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怒她
惹怒她
鬧鐘的聲音打破清晨的寧靜,整棟宿舍樓稀拉幾個女生在走廊上穿梭,一位面容清麗的女生正在陽臺上晾衣服。 她頭發(fā)扎成高馬尾,一雙杏眼大而明亮,她走到靠門的床邊,抬起頭,十月,不是說今天要去兼職當模特嗎?趕快起來了。 床上的女孩翻個身,揉眼睛,迷糊的問:幾點了? 七點。 女孩說完轉(zhuǎn)身坐下,打開一本。 你怎么這么早???十月喉頭發(fā)出濃重的鼻音,還有幾天才開學,你不抓緊睡個懶覺。 邊說著話,十月從床上下來,睡眼惺忪走到陽臺刷牙。 十月第一次接到酬勞這么高的模特工作,她打定主意要好好表現(xiàn)。 昨晚失眠,想起我媽非要送我出國留學的事兒。女孩說著,側(cè)過頭看她,一會兒你去拍照我能不能一起去啊,剛好我對攝影還挺感興趣。 十月嘟囔著答應(yīng)了,正巧她一個人去有點無聊。 柳煙是她大學里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破冰這個人美聲甜性子冷淡的富二代,可花了她不少心思。 一會兒先去我公寓拿兩副畫,諸哥說可以幫我跟作品拍幾張。 柳煙答應(yīng)著,對著鏡子整理頭發(fā)。 簡單洗了個臉,兩人出發(fā)了。 拿好油畫,十月端詳了半天,問柳煙:灰嗎? 柳煙退了半步遠,半瞇著眼睛看了半天,仰著下巴,說道,開個價。 十月推了她一把,兩人嬉鬧著打了車。 工作室在郊區(qū),周圍都是倉庫,被改造成了攝影棚,密室逃脫,創(chuàng)意餐廳等,工作人員比客人多。 兩人站在門口,空曠影棚站著十來號人,今天不止她一個人拍攝,還有好幾組客人正在化妝。 見到十月,一位工作人員走過來,十月是吧。 對方聲音洪亮,穿著時髦。 十月看她工牌,笑著叫莉jiejie。 陳莉嗯了一聲,帶她走到化妝間。 柳煙將十月的作品放沙發(fā)上靠著。 諸子平走進來,看到柳煙,越過她又退回半步,問道:meimei,你拍什么風格? 見他抱著相機,柳煙望著他說來陪十月。 小十月啊,那你稍微坐一下,那邊有雜志,覺得無聊自己過去拿。 柳煙點頭,聞到男人身上一股煙草味,皺眉。 當諸子平罵罵咧咧出現(xiàn)在化妝間時,十月已經(jīng)化好妝了。 誰抽煙了?他問 十月舉起放在椅子下的半顆煙,一臉茫然。 姑奶奶,不說不能抽煙嗎?陳莉呢,她沒告訴你,工作室禁煙。 一邊張漫眼睛瞪圓,她是今天臨時叫過來化創(chuàng)意妝面,壓根不知道工作室有這種規(guī)定。 十月急忙掐滅了,道歉:不好意思諸哥。 諸子平搖頭,一雙劍眉越皺越深。 張漫拿出發(fā)膠往十月頭上猛噴了幾下,說道:抽根煙而已,味道一會兒就散了,這點小事也值得發(fā)火? 諸子平雙手叉腰,一雙桃花眼半瞇著,小事?要是被那位爺聞見,今天的創(chuàng)作大家都別拍了。 他張著嘴還想說什么,陳莉走進來說客人準備好了,讓他過去拍攝。 諸子平打開相機檢查儲存卡,瞪了一眼十月,走了出去。 在門口又看了一眼柳煙。 小姑娘挺白。 他走開后柳煙走進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說:脾氣不小。 十月聳聳肩,沒說話。 當妝面畫好,十月以為好了,剛準備站起來活動。 陳莉走過來,等一等,讓攝影師看一下有沒有修改的。 十月點頭等著。耐心值在慢慢下降。 沒多久,身后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他說話語速快,吐字卻清晰,聲線清冷,頭發(fā)不行,要重新弄。 十月抬頭,看到風與那張淡薄的臉,他低垂著長睫,正拿著本子在畫什么,諸子平給你看過沒有,我想要這種線條感。 說完他將本子上的畫遞過去。一米七上下的北方姑娘在他身邊也顯得嬌小起來。剛才還氣場十足的化妝師,看到風與,瞬間姿態(tài)低了下去。 十月低頭,表面看起來淡定,心里卻慌得一批。 難不成一會兒他拍? 抬起眼,對方似乎沒把她認出來,他眉頭微皺,那雙薄唇抿著,說出來的話讓人森寒:誰抽煙了? 這話一出,全場人都屏住呼吸,十月晃動眼珠,沉默良久,還是認命的舉起了手。 風與看著鏡中人,臉上是紅色加青色的大面積彩妝,看不清面容。只是那雙眼睛,莫名熟悉。 工作室禁煙,沒有誰特殊。 說完風與走出去,陳莉跟在他面前,這是模特帶的畫,子平問你看一下有沒有靈感,一會兒給模特拍幾張她跟畫的合影。 合影?那種水平的畫我能有什么靈感,叫諸子平以后不要給我找事。話音剛落,風與停下正在安裝鏡頭的手,走到攝影助理面前。 語氣中透著竭力想壓抑的忍耐,一進門就見你握這鏡頭,這是長焦,長時間握會讓鏡頭變熱,鏡頭內(nèi)的空氣升溫,造成空氣擾動,讓成像變形。 風與話音剛落,一旁的小助理早已嚇得待在原地不敢動,一邊放下鏡頭,一邊給鏡頭扇風讓它降溫。 陳莉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搖了搖頭,剛還想跟他理論,但是這位爺?shù)男愿袼宄?,平時看起來好說話,真要出作品要求嚴得很,要把他惹怒,今天一切準備都白費了。 她也是腦子抽了才會問出那種傻問題。 走到化妝間,陳莉看張漫正在給十月做頭發(fā)。meimei,那個合影一會兒我讓子平給你拍,放心哈。 十月坐在椅子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好的jiejie。 此時她腦海里卻不斷回蕩著風與那句:那種水平的畫。 風與對她畫的批評惹到了她。 很嚴重。 十月回過頭,讓柳煙把她包拿過來。 你以為你很了不起是不是?不過是個拉著小女孩泄欲的人渣而已。 她拿出包,取出胸針。 那是釘在他恥辱柱上的一根螺絲釘。 十月,你不要生氣,那個人肯定不懂畫才那樣說的。柳煙摸著她肩膀,安慰她。 張漫一邊弄發(fā)型,一邊看鏡子里的造型,慢悠悠的說,meimei,風與畫畫的時候你們可能還在玩泥巴。 她看向柳煙,她mama是著名畫家顧尋,風與比他mama更盛,十八歲畫作就拍出了百萬高價,他迷上攝影據(jù)說最開始只是為了方便畫畫拍一些素材,誰知后來索性放下畫筆去英國學攝影了。 聽著這些十月握著拳頭,一雙手捏得發(fā)白:沒人能跟顧尋比,親兒子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