態(tài)度。“我不要后媽,不要不要!”陳豫北哭笑不得,怎么連后媽都出來了?“不要后媽也不要阿姨!我只要你只要你!”她一邊哭一邊喊,從沒有過的歇斯底里嚇壞了陳豫北。陳豫北抱住她,想制止她的掙扎,可是她根本不聽,在他懷里掙扎哭鬧,自己折騰的一頭的汗,小臉憋的通紅,鼻涕眼淚一起流了下來,陳豫北的大手輕撫她的后背,想讓她平靜下來,可是她后背已經(jīng)被汗水濕透了。陳豫北無奈,只有緊緊抱著她,柔著聲安撫著她,可那孩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直至暈厥過去。默默下午發(fā)起了高燒。當陳豫北在和規(guī)劃設(shè)計院的人一起開會的時候,閆勇拿著電話走到他身邊,輕聲和他說:“于阿姨的電話?!?/br>陳豫北接過電話走出會議室,便聽到于阿姨有些驚慌的聲音:“先生,默默這孩子怕是生病了,燒的厲害!”陳豫北心里“嘎登”一下,右眼皮像是也隨著跳了跳。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