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峰疊.訂婚(1)
小峰疊.訂婚(1)
但他們的訂婚宴很鄭重,如果說是小型的婚宴也不為過。地點定在關(guān)山市的關(guān)南海,政要名流往來的場所,很符合儲家的身份。 祝重巒不大喜歡與人來往,再加上祝家與儲家相較,身份實在懸殊,這樣的人情場面,難免多一些別的意味,讓她有些難堪。推杯換盞里,祝家沒有人會想起,今天本該是她的主場??墒呛芤馔?,儲時這么清冷的人,竟然很好性的一直坐在桌邊,一杯接一杯,謙遜且禮貌的跟祝家每一位長輩敬酒。 祝重巒看著雙頰微微泛紅的儲時,眼神已經(jīng)開始遲鈍,于是她悄悄在自己的酒杯里倒上礦泉水,然后不著痕跡的與儲時的酒杯互換,湊到他的耳邊說:你不用這么認真,反正他們不會注意到。 儲時看向手邊祝重巒推來的酒杯,他又看祝重巒,有些意外,他壓低了聲,你也不想別人懷疑我們吧? 噢,是啊,他們畢竟不是一對真的愛人,這樣快的速度訂婚,要堵住所有人的嘴,就必須儲時展現(xiàn)十成的誠意,才能打消外界的疑慮。祝重巒抿了抿嘴,她忘記了,他們之間不存在真正的感情,他又怎么會聽自己的關(guān)懷。 儲時提起椅背上搭著的西裝外套,從內(nèi)里摸出一張卡,累就去休息吧,給侍應看卡,他會知道是哪個房間的。 關(guān)南海的訂婚宴,是包辦一切的,包括新人的套房。 祝重巒沒有推辭,她站起身,小心提起自己累贅的白色長禮裙,悄悄離開。祝家的注意在儲家,儲家的注意在儲時,沒有人會在意到祝重巒。 跟著侍應穿過小徑回廊,好幾分鐘才走到一幢臨湖的小閣樓前,侍應體貼的刷好房卡,打開燈,才打算離開,希望您好夢,祝小姐。 滿身的煙酒氣息,祝重巒嗅了嗅自己,不由得皺眉,該洗個澡。浴室在一樓,她找到遙控,關(guān)閉窗簾,伸手探到后腰,解開這件長禮服的系帶。祝重巒很瘦,扯松系帶,長禮服就徑直垮到腳踝。她累得很,懶得收拾起裙子,直接跨出來,一邊解開無肩帶的內(nèi)衣。 浴室的鏡面光潔,鏡前燈的白光柔柔一片,這內(nèi)衣太緊,祝重巒從鏡子里看見胸上下被勒出兩條深痕,她信手將內(nèi)衣扔在盥洗臺上。 跨進放滿水的浴缸,滿溢的水,浮力壓得祝重巒胸口沉沉的。她取下噴頭,淋濕了長發(fā),仔仔細細抹好洗發(fā)露,然后沖洗掉泡沫。浴缸里的溫度太合宜,讓她有些昏昏欲睡。 想閉眼小憩,但再醒來時已經(jīng)很久了。 是浴室的敲門聲驚醒的祝重巒,儲時的聲音讓剛醒來的她一時間不能反應自己在哪。 遲遲沒有得到回應,儲時一把推開浴室門。 祝重巒總算反應過來了,她還全裸著,她慌忙抬起手臂遮住胸前,嘩啦水聲,整片地都濕了。 儲時顯然愣在了原地,但天才的應變能力勢必區(qū)別于常人,下一秒他就能立刻調(diào)整轉(zhuǎn)頭,我敲了很久的門,怕你有意外。 祝重巒長出口氣,她坐直起來,想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儲時正面向盥洗臺,那里躺著她黑色蕾絲的無肩帶內(nèi)衣。瞬間她的血液又直沖向頭頂了,祝重巒有些不能順暢呼吸,她扶著額頭,哀莫大于心死。 但這時候,儲時退了出去,我在外邊等你。 擦干身體,吹干頭發(fā)時,祝重巒突然意識到,她沒有換的衣服,一時間她又僵在了原地。怎么會在這種時候發(fā)生這種事情,她想兩眼一黑撅過去。 大約吹風機的聲音停了太久沒見祝重巒出來,儲時再度敲了門,然后從門縫里遞進一件白襯衣,我讓助理送來的。 儲時的襯衣很寬大,長及臀下,全都能遮住。輕手輕腳的走出浴室,祝重巒看見儲時閉眼橫躺在沙發(fā)上。她走近了一些,聞見他身上濃重的酒意,他的眉頭微微皺著,一只手搭在額上,像是不大舒服。 祝重巒蹲在沙發(fā)旁,仔仔細細的看著儲時的眉目。他的眉骨很高,眼窩深邃,因此山根鼻梁也很挺拔,他的長相實在無可挑剔,清冷英俊,此時閉上眼的他,因為看不見眼底的疏離,像是更容易接近一樣。 冷不防儲時睜開了眼,四目相對。 祝重巒最清楚自己是什么樣的眼神,她下意識慌亂,想站起來,但蹲了太久,腿麻了,她一個踉蹌,趕在摔倒前,儲時翻坐起來將她接在懷里。 是什么運氣,讓自己跟他靠得這么近,近到能感受到他噴薄在自己臉頰氣息的一涼一熱。祝重巒看著儲時,你不是想要小孩嗎? 儲時頓了頓,但你要知道,很多辦法可以有,比如試管。他跟她確認,你確定嗎? 祝重巒能敏銳察覺到儲時的試探,他怎么會愿意接受別人寄托在他身上的感情??峙逻@樣要泄露自己太多情緒,祝重巒在腦子里飛快轉(zhuǎn)動,最后說:我怕痛,試管聽說要打很多針,我不想吃苦。她深吸一口氣,很怕自己露餡,又想了想,早點生完孩子,我們也可以去做各自的事情,不是嗎? 大著膽子,祝重巒將雙臂掛到儲時脖頸上,十年的男神送上了門,大好的機會,有什么好退縮的。她篤定的再說最后一句:所以我確定。 他們近到她能清楚看見儲時眼里自己的倒映,看見儲時沉靜清冷的目光。儲時將祝重巒打橫抱上樓,輕而易舉,像是祝重巒沒有重量一般,然后將她放倒在床上。 睡到儲時,沒有什么比這更讓祝重巒高興了。 儲時的手臂撐在祝重巒耳側(cè),居高臨下的意味,相對十來秒,儲時還是收回手坐起來,我去洗個澡。 祝重巒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竟然一把抓住儲時的手臂,然后借力起身,撲進了儲時的懷里。儲時沒有防備,被撲得向后仰倒,但他反應極快,一只手撐在身后的床上,一只手護住祝重巒。 臀上涼颼颼的,祝重巒猛然想起自己沒有內(nèi)褲,她強撐著,掩飾自己的緊張,雙手緊緊抓著儲時胸前的襯衫,一橫心朝儲時的嘴唇吻去。 再想起這一回時,祝重巒覺得一定是酒精作祟,怪它麻痹感知,怪它讓夜晚更加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