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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馬,伸展著已經(jīng)僵硬的腰肢,去溪邊略加梳洗,回到為她安排的小帳篷,已有親兵送來晚膳。簡簡單單的一盤腌牛rou外加一盤炒得有些過火的青菜葉,黃軟的菜葉搭在筷子上提不起一絲食欲。米飯到并不粗糙,但硬得可以當槍子,打下一只麻雀什么的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玫果雖然生性并不嬌貴,但在鎮(zhèn)王府這些年,吃穿用自然不是平常人家能比得,時間長口胃上多少也會講究些了。這行軍中的粗茶淡飯,一時間又哪里能習慣。用筷子戳著那些硬飯粒,就實在有些難以下咽,開始懷念末凡為她備下的美食了。如果他心思簡單些,實在是個不錯的夫君。帳簾一拋,弈風高大的身驅(qū)略彎著腰進來了,他身后跟著一個桌著小餐桌的親兵,桌上放著和玫果面前同樣的食物。親兵放下小餐桌退出去了。弈風自行坐到小桌后,一腿盤起,一腿曲立著,取下頭盔,端起就吃。雖然并不粗魯,但也絕不會象她心目中那些皇家子嗣那樣斯文每個動作都小心翼翼。如果玫果不是事先已經(jīng)嘗過那飯菜的味道,定會以為他手里捧的是天下最美味的東西。他扒了兩大口飯,才發(fā)現(xiàn)玫果手中的筷子就沒往嘴里送過,而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不時的在他身上溜過,抬起頭,睨向她,“不餓嗎?”他們行了這許久的軍,按理早該餓了才是。當然餓,不過玫果沒有說出來,將視線從他身上調(diào)回來,落在自己碗中,勉強挑了些飯粒,在嘴中咀嚼了許久,硬是沒能咽下去。一直睨視著她的弈風,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原來是不合胃口,不過我們軍中就是如此,也沒糕點供郡主裹腹。”他口氣雖然客氣,但玫果哪里會聽不出他語氣中的冷嘲熱諷,恨不得一腳踹死那個一臉壞笑的家伙,“太子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不過我也不是太子所想的那么嬌貴?!?/br>“是嗎?”他揚起眉,眼里的謔笑更濃,“我怎么看郡主象是食不下咽?要不我要人另給你弄點什么?”他口上說叫人另外弄點什么,可是身子可沒動一下。“不必了?!泵倒薏坏脤γ婺强蓯旱娜颂叱鎏窖?,端起碗,將那些槍子牛rou塞進口中。弈風看著她賭著氣和那些飯菜拼命,裂著口笑了笑才又埋頭吃自己的飯??粗鴮Ψ匠憎M,心情大好,胃口更好了。玫果氣悶的完成灌鴨任務,丟下碗,往帳篷外走。“你去哪里?”弈風站起身,攔住她。玫果白了他一眼,“入廁!”弈風微微一愣,這本是人之常情,對方雖然女人,但同樣有這方便的需要。玫果繞過他穿著鐵甲,象小鐵塔一樣的身體,揭開簾子出去了。再回頭時,弈風卻仍跟在她后面,收緊了秀眉,挑畔的看向他,“太子,該不會想和我一起吧?”弈風沒想到堂堂的郡主會說出這樣話來,即時有些懵住了,俊逸的面頰微微泛紅,臉色一正,冷冷道,“在回京之前,我得保證你的安全。”“你的意思是回京以后,我們就各不相甘了?”玫果其實根本沒有要小解的意思,那樣說也只是拿來搪塞他的,當然也明白自己和他一起,如果這途中有什么事,他肯定會受么牽連,所以他跟來并不意外。“當然,這也是郡主希望的,不是嗎?”哈!玫果斜著眼瞥了他一眼,撇得到是干凈,這樣也好,日后也落得彼此清靜,“那你愿意跟就跟吧,不過到底男女有別,希望太子還是給我些空間?!?/br>弈風的濃眉越擰越緊,鼻子里輕哧了一聲,以牙還牙,“放心,在下并非惜香憐玉的男人,就算是女人脫光了送到我床上,也得看對不對得上我的眼?!彼A送?,換成另一種懶懶洋洋的口氣,在她耳邊輕笑,“而郡主并沒有讓在下竊視的興趣?!?/br>“希望如此?!泵倒麕缀跏菑难揽p里擠出這幾個字來,不知是誰幾次三番對她非禮。第六十章特別的守護玫果拖拖拉拉的逛到溪邊,弈風果然也漫不經(jīng)心的若近若離的跟在后面,但絕不離開他能掌控的距離。直到見她轉(zhuǎn)到一塊大石后,才沒再跟上,卻仔仔細細的把周圍環(huán)境看了個透徹。玫果依著大石坐下,對石后揚聲問,“太子,不知這樣算不算在你視野范圍內(nèi)呢?”石頭傳來一聲冷哼,玫果掩著嘴笑了,悠閑的看著遠處的青山巒影,“我要很長時間的,你如果怕臭到了就站遠些。”結(jié)果石頭后冷哼都沒了,她可以想像得到他那張臉該黑成什么樣子,暗暗偷笑。輕風帶著溪邊的花香拂過,在鼻息間久久纏繞,索性脫掉鞋襪,將腫漲的小腳泡進清涼的溪水,舒服得忍不住輕呤出聲,身上爬起了一層粟米粒,又再慢慢消失。水聲和輕呤飄入弈風耳中,他崩緊的面頰泛起紅潮,窘迫得不知視線該落在何處。一直過了許久,都沒有聞到她所說的異味,他如老僧入定的足足站了兩個多時辰,也不見大石后有什么動靜。有意輕咳了一聲,仍不見玫果回應,頓時心里一驚,顧不得什么方便不方便,腳尖一點,躍過大石,望著眼前的景象,不禁搖頭苦笑,低罵了聲,“見鬼?!?/br>只見玫果依在大石上,一手擰著一支小巧的鞋子,早已沉沉睡去,仍泡在水中的小腳極為白皙,與她臉上的肌膚形成極大的反差。除了腳邊被溪水濺濕的地方,再沒有任何異樣,這時方知什么‘入廁’‘方便’全是戲弄于他的,害他足足罰了兩個時辰的站。正要伸手推醒她,她嘴角微微上揚,在睡夢中露出淡淡的笑容。弈風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一肚子的怒氣瞬間飄散,將她輕輕打橫抱起回了營帳。拿下她手中的鞋子,為她輕輕蓋上軍被,靜靜凝視了她許久。這個小女人雖然刁蠻兇悍,但從將她救出,到她醫(yī)治傷員,再經(jīng)過這一路的顛簸,沒聽她叫一聲的苦,不管再累,都只是咬牙硬撐著。他輕撫了撫她熟睡的小臉,玫家的兒女果然都是好樣的。走過軍帳另一側(cè),除去盔甲,抖開被褥,這些天他也一直沒能睡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