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春意(微 H)
1.春意(微 H)
天色熹微,雨卻仍淅淅瀝瀝地下著,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氣息。屋檐上,雨滴滑落,不偏不倚地打在庭中翠綠寬大的芭蕉葉上,發(fā)出有一搭沒一搭的響聲。 殿內(nèi),八角鎏金香爐中,千金難買的鸞鳳香似柴木般堆著緩緩燃燒,散發(fā)出熾烈的香氣,如同這宮殿的主人一般,肆意又張揚(yáng)。 晨起懶梳妝,云淺月半倚在容昶的懷中,有一搭沒一搭地同他說著話。世人都道,大燕三公主驕縱跋扈,卻也不得不承認(rèn)她容貌殊勝。譬如此刻,她云鬢散亂,衣衫半解,一雙帶著惺忪睡意的鳳眸眼波婉轉(zhuǎn),似雛鳥般單純可愛。但她終究還是個頑劣的性子,即使還沒睡醒,卻依舊用涂了丹蔻的纖纖玉指,作怪似的一下又一下地輕劃著少年郎的胸膛。 她一邊倚著容昶,一邊從他的襟口劃拉下去,松垮的白色寢衣被她的指尖挑開,露出少年精瘦的胸膛,涂了丹蔻的指尖繼續(xù)往下,卻在快到小腹時被捉住。 只聽得少年低啞著道:嬌嬌,別鬧。 嬌嬌是云淺月的乳名,只有很少人知道,但知道的人再少,也不會少了容家的二公子,容昶。 如果說在遇上容家二公子之前,云淺月還只能稱得上是驕縱,那么正是這容家二公子容昶,讓她當(dāng)仁不讓地?fù)?dān)上了跋扈二字。 容氏出名士,這代的容氏更是一門雙驕。大公子容晟足智多謀,善度人心,被譽(yù)為孔明再世,弱冠便被拜為宰相。二公子容昶則溫潤如玉,端莊雅正,禮、樂、射、御、書、數(shù)無一不通,乃世家公子們的楷模,更是世家貴女們的夢中人。 只是在一場宮中主辦的賞花宴上,盛名在外的容家二公子好巧不巧地遇上了同樣大名鼎鼎的三公主云淺月。就那么一眼,天雷勾了地火,也不管容昶樂不樂意,宴會還沒結(jié)束,云淺月就將人強(qiáng)擄回了公主府,讓整個盛京城頓時炸開了鍋。 美名其曰討論學(xué)問,但誰不知道這三公主的心思。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偏偏動的是容氏的二公子,這讓容家的臉面往哪兒擱,讓天下士子的臉面往哪兒擱。一時間,彈劾的奏折如雪花般飄向了燕帝的御書房,容晟也試著去公主府討了兩回。 但云淺月各種推脫就是不肯放人,燕帝向來寵著自己這個幺女,硬是不肯罰她,只說是小女兒家的玩鬧。僵持了三天,燕帝終于受不住如山般的奏折,便斟酌著是否干脆直接將容昶指為駙馬。誰知這消息剛一傳出,三公主便放了容昶回府。 這不擺明了只圖人家容昶的身子又不想負(fù)責(zé)嘛。 于是,一沓又一沓彈劾三公主的奏折堆在了燕帝面前,但燕帝只罰她抄三遍心經(jīng)便輕輕揭過。這讓云淺月更加肆無忌憚,每月都抽個幾日派公主府的馬車去容府上接人,說是要繼續(xù)同二公子討論學(xué)問,還說便是抄上三百遍的心經(jīng),只要能請來容昶,那也是值得的。氣得朝堂上那一群大臣們吹胡子瞪眼,每月必寫個幾本奏折彈劾三公主。 我就鬧,你又奈我何?云淺月頗有些不滿地將自己的手指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一只手輕輕勾住了少年郎的脖子,另一只手則撫上了他的喉結(jié)。 容昶的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呼吸變得愈發(fā)粗重。他雙手一用力,將云淺月按在了榻上,俯身親吻她白皙的脖頸。 公主再鬧,怕是要趕不上今日的及笄禮了。少年輕輕舔舐著她如玉的耳垂,壓抑著身上被挑起的yuhuo道。 云淺月輕笑一聲,雖未施粉黛,卻宛如勾人魂魄的妖精一般,膝蓋微微曲起,有意無意地磨著容昶胯下的那頂帳篷:反正我早就名聲在外,也不差這一回。臨輝哥哥不想要嗎? 容昶本就漲得厲害,如今被她這樣撩撥,哪里還受得了。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猛地放開了她的雙手,從床榻上起身,走到凈室洗漱。 云淺月聽著凈室傳來的嘩啦啦的水聲,似是惡作劇未得逞似的吐了吐舌,便喚了婢女進(jìn)來服侍。 凈室內(nèi),滿面通紅的少年郎將自己一整個地浸在了冷水里,半晌才慢慢地平靜下來。他望著銅鏡里的自己,自嘲似的扯了抹笑。 誰能想到,外頭早已傳的聲名狼藉的三公主云淺月其實還是個未經(jīng)人事的小丫頭? 又有誰能猜到,那一場轟轟烈烈的初遇,不過是一樁早已談好的買賣? 只不過她要的是他的身,他盼的是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