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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主又發(fā)話了,“你先出去。”“是?!比嵊駧缀跏沁B滾帶爬地走出了門。在門簾落下的一刻,她才長長舒了口氣,一抹額頭,冷涔涔的全是汗水,老天,她差點就以為自己會死在里面。扶著墻,她慢慢地走到墻邊椅子上坐下,渾身虛軟無力。“jiejie?!爆撚駝偺みM外,就見柔玉一臉慘白,眼中兀自帶著幾絲恐懼,趕忙疾走幾步,來到她身邊,關心問道,“你怎麼了?”“噓──”柔玉連忙制住她出聲,悄聲道,“島主回來了,我們快去準備早膳?!?/br>“可現(xiàn)在天色還黑,太早了吧?”瑩玉疑惑道。“走吧,出門后我再與你說?!比嵊穸ǘㄉ?,拉起她往屋外走。不走,難不成坐在這兒等島主來宰?聽完她轉述夫人的話后,島主很明顯生氣了,萬一遷怒到她們身上不就死得太冤了嗎?☆、第九十六章誰在爬墻?(三)海蒼帝在床邊靜默片刻,唇邊突然裂開一抹猙獰的森笑,很好,巧巧,原來你會干出爬墻這種旁人不可理喻的事情來報復。那以后他是不是該在這院子里駐上鐵桶般嚴密的護衛(wèi),再派上幾十個暗衛(wèi)隨時監(jiān)視呢?他陰狠地估量玩味,手輕輕撩起床帳,打開床頭的夜明珠罩子,瑩白柔和的光暈霎時鋪滿了大床,大紅鴛鴦棉被下,只露出了一頭如瀑青絲,低低淺淺的呼吸聲有節(jié)奏地從被子里傳出。他忍不住嗤笑一聲,即便蓋好了被子,睡覺也是這麼不規(guī)矩。拉開棉被的一角,手微微頓了頓,這女人不喜錦緞,不喜麻布,不喜鮫紗,卻猶喜精致棉布,為著她這一嗜好,早在回島途中,他便傳令下屬,將島上一切被褥和貼身衣物盡數(shù)換成精棉,連這本該是大喜的鴛鴦錦被都換成了棉質。何時,他竟連這細微的生活瑣事也關注備至了?思忖間,棉被被緩緩掀開,里面蜷縮著僅著一件白色單衣的女人,半趴著身體,衣側的兩處襟帶一處已脫落,一處則松松地系著。撥開覆在她臉上的烏發(fā),桃暈滿腮,濃密卷翹的長睫安然寧靜地棲息在小臉上,紅嫩的唇瓣微張,輕吐芬芳溫熱的氣息。麼指覆上嫩滑的唇瓣,愛戀地摩挲著。仔細想想,這女人真的不是什麼絕色,性子又糟糕,還垂涎美色,整個一離經(jīng)叛道粗俗不堪的女子,可為何就入了他的眼,悅了他的心呢?不止是他,她還莫名其妙地悅了邪風的心,讓那個春風般溫柔美麗卻無心無情的男人為她發(fā)誓永遠守候。她還入了醫(yī)毒狂魔莫夜的眼,竟會縱容她胡鬧,將春睡海棠送給她,為她,心甘情愿地把自己賣進了南島。“巧巧,你這招蜂引蝶的女人。”他在她唇上不輕不重地點著,輕斥道,“還給為夫惹回了一只黑虎,一只大鱷,你可知它們都是雄性?那些被你招來的蛇鼠,事后清理死尸時,雄的也遠遠多于母的。”冷笑一聲,麼指在紅唇上重重一壓,“兇暴血蝶,你倒真是坐實了這名兒,難怪會年過二十有一還嫁不出去。”想了想,又無聲笑了,“也幸好你養(yǎng)得嬌貴,又耐不住苦楚,多半只在江南和京城里悠閑生活。若是喜歡亂跑……”這天下間的男人多了去,他不敢肯定巧巧會不會先他之前碰上個敢娶她的男人。黑金色眸光沈了沈,閃過陰狠嗜血的光芒,不過就算她先嫁了,只要最后仍是入了他的眼,他也會不擇手段地將她弄到手。手指挑起一縷頑皮的鬢發(fā)將它輕輕撥到女人的耳后,視線微移,突然頓住了,在那脆嫩小巧的耳垂下方,竟有一個紫紅的點印,手指極慢地滑到點印上,沒有錯,這點印是──吻痕!昨日清晨,在泡過兩次藥水,活血化瘀后,他留在她身上的所有印跡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凈,就在昨日辰時離開時,這里也沒有半點痕跡。而此刻,卻出現(xiàn)了吻痕!高大強健的軀體挺得筆直僵硬,黑金色眸子倏然蒙上深深的墨色,帶著黑暗的狂亂和憤怒瞬間席卷了全身。似察覺到什麼,床上的江七巧呻吟了一聲,耍賴似的扭了扭身子,舉手揉著眼睛,烏黑的發(fā)絲輕晃,悄然遮住了不算大的紫紅點印,那慵懶的模樣嬌憨可愛,逗人心癢。“夫人說……說島主您竟然敢不打招呼就出去爬墻???還說……說她也要爬墻!”柔玉的話又一次在耳邊響起,金色的流光不斷地在眼中流躥。他整個人都因這種刻骨的可能所吞噬,尖銳的劇痛從腦中蔓延至骨髓血rou。“誰?”江七巧睡眼惺忪地看向眼前的人影,一張熟悉的絕世容顏逐漸映入眼簾,“蒼?!”她驚喜地翻身坐起,伸手撲去。“yin賤!”一個陰寒冷厲如地獄里傳來的聲音使她的動作陡然停止。她張大了眼,不敢相信那兩個惡毒的字眼是從海蒼帝的口中吐出,張張嘴,卻發(fā)不出一個字音。“賤人!”在又一聲冰冷殘虐的低咆中,她只覺眼前颶風一起,左臉上被重重擊了一下,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海蒼帝沈冷森然地注視著昏倒在床上的女人,粉嫩的左頰高高腫起,幾道紅紅的指痕分外醒目。心在一片片剝離,一點點粉碎,尖銳的劇痛早已感覺不到了。心底突然狂笑起來,可笑,真是太可笑了,生平不動情,動情的下場卻是這般招人輕賤。誰都休想奪走他最愛的女人,包括最愛的──巧巧本人也不行!“巧巧,你真是不乖呵,為何要讓為夫愛得這般下賤惶恐?”他彎腰輕撫江七巧紅腫的臉頰,眉眼間盡是邪肆瘋狂的淡淡笑意,溫柔地呢喃細語,“巧巧,你好美色,為夫不都大度地留邪風在你身邊供你欣賞了麼,甚至允許莫夜近身為你調理身體,為什麼你還想著爬墻呢?兇暴血蝶,血蝶,為夫就折了你的蝶翅,讓你永遠只能乖乖地躺在為夫懷里。別怪為夫,這是你自找的?!彼麥惖剿瓜拢谧霞t點印上狠狠咬下,直到嘗到了血腥才慢慢抬起身。舌尖輕輕舔去染在唇上的殷紅,妖嬈萬千,風華絕代,卻如極盛的彼岸花,遍布死亡絢爛的氣息。為床上的女人仔細蓋好棉被,他緩步邁出內房,正巧碰上端著早膳匆匆進門的兩個婢女。“島主,您可要用膳?”柔玉和瑩玉慌忙欠身低頭行禮。“用?!焙In帝頜首,悠閑地踱到桌邊坐下,兩婢趕緊布上早膳,低頭候在一旁。海蒼帝慢慢地咀嚼,似是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昨晚你倆個可是一直伺候著夫人?”瑩玉渾身一抖,撲!一聲跪倒在地,“求島主恕罪。奴婢和jiejie倆個本是輪流值守,但輪到奴婢時,不知為何睡著了?后被jiejie喚醒梳洗?!彼^低低地伏在地上,不敢動彈分毫。噗通,柔玉跪在了瑩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