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也不離開恬恬

    老人的喪事辦得很低調(diào)，遠親近鄰沒幾個來。

    聞川剛回來，很多事都依靠聞恬才能順利進行。

    比如眼下，他在她的帶領(lǐng)下才來到這片墓地，將老人的骨灰埋了下去。

    這里還埋著他的另外三位至親。

    他將他們墳前的雜草都拔干凈后，雙膝一彎跪了下來。

    為人子女，我還沒來得及盡孝，父母就因我而離去；為人丈夫，我沒做到保護妻子，讓秀秀蒙羞自盡。聞川磕頭，一個比一個重，含著血淚的話語被山間的風(fēng)吹散，悲悲戚戚，引得山谷共鳴。

    爸爸聞恬撲過去，緊緊抱住低著頭顱，背脊折成一道弓箭的父親，還有我，恬恬還在。

    恬恬男人背脊一僵，隨后直起身來將女兒緊緊往懷里壓，悲痛的眸子里迸出一點光亮：恬恬，爸爸只有你了。

    聞恬，他的女兒，他的唯一，是他生命的延續(xù)，更是他生活的支柱。

    他牽著她的手，一步步向炊煙裊裊的村子里走去。

    父女二人，雖然還沒有從老人的離世中走出來，可生活依然在繼續(xù)，流水的時光只會鞭策著人們不斷往前走。

    村里的人知道聞川回來了，陸陸續(xù)續(xù)趕來為他除塵洗晦，甚至熱情地給父女倆送來不少豐收的瓜果蔬菜。

    面對鄉(xiāng)親們的熱情，多年缺少人際交往的聞川顯得生疏不已，反倒是聞恬小小年紀(jì)就處理得游刃有余，哄得家家村民笑得開懷，臨走前還囑咐兩人有時間來家里吃飯。

    聞恬柔軟明亮的笑容在觸及父親含著復(fù)雜的目光時微微一斂：爸爸，你怎么了？

    男人伸手摩挲著女兒柔嫩的臉頰，眼里掉落出明晃晃的心疼：爸爸對不起你。要你小小年紀(jì)就學(xué)會待人處事。

    父親的手很大很寬厚，卻也過分粗糙。

    可聞恬一點也不嫌棄，反而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掌心，歪頭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可是我最喜歡爸爸呀。

    爸爸像天神一樣出現(xiàn)在她面前，為她遮風(fēng)擋雨，為她洗衣做飯，接她上學(xué)放學(xué)，每天都圍繞著自己。

    那樣明媚的笑容，那樣真摯的話語，讓聞川心生暖意，他的手順勢滑到女兒脖頸，微一用力，就將她帶進了懷里。

    爸爸，我今晚還想跟你睡。

    懷里傳來軟糯糯的聲音，帶著nongnong的撒嬌和依賴，那種被需要的感覺讓聞川心里滿足的不行。

    別說睡覺，就是摘星他也得讓他的恬恬得到。

    好

    明晚后晚，還有以后的每一晚。聞恬嘟囔著說道，最后鄭重地強調(diào)，都要

    好和前面相同的回答，卻流露出無底線的寵溺。

    晚上，吃過父親炒的蛋炒飯后，聞恬去了自己的小房間寫作業(yè)。

    正咬著筆頭冥思苦想的時候，聞川端著一盤切好的蘋果進來了。

    是哪道題難住了我家寶貝。他將女兒抱起來，坐到自己腿上。

    這道數(shù)學(xué)題。聞恬自然地靠在父親懷里，伸出白凈的小手指了指。

    聞川湊近了些，掃了幾眼就看完了題目，然后柔聲對女兒講解。

    可他懷里的小人兒卻有些出神，他講完了好半天也沒得到她的一點回應(yīng)。

    恬恬一看到女兒抿著嘴一雙清亮的眼硬是憋得通紅，男人有些慌了，你怎么了？

    爸爸聞恬抬頭看他，小手顫顫地去摸他硬朗的臉，你會一直這樣陪著我，給我講題嗎？

    當(dāng)然會，爸爸說過了，以后再也不離開恬恬。他將大掌蓋在女兒的小手上，垂下腦袋，和她親昵地額貼著額。

    那恬恬不要上學(xué)了，要爸爸給我講課。小丫頭不安分地甩了甩懸在半空的腿，紅紅的眼皮掀起快樂的弧度，爸爸講的比學(xué)校里的老師好。

    聞川被她的話噎了片刻，措辭了下才柔聲開腔：寶貝，學(xué)校里的老師要比爸爸專業(yè)，能更好地教你。你去上學(xué)，爸爸才能去種地干活，你在家爸爸舍不得出去，就想陪著你，沒有錢收進來，那我們父女倆喝西北風(fēng)嗎？恬恬不穿新衣服了？

    爸爸可以帶著我一起去種地干活，我也能幫忙的。

    聞恬的懂事和體貼讓男人心頭熱熱的，好似暖流陣陣淌過：爸爸怎么舍得讓我的恬恬做那些粗活呢，你是我的小公主，就該無憂無慮地在教室里快樂的成長。

    聞恬把父親的手拿下來，輕輕地摸著：可是爸爸的手越來越粗糙了。

    你嫌棄嗎？

    她搖了搖頭，如花朵般柔軟的唇湊上去，啵地親了一口。

    聲響不算大，卻在安靜的屋內(nèi)回蕩著，像湖面上泛起的漣漪，一圈一圈蕩進了聞川傷痕累累的心口。

    多美好的父女情，你們猜猜誰先逾矩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寫到他們在一起啦，不會太虐的，大家放心。

    三更奉上。

    才想起今天520，大家可能都出去約會了，沒時間看文。

    那我晚點爬上來看看你們，嘿嘿，留言收藏投珠，沖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