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西院脅迫
第四回 西院脅迫
文卿實在是被氣得沒了章法,這么一句古怪的話脫口而出,心里咯噔一下,下一刻,嚇得連忙噤聲避開目光,臊得她整個臉都熱了起來。 片刻,頭頂傳來那個人的笑聲,嫂嫂多慮了,我跟我那個裝模作樣的哥哥可不一樣。她溫言軟語,他很古怪吧,家有嬌妻,卻比女人還潔身自好,真是辛苦嫂嫂跟著他那個怪人守活寡了。 那也比你這放蕩輕浮的道姑強,文卿反唇相譏,況且你又怎知我守了活寡。那天晚上左右不過是我認錯人罷了,我們夫妻間的感情素來要好,你若再行不軌之事,休怪我將此事告與夫人。 這人更加樂不可支,好啊,你告,看到時候是誰丟臉。反正我一個道士本就不打算嫁人,倒是你,榮卿厭惡我多時,只差不能親手殺了我,若他知道自己從未碰過的妻子與他厭惡的meimei通jian,你覺得他會如何? 說話間,文卿長睫微微顫抖,眼中漫上星星點點的惶恐。 她知道她說得不無道理,高攀如她,這個榮家看不上她的大有人在。 按他的身份,他大可以不必顧及婚約,另娶一位家世更為般配的大家閨秀,正好此事揭露出來,他便可以正大光明休了你。而你呢,一個自毀清白的棄婦,你覺得你還能二嫁給誰? 她的語氣平靜到可怕,一字一句,直擊人心。 你若想,我現(xiàn)在就可以跟榮卿說,嫂嫂空虛難耐、投懷送抱,與我成了那種關(guān)系。 你休要胡說!什么投懷送抱!什么那種關(guān)系!那晚我只是認錯人了,而且你我分明什么都沒發(fā)生 !文卿惱羞成怒,漲得臉頰通紅。 她依舊平和,淡白清癯的臉上漾著溫吞低徊的淺笑,這誰知道呢,況且,難道不是嫂嫂先行打算揭發(fā)我的么? 你、文卿氣結(jié),卻無法反駁,只好咬碎牙根服下這個軟,好。既然你如此說,這件事便當作沒發(fā)生過,我沒有投懷送抱,也不會告訴任何人,你也不得將此事肆意宣揚。 嫂嫂想要我為你保密?她作狀不解,憑什么,我為何要替你保密? 這難道只是替我保密么?這也是保全你自己的清白? 清白?女人淡然的臉上浮現(xiàn)突兀的嘲諷,清白從來與我無關(guān),至于你的清白,我更不在乎。 文卿心慌地看著她的云淡風輕,忽然明白了夫人所說的性情古怪是什么意思。 她咬了咬唇,艱難而怔忡地從齒縫間擠出幾個字,那你想怎么樣?你想要什么? 話至此處,她眼前女人的臉上適才重新浮現(xiàn)笑意。 她凝視著她,從衣袖滑下一個小瓷罐,從中抖出一粒藥丸,她被雨水淋得微濕的長睫輕輕啟闔,眼底閃爍著薄光,半啟唇珠,貝齒將藥丸咬住。 溫熱的手掌按住她的后脖頸,女人閉目靠近她。 文卿被她突如其來的吻弄得方寸大亂,緊閉著牙齒想要阻擋她柔軟的侵入,下一刻,她卻突然感覺到一雙手將她rufang溫柔一揉。 伴隨唔的一聲呻吟,藥丸輕而易舉便順著咽喉滑入腹中。 她不知道自己被喂了什么,但沒等掙扎,身后月洞門外已傳來了腳步聲。 一個少女領(lǐng)著兩個壯碩的小廝走進來,頤指氣使道:就是那口缸,你們動手一塊兒抬吧。 這么大啊 大什么大,把水倒了就不大了! 來人是謝歸良家的女兒謝錦玉,嫩生生的十五歲少女,穿一襲嬌俏粉裙。 文卿忙躲到一邊,心慌意亂地抿唇,唔著咽喉。謝錦玉看見了她們,腳步一頓,目光奇怪地在她們身上來回流轉(zhuǎn),你們 女人泰然自若,嫂嫂擔心我住不慣,來問我所需缺漏。 那種事交給下人就行了。 文卿只好順著她的話意道:畢竟是我的小姑子,交給下人不放心。 那為何不打傘? 文卿上前撿起地上的傘,才被風吹掉,你就來了。 謝錦玉半信半疑地點頭,一并指著缸道:這口缸是我家里的,我娘讓我搬回去。 姑娘隨意。說罷,若有似無地看了文卿一眼,便撣衣進屋,翩躚流衣如云。 謝錦玉看著她的背影喃喃,還真是長得一模一樣 文卿見狀,再按捺不住心悸,驚魂未定地逃跑。 宋jiejie,謝錦玉追上來抱住她的手臂,嬌嗔道,你怎么能和那個人來往呢! 怎么了? 你難道不知道卿哥哥最討厭他這個meimei了么?你身為卿哥哥的妻子,難道不應(yīng)該避嫌么? 文卿已經(jīng)悔不當初,但嘴上還是說:我覺得大家都是一家人,實在不必鬧得仇人一般。 玉姐,這缸搬哪里去?兩小廝吃力地抬著缸,從后面趕上來。 搬我家院子里就行了。 為方便伺候榮家,謝家的院子和榮府是并聯(lián)著的。依傍著榮家,他們家里也算富足,而這位謝錦玉也因此嬌橫似小姐一般,又與榮卿青梅竹馬,自然而然愛上了他,只可惜年紀太小。文卿想,這丫頭過半年就滿了十六,到時她大抵就可以進門當小了。 雖說當小不是什么光明的事,但以榮卿的家世,這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 算了,等卿哥哥生氣了,可別怪meimei沒勸過你。說罷,她提著裙子跑走了。 文卿無暇顧及,此刻她滿腦子謝錦玉出現(xiàn)之前,那人在她耳邊說的話:今晚子時來找我。 記住,你若讓他碰了你,那我只好將我們的關(guān)系公之于眾。 她現(xiàn)在知道她的話是什么意思了,因為她的身體正逐漸熱起來,心跳一下一下跳得十分用力,腿心更是莫名其妙地濕作一片,空虛異常。 她知道那人大概是給她吃了某種yin藥,并惡劣地讓她在這種情況下面對榮卿。 她要獨自忍受著情欲不能紓解的折磨,直到她喊停為止。 她痛苦蹙眉,雙眸委屈地蒙上水霧,快步回到東院。 東院有一片十分可觀的庭院,假山堆繞著湖水,湖邊立一方紅亭,是另一種明目張膽的雅致。只是書房未點燈,臥室反而亮著。文卿便知是榮卿等她,她忙穿過游廊向主屋的方向走去。 春桃遠遠看見了她,一并跑上前,抓住她的手問:小姐,你這是跑哪里去了?大爺回來見你不在,便一直在屋里等你。 有點事。文卿不敢細說,想必大爺生氣了,我去跟他解釋,春桃,你去準備沐浴。 可是大爺沒說要洗澡啊。 我洗。 可是以往她沐浴都會提前半天告知,因為她家小姐在這方面極其講究,花瓣精油香薰還有按摩的女仆,一樣都不能少。 準備一桶熱水就行,不用其他的。說罷匆匆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