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媽呀!有小偷
3.媽呀!有小偷
夜晚,歐蕎樂身著以絲綢制成,宛如一個大斗篷,其實是仿造法國宮廷貴族樣式所制成的睡衣,爬進了被窩。 她的父母在去年將家里的房產(chǎn)分給她與jiejie,一人房子一間,而她在房子拿到手,立刻轉(zhuǎn)手賣掉,尋覓她理想中的獨棟屋子,花了將近半年的時間才終于找著。 雖然那古洋樓位置頗偏僻,不過身為程序設(shè)計soho的她,不需出門上班,所以只要有網(wǎng)絡(luò),附近有大眾交通系統(tǒng),不是位居于荒郊野外,或是有熊出沒的深山里頭,她都是無所謂的。 誰知,那房子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明明外表看起來可堪入目,花園也整理得非常漂亮,貌似不用花太多錢就可以整修好,哪里知道,她準備入住的第一天,才開了燈,就發(fā)現(xiàn)電燈壞了,進了廁所,才發(fā)現(xiàn)馬桶壞了,拉開了她不喜歡的便宜壁紙,才知道墻壁都生壁癌了。 請水電工來檢查,才知道連水管都破了,怕水費驚人,連忙將剛開啟的總開關(guān)再次關(guān)上。 總而言之,就是整組壞光光啦! 搞不好來個大地震就會整個倒塌了。 她氣得要死,找了前屋主理論,前屋主許金富理直氣壯道:要不是因為屋況不好,我怎么可能賣得這么便宜! 她氣得差點上前爆打許金富,是被陪她一起去的露拉拉擋下來的。 露拉拉腦子靈活,很能舉一反三,她不跟屋主吵架,而是跟他談判,最后叫屋主吐了三十萬出來,所以當(dāng)歐蕎樂發(fā)現(xiàn)還有兇宅的可能時,她才興奮地以為又可以叫屋主再次吐錢出來。 既然父母給的房子賣了,她現(xiàn)在只能繼續(xù)跟父母住在一起,這樣才能早日存到錢把改建裝潢費用賺起來,不過爸媽三不五時看到她就會詢問她到底何時要搬出去,偶爾還會奚落一下她賣掉市中心的套房去換了個大爛屋的行為很蠢,讓她也很焦躁,心情差勁到了極點。 錢就是不夠啊,嗚嗚嗚 一百萬又不是兩三天就賺得到的! 她睡在被窩里頭,薄被只蓋著肚子,沒一會兒,睡姿不太好的她,長至腳踝的睡衣就撩高露出兩條細長白腿。 她翻了個身,薄被就被拋棄得老遠,腳一踢一踹,就落地了。 這時,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落地的被子旁,腳尖輕輕一踢,被子往上飛起,撲回歐蕎樂身上。 墻上標(biāo)示二十八度的冷氣以急遽的速度往下降,轉(zhuǎn)瞬間就掉至二十度,將歐蕎樂冷醒了。 怎么這么冷?她打了個寒顫,朝床旁的電風(fēng)扇伸長了美腿,關(guān)掉運轉(zhuǎn),再將被子蓋覆全身,閉眼繼續(xù)睡。 冷氣溫度還在直接往下降。 十八、十五 歐蕎樂又再次被冷醒了。 靠,冷氣是壞了嗎? 她不甘不愿的起身,小手在床邊桌上摸索著遙控器的位置。 要這個嗎? 有人好心的將遙控器遞給她。 謝謝。接過遙控器時,她的手好似碰到某樣?xùn)|西,跟冰塊一樣冷,瞬間將她凍清醒了。 她的屋子里 怎么會有人! 一屋子黑暗讓她什么也看不見,她慌張的在墻上摸索電燈開關(guān)的位子。 那明明過往一抬手就可觸及的開關(guān),不知為何,怎么也摸不著,這個時候,好心的聲音又在她耳邊響起了。 妳要開燈嗎? 對不對!她幾乎是尖叫的喊:你是誰?你為什么會進來我的房間?你要干嘛?要搶劫嗎?還是要殺人?還是要強暴我! 小姐,妳請冷靜一點。 以前許金富看到他時,沒有一次不發(fā)出尖叫或驚慌的反應(yīng),他已經(jīng)很習(xí)慣了,故好聲好氣安撫。 我怎么冷靜?我房間有人爸!媽!她放聲尖叫,救命??!爸!媽! 我只看到妳住在這里。 什么?啊!她霍地想起父母出國去玩了,歐洲十日游,該死的今天才第三天! 天?。?/br> 她完蛋了! 她要被殺死了! 她的清白難保了! 小姐,妳冷靜點聽我說,我是妳的房客,我要跟妳討論屋子的事情。對方沉穩(wěn)的聲調(diào),絲毫無法感染到驚惶的歐蕎樂。 什么?什么房客?那是什么東西?她連房客這兩字的意思都懵了。 房客,就是跟妳租房子的人。陸麒羽十分有耐心的解釋。 我沒有房子租人啊! 所以不是小偷,不是搶劫犯,也不是強jian犯,只是一個走錯路的房客嗎? 即便如此,她還是不太敢放心,手上的遙控器握得緊緊,成了她唯一的防身武器。 妳是歐蕎樂小姐吧? 對,你是誰?竟然會知道她的名字,根本不是走錯路的吧? 妳三個月前買了一棟房子,對吧? 對,你怎么知道我的個資?你從哪間購物網(wǎng)站盜取來的?她以后不在網(wǎng)絡(luò)上買東西了! 都引狼入室了??! 我住在那棟房子很久了,一直都有交租金給前屋主,他說他已經(jīng)把房子賣給妳了,所以我要把這三個月的租金交給妳,并請妳善盡一個房東的責(zé)任。 什么責(zé)任?他講了一長串,怎么她半句都聽不懂? 靠杯,這個人到底是誰啦! 水管漏水、馬桶不通、燈壞掉、壁癌、壁磚脫落。他頓了頓后又道,本來墻上有貼壁紙的,但妳好像把壁紙撕掉了,所以壁癌就藏不住了,既然妳不要貼壁紙,就請妳處理一下吧。 雖然他也不喜歡這種掩耳盜鈴的行為,但既然房東覺得這樣省事,他也不是那么吹毛求疵的人,畢竟這房子都有百來年歷史了,很多事情不得不將就。 不過如果房東能夠一次處理掉那是更好,尤其梁柱也應(yīng)該補強了,臺灣處于多地震帶,他并不想哪日無家可歸。 啊?那間房子有人?。吭S金富竟然沒告訴她? 對啊,就是我! 但是那間房子我要改裝成凡爾賽宮殿的。歐蕎樂抖著嗓,麻煩你搬走。 凡爾賽什么? 凡爾賽宮殿。 宮殿? 她要把房子改成宮殿? 妳的意思是說,我必須搬走?好讓她把屋子改成宮殿? 對。還有趕快離開我的房間! 這個人到底是怎么進來的? 她回來時忘了鎖門嗎? 而且他又怎么知道她的住處? 種種難解的疑問,讓歐蕎樂驚恐得小臉蒼白,纖軀抖個不停,尤其已經(jīng)適應(yīng)黑暗的眼睛,可以隱約看到與她對話的是一具高大的人形,身高至少超過一八零,體型壯碩,當(dāng)他說話時,在空中揮舞的手掌貌似有她的兩倍,可能他一掌打過來,她就會像只蚊子一樣當(dāng)場變rou餅。 但是我已經(jīng)住在那邊很多年了。多到他都忘記實際年份了。妳沒有權(quán)利趕走我。 但我沒有跟你訂合約!所以他不是她的房客! 我是離不開那里的。 我不管,那房子是我的,我有權(quán)利決定處理的方式,我給你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搬走找房子! 不可能!陸麒羽斬釘截鐵! 我管你可不可能,那是我的房子!她幾乎要尖叫。 法律是保護房客的! 我又沒跟你簽約。歐蕎樂急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我把租金給妳了。他將一迭錢放到床上。我有付房租,目前住屋的權(quán)利就是屬于我,妳沒有權(quán)利趕我走。 我不收!她將租金一把掃落。 陸麒羽沒有理她,轉(zhuǎn)身便走。 喂喂,把錢拿走,我沒有要租給你! 但是已經(jīng)習(xí)慣黑暗的眼睛,已經(jīng)看不到那渾沌的人形了。 她迅速跪坐了起來,在墻上急慌的摸索電燈開關(guān),這次她很快地就找著了,啪的一聲,一室大亮。 左顧右盼,那人果然已經(jīng)走了,再一看床頭柜上的鬧鐘,此時是半夜兩點。 哪有人半夜來找房東,交房租的 她倏地全身一寒。 那根本是小偷吧! 現(xiàn)行犯被抓到,所以胡扯什么房客,趁她剛睡醒,人還迷迷糊糊,擺了她一道! 家里說不定已經(jīng)被翻了個底朝天,有價的物品都被偷了個精光! 她連忙下床,一腳踩上了紙堆,人摔了個四腳朝天。 啊呦她扶著腰痛喊。什么東隨手一抓,湊到眼前定睛一瞧,竟是一堆冥紙。 她瞠直眼。 該死的真是小偷,竟然拿冥紙唬弄她! 完蛋了完蛋了! 她家真的要被偷光光了! 她迅速抓起手機,邊打110,邊小心翼翼地離開房間,就怕那小偷還在房里,不僅是被拿冥紙唬弄,還有性命之憂。 她走到哪,燈便開到哪,一屋子冷清,哪還有小偷的影子。 她不慎放心的一間一間搜尋,整間屋子整整齊齊的,沒有任何被亂翻的跡象,電視、計算機等高價物品,還有母親放在柜子里頭的現(xiàn)金都沒被動過,飾品盒也沒有被敲開的跡象。 一定是因為他先偷我這一間,卻沒想到我醒了,所以干脆放棄走人了。她越想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 110的電話已通,她思考了會,據(jù)實以告屋內(nèi)遭了小偷,不過因為發(fā)現(xiàn)得早,所以目前沒有任何失竊。 警察那邊還是過來觀看了一下情形,確定屋子的房鎖、窗戶等都沒有被撬開的痕跡。 那他到底是怎么進來的?警察納悶,歐蕎樂更是納悶。 會不會是妳作夢?一位警察提出可能性。 才不是!歐蕎樂拿出冥紙,那個人還給我一迭冥紙。 這看起來比較像惡作劇,會不會是有結(jié)怨? 歐蕎樂想不出來有跟誰結(jié)了怨,父母人在國外,剛打了電話過去也沒連絡(luò)上,無法詢問,于是警察做了筆錄之后,便走了。 歐蕎樂手拿著冥紙,站在偌大的客廳中央,愣愣地發(fā)著呆。 莫非、真是、她在作夢? 但作夢怎會有冥紙? 她家未信教,沒有拜拜的習(xí)慣,更不可能買冥紙??! 她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個緣由來,這一晚,只能將屋內(nèi)的所有門窗確實鎖緊,抱著球棒當(dāng)作護身的工具,膽戰(zhàn)心驚的,幾乎天要亮了才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