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內(nèi)褲
08 內(nèi)褲
洗過澡后的習慣是,確認秘書發(fā)來的第二天的行程安排,然后睡覺。 仲南靠在床邊,拿過床頭放著的。的作者,偉大的俄國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寫這本書的續(xù)作時,因為試圖搬動柜子去取滾到底下的筆筒血管破裂而亡。 書是父親在仲南升學時送的,上帝有時在小事上就已經(jīng)給出命運的答案,仲南的父親死因正與陀翁相同。細密的俄文在手底下鋪開,仲南低聲念著,夾雜輕微的換氣,心緒在這樣的過程里緩慢地平靜下來。 手機突然震了一下,仲南以為是秘書拓林發(fā)來的消息。仲西前些日子決定了要申請國外的院校出國留學,申請階段所需要的介紹信和外文申請郵件,他只大概掃了一眼就全部丟給仲南處理。 仲南本來不想管,但是一想與其繼續(xù)讓仲西混吃等死,出去多少讀點書總沒有壞處。于是他讓拓林找?guī)讉€人事部門的員工,給仲西編一份出來。 這個時候發(fā)消息,應(yīng)該是這件事。 仲南放下書拿過手機,頁面上停留的通訊頭像卻是沈枝竹的。 她發(fā)來的是一張圖片,仲南以為又是什么沒有營養(yǎng)的表情包,隨手點開和她的聊天界面。 竟然不是。 這是仲南看清楚沈枝竹發(fā)來的圖片上是什么后的第一個想法。 再下一秒,他就把手機放在了床頭柜上。 手掌有些發(fā)麻,是焦慮和興奮的顯性情狀,仲南盯著自己的手,慢慢用力展開五指又握緊,那種酸麻終于在這樣重復(fù)的過程里消退了一些,他閉了閉眼,拿過手機發(fā)了一條語音過去。 沈枝竹,有病就去看。 沈枝竹剛才發(fā)送過來的圖片,是她穿著內(nèi)褲,用自拍的角度拍的腿心,或者說是她的xue。淺綠色的內(nèi)褲飽滿地鼓起來,中間正對著鏡頭的xue口位置是一大片水跡,泅濕的布料變成青綠色,甚至有些透明。 仲南沒有隨意和人發(fā)生關(guān)系的習慣,東正教的禁欲主義要求人放棄物質(zhì)層面的欲望享樂,加之受母親信佛的影響,他道德約束感一直很高,但這并不代表他對性一無所知。 應(yīng)酬和社交讓他見過太多糜爛的場面,女人的身體不斷流動在人潮里,摩肩接踵的場面成為黑暗里隱晦情色的遮掩。沒有人會對自己的商業(yè)合作對象一無所知就去赴局,但總有宴客覺得他的禁欲是個幌子。 仲南最厭惡的一次,是女人在別人的精心安排下從包廂門口爬起來,全身幾乎沒有衣服,只脖頸系著細細的項圈,仲南在她的手預(yù)備去碰自己下身的時候離場,這樣的事情他連回憶都覺得是侮辱上帝。 所以仲南很清楚沈枝竹那張照片里,內(nèi)褲下面是怎么一副樣子。 人的意識漫無邊際,仲南很快由此想到沈枝竹在自己下唇舔舐的時候,葡萄澀而甜的味道和她出的汗混在一起,混亂熱情,如果大腦可以根據(jù)氣息生成相應(yīng)的圖像,仲南相信自己會看到半人馬怪物在燃燒的火口變成開花的扁桃樹。 男人對女人的欲望往往起始于恐懼感的消失。仲南摸了摸心口,仍覺得自己退卻于女孩那種像要把他燃燒殆盡的情感,誠然這感情不是來自于愛,但即便是來自欲望也足以融化掉他的肢骨。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卻能感覺到自己愈演愈烈的想要和沈枝竹親近的渴望。 這樣不行。他道。 不行。他起身到盥洗室洗了把臉。 望著鏡子,仲南的目光從自己的發(fā)頂一直往下,直至鏡子末端他的大腿中間。 仲南突然開始回憶上次自瀆是什么時候,他想了很久,有點記不得了,應(yīng)該是某次應(yīng)酬之后。宴會主人準備的酒里有某種讓人興奮的成分,仲南發(fā)覺后就沒有再喝,但也多少感到了下身的不適。斯拉夫人基因里似乎就帶著酗酒的愛好,他已經(jīng)習慣了去壓制這些可能會導(dǎo)致錯誤后果的本能。 仲西給他發(fā)過很多片子,女演員基本是典型東歐人的長相,仲南那天草草翻了翻,并不如何感興趣。他腦子里模模糊糊,手上動作著,想也許手yin可以沒有感性上的要求,純粹的動物性的快感。 仲南不喜歡這種仿佛自己變成動物的感覺,就像他不喜歡自己胸口和腿間卷曲的毛發(fā),那摸上去讓他想到一些動物的恥毛,即便射精的時候快感洶涌程度等同于胃痙攣時的痛感。 人的存活應(yīng)該是一個努力脫離動物性的過程,他是這么想的。 而此刻 仲南回憶起胳膊上點滴濕漉時的感覺,很突然地起了手yin的念頭。 他在想自己是否要做。 門在這個時候被敲響,仲南開門,看到沈枝竹穿著睡衣站在自己面前。 你來做什么?他問。 沈枝竹表情坦然:你說的,來看病啊。 她自來熟地走進來,轉(zhuǎn)身把門關(guān)了,反鎖,然后走到仲南眼前,貼近他,直勾勾盯著他看。 仲南這個時候下身還在勃起的狀態(tài),他從看到照片的時候就硬了。 沈枝竹越靠近,他越想往后退,主要是怕碰到她,這讓仲南覺得棘手。 站住,不準再靠近了。他按住沈枝竹的肩膀。 沈枝竹聽話地停在原地,她道:今天我們已經(jīng)這樣了,晚上是不是要做點什么? 仲南眉頭一皺:?這就是你發(fā)圖片性sao擾我的理由。 沈枝竹看了看仲南的褲子,輕輕勾住他家居褲的腰邊,笑得很賊:你是不是硬了,我剛進來就發(fā)現(xiàn)了,還想騙我,嘿嘿。 仲南沒否認,但還是一把拍掉她的手:別動手動腳。 沈枝竹指了指自己:那你親親我,我就想再要一個親親,你主動的那種。 仲南潦草地吻了吻她的額頭,甚至沒有撩起她的劉海。她身上也太香了,香得他心煩意亂,只想趕緊讓這個嘴巴上長了個人的小東西離開。 沈枝竹不樂意,挺直了背使勁指著自己的嘴巴:有你這樣接吻的嗎?不耐煩都寫臉上了,我是說親這兒。 仲南嘖了一聲:接吻是什么意義你知道嗎?我沒見過有誰隨便拉著別人喊著要接吻的。 沈枝竹便道:晚上,晚上不還親了嗎? 仲南忍無可忍,上前捏住她的后頸拉近,盯著她道:那也能算接吻?只有你會把它當成接吻,你去問仲西,他能拿這件事嘲笑你直到他去英國混他的碩士學位。 沈枝竹越挫越勇,大聲道:比不上你有經(jīng)驗,我又沒有和別的人接過吻,我總不能去找仲西吧! 仲南臉色一黑,他的目光落到沈枝竹的唇上,她小心思很多,過來前應(yīng)該是涂過了唇膏,擦得估計也很用力,此時嘴巴有點兒腫,透著曖昧的粉。 他幾乎要立即低頭吻住她,告訴她到底什么才算是接吻,以及他那所謂的經(jīng)驗,根本就是以前讀大學時和剛剛到青春期的仲西爭強好勝,自己跟著網(wǎng)上那些教程學的。 但他還是忍耐住了。視線回到沈枝竹的眼睛,仲南打算說點什么。 沈枝竹在這時猛地上前一步,踮起腳就去親他。仲南一時不防,被她親到了唇下一點兒的位置。 僅剩不多的忍耐在此時徹底耗盡,仲南聲音喑啞:沈枝竹,你是真的有病。 后脖頸一熱,男人貼面覆下來,下唇隨即被刻意地咬住吮吸,一點給她反應(yīng)的機會都沒有。 沈枝竹腿立刻就軟了,她嗚了一聲,扣在腦后的手驟然收緊,仲南游刃有余撬開了她的齒關(guān),那種被侵入的感覺讓沈枝竹不自覺往后退,直到退到墻邊。壁紙的花紋細密,幾乎要從后背熨進她的心里。 仲南確實是起反應(yīng)了,她能感覺到小腹有東西抵著,很硬,像兩個人之間夾了個大號震動玩具。沈枝竹不知道具體怎么形容,就是覺得很怪,好像人還在仲南和墻之間夾著,靈魂卻輕飄飄地飛起來, 實在無路可退,她想做點什么讓自己不至于完全的被動。手從男人短袖袖口探進去,無所隔地攀住他上臂的肌rou,沈枝竹仰著頭喘息,在仲南又低頭壓過來的時候,努力咬了一口他的舌尖。 小畜生。仲南嘶了一聲,終于退后了些,他道:你哪一年生的,屬狗的吧。 沈枝竹本來想還嘴,剛發(fā)了一個音就面紅耳赤捂住了嘴,她聽到的自己的聲音,就像平時看的a片里女演員呻吟的聲音一樣,軟綿綿地不像話。 仲南也聽到了她剛發(fā)出來的聲音,他低低咳了一聲,道:明白了嗎,這才是接吻。 沈枝竹捂著嘴點頭,發(fā)現(xiàn)仲南的嘴唇親得很紅,他垂眼看著她,雙眼皮的褶皺押進睫毛根,整個人看上去像個采陰補陽的男妖怪。 男妖怪又靠近了她一點,身下那根玩意還氣勢洶洶貼著她的肚子,他道:明白了就快走,還呆在這等什么? 沈枝竹立馬從仲南身側(cè)溜走,她在推開門跑走的前一秒出聲罵他,聲音已經(jīng)恢復(fù)成原來的清脆:流氓!處心積慮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