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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xiàn)在鐵木要找的人真是夏照嗎?伶的心更是忐忑,「你不要對我父王下手,千萬不要……」想到此,伶天是昂首闊步的走向鐵木,她要讓邪神知道--「現(xiàn)在,大鷹國之王,是我。一切的事,都由我來承擔?!?/br>鐵木遠遠地盯著此美麗女子是多麼的高貴又引人眼目,比之從前那小女孩,現(xiàn)在的她更是高不可攀。即使經(jīng)歷了如此巨大的災難,她竟仍然如此漂亮動人,饑餓與苦難也削不掉她燦爛的容姿。「呸,那些苦難仍是太欠力度吧?!硅F木低罵一聲,從帳下步出,那一身的鐵甲全是精鐵打造,在一遍冷冷的陽光下,它閃著迫人的金光,伶更是一下子瞇上了眼睛,她感覺到那金甲上傳來的氣息,是一陣無情的寒意……「你要恨便恨我好了,鐵木?!沽嬉Ьo牙關、挺胸緩步,一派女王的模樣,但事實上,她心里明白,此去尤如自投地獄,死,反可能是他最仁慈的對待了。看著伶公主姍姍而來的步履,鐵木不難想起十四歲那年的騎士加封禮,他是炎族族長之子,未來的領導,鷹王封他為守護大鷹王族的騎士是為了加強炎族對鷹王族的忠心,鐵木卻沒想到本來極其光榮的事,竟變成自己一生的恥辱。在加封禮中,鐵木認識到自己的部族是個驍勇善戰(zhàn)的部族,卻非常貧窮。他受封為最高榮譽的勇之騎士,可是,他卻因身上的老舊盔甲而受盡其他騎士子弟的嘲笑,然而,最讓他生氣的卻是那個鷹王,鐵木就跟自己起誓說--終有一天,我要親手殺掉此老頭。他合上眼,腦內浮起當天的情景:「冷不冷?」伶在鷹王的身旁,他細心地把自己的披肩披在女兒的身上,唯恐她著涼。這是她第一次跟隨父親出席此典禮,她的美麗讓在場的所有人也驚豔不已,而這也是鐵木把伶送往阿蒙神殿之後,事隔六年的再次見面。他還以為伶不會記得自己,不料,他才進場,伶即興奮地猛向他揮手,那時候他還左右張望,看她是不是在找附近的人。而那一刻,他再次看見那個名叫夏照的商人之子,他仍在伶身邊出現(xiàn),那人不單寸步不離伶,更是一直緊握住她的手。「夏照?!顾唤а狼旋X地說出那人的名字,「你一定要死!」騎士加封儀式進行,所有受封騎士逐一的走到鷹王的臉前,跪下,王把劍輕拍在騎士的左肩、右肩,騎士宣說效忠,禮成。鐵木排在最後,他沒辨法不介意盔甲上的污點,如果那是血痕,他便沒有那樣的窘態(tài),而王的劍會拍在這污點的位置上,那簡直就是對戰(zhàn)士的一種戲弄,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討厭自己的貧窮,為什麼自己沒有新的盔甲,卻要穿上父親的舊東西?終於,鐵木跪在王的面前,那老頭卻面露討厭之色,但最讓鐵木憤怒的是,老頭竟把劍交給伶,叫女兒代勞為鐵木加封去。那時伶先是一愣,卻很快便接過王之劍,向鐵木送上一個前所未有的燦爛笑容,她輕聲說──「多謝父王給我這榮耀,讓我為最英勇的騎士加封?!?/br>當伶拿起劍,那劍重量讓她的手不往的抖,她卻讓儀式完美地完成了。「鐵木將一生盡忠為我主效力,至死不休?!硅F木不覺的再次說出當天的誓詞,憶起那天他仰望伶,她如女神一樣,不知何解,那一刻他的心跳狂飆,呼吸困難,至今他終於明白,「那實在是太令人生氣,竟然讓一個女人給我加封!」他猛地揚起兩眉瞪住仍然美若女神的伶公主,他沒法此記她那天對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那天,當鐵木完成誓詞,伶竟把身上的披肩加在鐵木的身上,最後,伶,女神一樣的公主,她輕輕的吻上他的額,輕聲的跟他說,「你永遠都是我最勇敢的戰(zhàn)士,我的英雄!」那一刻,他是徹底的呆了,他不明白伶何以如此,她是看見老盔甲上的污點,所以刻意用披肩為他掩飾嗎?他沒法知道,也不想知,因為那已夠丟面了。「這女人跟夏照一樣,都是瞧不起人的貴族富人,豈有此理!」他拔出拿上的武器,一把神兵一樣的長刀正閃出冷光,鐵木想起那最恥辱的一幕,本來他已在騎士武技賽事中把所有對手打倒,勝利已在手,那時伶更為他的完美勝利而猛鼓掌,不料,那個夏照卻以切磋為名,以非騎士身份挑戰(zhàn),鐵木竟然輸了。他竟然敗在一個非騎士身份、滿身銅嗅的商人之子的手下。即使鐵木也很清楚,他不是敗在夏照的武技,卻是敗在武器上和他已跟其他對手大戰(zhàn)四十多回合在先。那天鐵木手上的是一把已使用經(jīng)年著通之極的老劍,夏照手上的卻是精鐵打造,出自巧匠之手的寶劍。當時鐵木的劍被當場斬斷,夏照順勢把劍尖擱在鐵木的頸上,他更湊近來,低聲地警告說──「伶是我的,給我滾遠一點,不許再接近她!」「豈有此理!」鐵木每想起此奇恥大辱便憤怒莫名。他緊捏兩拳,說話從咽喉間一一的抖出來,說,「夏照,我以邪神之名起誓,我會摧毀你所擁有的一切,我要徹底擊敗你,讓你一嗜恥辱的味道。」他卻沒有讓自己沈溺在過去的回憶中,他快速地回服了平常的冷漠臉容,嘴角還展出一個邪邪的笑容,盯著正向自己走來的伶,喃喃地低說,「伶,你是我的棋子,一只讓我享受勝利、折騰敵人的好棋子?!?/br>☆、4.3公主的交易突然,一陣喝罵聲從身後響起,伶才轉身去看個究竟,卻看見看守食物的軍兵正猛力推撞已沒多少體力的饑民,罵說──「滾!」眼見自己的子民如流浪狗一樣被斥喝,邪軍手上的長戈一棒一棒的打在一個一個已變得骯臟不堪、瘦弱無力的身體上,伶立即的哭了。「不要打他們,求你!」伶快步上前,可是她自己的身體又何嘗不是衰弱不堪?她愈心急上前,腳愈是無力,一個踉蹌便倒在地上,水兒扶也來不及,伶軟軟的身體如無骨的布偶,任誰看見也不忍,都會在心里怨嘆──「不應該啊,怎麼可以讓她受苦了?」鐵木遠遠看著她那弱不禁風的嬌軀倒下之時,他猛地走了兩步,他幾乎控制不了自己的腿要向她跑去。他立即閉上眼,禁止自己看她那讓他揪心的動靜,於是又強制自己再次端坐在營帳之下。「豈有此理,又來了,胸口活像被人轟了一拳!這就是伶的奇怪力量,她就是可以無形地對敵人作出攻擊?!硅F木在心里責?自己,「這就是女人的力量,是戰(zhàn)士最大的敵人。但我是非一般的戰(zhàn)士,我是邪神,沒有人可以考驗我的戰(zhàn)意。在戰(zhàn)場上,一切的武器、所有的敵人都會受控于我,成為我的刀、我的箭,包括伶,她是我的棋子,是我手上攻擊夏照及大鷹國的工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