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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當~!沈硯青才不想看,口中冷叱,卻忍不住偷瞄。見鸞枝轉頭,又立刻把眼神調轉。鸞枝心里就有譜了,抿嘴笑一笑,不理他。勾引他自己上鉤。鄧佩雯正在談正事呢,見主仆兩個眉來眼去,便很有些不滿意:“沈老板若是沒時間,不如改日再談罷。沒有誠意的生意,不做也無妨?!?/br>沈硯青收回眼神,不緊不慢應道:“有。時間多的是~。那些沒心沒肺的女人,不值得爺為她分心……剛才說到哪兒了?”“你……”氣得鄧佩雯直瞪眼,這個狡黠的商人,白生了一張禍國惑民的好面相,怎生得就這么的讓人恨。天生的克星。“告辭了?!编嚺弼┱酒饋?。沈硯青這才復了正經神色:“豐祥綢緞的名號如今已經不在鄧小姐手上了,鄧小姐有的,只是手下幾百個嗷嗷待哺的工人。倘若一直開不了工,工人們早晚都要散去,那時候你便真的是一無所有,又有什么資格來和我談條件?”鄧佩雯氣極了反笑:“沈老板真是自負。你也不見得比我好多少,賬目虧空,積貨賣不出去;蜀州那邊抬高了價錢,新貨進不了。倘若一直干耗,早晚也是要關門。咱們不是半斤八兩?”互相都把對方底子探得清楚。呵,好個精明的女人,真懂得避重就輕~沈硯青瞇著鳳眸把鄧佩雯上下微一掃量,偏一針見血把她戳穿:“哦呀,那么還真是擾鄧小姐白cao心了。我們沈家既然能把盤子鋪得這么大,就必然不是沒有根底的。藥鋪生意蒸蒸日上,硬要把布莊繼續(xù),不過也只是想要錦上添花罷了。在下看重的是鄧小姐的品格,想要拉尼一把,不然便是去南邊找其他家的莊子,對方也未必不答應?!?/br>“你……”那促狹帶笑的眼神,只看得鄧佩雯局促紅了雙頰,人生頭一遭與這樣一只狐貍交道,當真憋氣。“沈老板夠狠!那也不能光給你們出布,卻把我們鄧家自己四代的名號給廢了?!?/br>鄧小姐?幾時竟然已經知道她是女人了?鸞枝暗暗支著耳朵聽,只見這二人嗆來嗆去的,多難得才看到沈硯青肯與女人磨嘴皮子……忍不住把帕子緊了一緊。沈硯青自然瞥見,嘴角不由往上勾了一勾……貫日都是你讓我吃醋,這回也讓你嘗嘗那其中味道。見鸞枝一抹春衫嬌挺挺的,那朱唇黛眉,可好看,忍不住就想要逗她生氣。當下便對鄧佩雯放緩了語調:“鄧小姐是個明白人,你家小娘和弟弟得了遺囑,把牌匾拿去,豐祥這個名號如今就已經和你沒關系了。你執(zhí)意占用,只怕他們還要和你打官司……罷,體諒你女人辛苦,這廂還有一個折中辦法:各取一字,當做合伙。我出成本費用,你出工藝花樣;我賣貨,你出布,利潤我七你三?!?/br>那口氣清潤帶笑,不似先前咄咄逼人,鄧佩雯心間微一觸動。才被迷惑,卻忽又看到門外那孕中少婦淺蹙的眉頭,頓地就清醒過來——又被這廝當槍使呢。這感覺真不舒服。冷冰冰應道:“牌號各取一字,你出成本,我出工藝,五五開?!?/br>“四六開。犬景祥’二字,我在前,你在后?!鄙虺幥嘁Фú凰煽凇?/br>“喂!憑什么你在前,我們就要在后?那出布的是我們,賣布的才是你!”小錦跳腳反駁。沈硯青悠哉挑眉:“沒有我出銀子,你們如何出布?你們空手套白狼家徒四壁早已經人盡皆知,莫非還有人肯與你做生意嚒?若不想合作,盡可隨意。”鄧佩雯握緊拳頭,曉得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末了只得咬牙應下:“哼,沈老板當真堪得天下第一精!”站起來告辭。“不敢不敢,做生意,利益總是第一。”沈硯青起身相送。這一次一改慣常冷漠,執(zhí)意要把主仆二人送到大門口。鄧佩雯早已經看穿他心思,她可不想被人誤會亂插足,一路走得恁快,偏與沈硯青隔開老遠距離。廳堂里頓時空卻,小翠冷將將瞪了魏五一眼。魏五小慌亂,連忙跑到沈硯青身旁:“爺,左右沒事了,我們走吧。這屋子里味道忒怪,聞著頭暈,不如悅香樓自在?!?/br>那悅香樓可是妓院呢,這貨不要命了。鸞枝好心勸道:“才從牢里放出來沒多久,魏五哥可不要再被某些人坑了,仔細老太太把你綁回去?!?/br>沈硯青冷蔑地凝著鸞枝,勾唇笑笑:“是有些奇怪的東西竄了進來,看著心煩。走就是?!?/br>嘴上這么說,腳步卻不挪。一雙鳳眸濯濯,分明癡癡地把她反復看。鸞枝惱了他一眼,只是揪著帕子曬太陽。媽了個蛋,果然是少爺先變節(jié)!下回打死都不和他沾邊了!魏五點著頭,想想今天是沒跑了,能挽回點算一點吧:“是是……其實這味兒聞久了還挺香。比那悅香樓的味道好聞,那些女人脂粉忒臭,栽在身上頓地把呼吸都堵了?!?/br>一臉凜然的正人君子模樣。想要討好女人,哪兒想小翠臉上的怨氣更重了,剪刀咔嚓咔嚓——好你個魏五子,喝花酒就算了,你還抱過女人!乖乖,怎么說香也不行,說臭也不行。魏五哆嗦著腿:“爺,那您還走不走?”話還沒說完,自己就已經先小遛了兩步。沈硯青陰森森瞪他一眼,主意是兩個人一起商量的,這么快就想臨陣脫逃???偏要更把他拉下水,讓他破釜沉舟,那清雋面龐上便浮起一抹促狹:“走就是~。昨晚唱曲兒的jiejie,不是還約了你我下午去喝花酒?”太虐了~!少爺您這是要把奴才往死里逼??!魏五也豁出去了,轉身去轟鸞枝:“二奶奶還是先回去吧,我們爺說了,您傷了他的臉,若是超過五天不來道歉,回頭就把您休了!…還說早就看您不順眼了,一點不知道疼人,不如先頭那兩個奶奶知暖知熱。說得多了,奴才都聽不下去!”果然見不得自己高興,一定要把她氣一氣才開心。鸞枝站起來:“魏五哥誤會了,我是給他把家里的衣裳送過來,省得他三天兩頭讓人回去取,只怕別人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似的。春畫,我們走?!?/br>好個魏五,盡撿著要命的說。沈硯青面色一沉:“那些衣裳不要也罷,你懷孕了便好生在家歇著,爺早已經在京城里定了更好的。”鸞枝卻頭也不回,頓著碎步不停。魏五哈著腰:“是是,我們爺早就嫌棄二奶奶衣裳折得不好了,說二奶奶手腳粗笨,多好的料子在她的手上都是糟蹋。趁早把她修了,找個知冷知熱的奶奶!是不是,爺?”沈硯青的眼光便可以殺人了,想了想,也笑起來:“我平日里頂頂替小翠不平,那般賢惠節(jié)儉的一個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