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嫂(下)
寡嫂(下)
好不容易將面色鐵青的兄長打發(fā)走,林婉娘神思不屬地坐在椅子上發(fā)愣。 鄭令羽送完客回來,略帶歉意地道:適才是權(quán)宜之計,還望嫂嫂莫要見怪。 林婉娘緩緩搖頭:小叔救我于水火,我感謝還來不及。 鄭令羽深深看她一眼,問道:我看林公子待嫂嫂親昵非常,嫂嫂為何像見了鬼一般,臉色這般難看? 林婉娘猶豫許久,吞吞吐吐說出自小被嫡兄欺辱的真相。 她既羞且慚,帕子緊緊捂住心口,耳根紅透,像朵不堪風(fēng)雨摧折的嬌弱海棠。 鄭令羽神態(tài)鎮(zhèn)定,并未輕視于她,而是嘆了口氣,聲音溫和幾分:嫂嫂身為庶女,想必不受爹娘重視,那么多年也不知是怎生熬過來的。 林婉娘感念他的好意,神情凄楚,泫然欲泣。 鄭令羽又道:林公子對嫂嫂存著歹念,想必不肯善罷甘休,若想瞞過他的耳目,只怕真得設(shè)法變出個孩子。 林婉娘茫然半晌,出主意道:要不去善堂抱養(yǎng)個嬰兒? 怕只怕懷胎十月,到時候沒處找新生兒,反被嫂嫂娘家看出端倪。他說的很有道理,到得瓜熟蒂落,林家親友過來洗三,她膽子這樣小,又沒生產(chǎn)經(jīng)驗,如何瞞得過去? 想到嫡兄惱羞成怒之時,即將施展的可怕手段,林婉娘打了個哆嗦。 鄭令羽細(xì)心觀察著她的臉色,含蓄提點:嫂嫂還是得生個自己的孩子,有了孩子,便可名正言順留在鄭家,任憑他有滔天本事,也動你不得。 那我林婉娘的俏臉驀然漲紅,覺得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十分寡廉鮮恥,我找個找個人生孩子? 鄭令羽目光閃爍,微微點頭,表情有些無奈:只能如此。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林婉娘低頭絞弄帕子,半晌沒有言語。 嫂嫂有沒有中意的人?鄭令羽和顏悅色,諄諄善誘。 林婉娘緩緩搖頭,在鄭令羽毛遂自薦前,羞紅著臉道:我我不認(rèn)得什么男子,索性由小叔做主罷。不拘是家里做活的長工,還是外頭鋪子里的伙計,小叔覺得哪個好,便是哪個。 她點的幾個,全是精壯有力的漢子,和文弱溫雅的鄭令羽截然相反。 鄭令羽的臉色也變得鐵青。 似是放棄了讓她自投羅網(wǎng)的念頭,他將話挑明:嫂嫂,你腹中的孩子,必得是鄭家的骨rou。 林婉娘滿頭霧水,說道:可你哥哥已經(jīng) 她忽然明白過來,難以置信地看著鄭令羽,呼吸微滯。 這個人選,只能是我。鄭令羽緩慢卻強(qiáng)勢地指明出路,給她留下考慮的時間,嫂嫂好好想想,若是愿意,夜里給我留門。 夜半三更,他沐浴更衣,摸到嫂嫂門前。 推開虛掩著的門,里面伸手不見五指。 鄭令羽點燃火折子,照見床上曼妙的輪廓。 他知道她害羞,吹滅火燭,依著記憶摸過去,脫鞋上床。 林婉娘怕得直哆嗦,事到臨頭又生出悔意:小叔小叔不行我們不能這樣 鄭令羽強(qiáng)勢壓住她,哄道:嫂嫂忍一忍,不是我,就是你親哥哥。你是聰明人,知道該選哪個。 林婉娘懼怕房事,只因前頭那位正主是位莽漢,只顧自己快活,每次都弄得她疼痛不已。 可鄭令羽和他哥哥的風(fēng)格全然不同,一徑里溫柔小意,撩得她酥癢難耐,連蒙在臉上的帕子被揭了去,都顧不得抗議。 他在借種給她這件事上,不可謂不盡心盡力。 一次結(jié)束再來一次,等到天色微微發(fā)白,她累得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他才偃旗息鼓,又附在她耳邊道:嫂嫂和哥哥成親三四載,肚子里都沒有消息,可見不是易孕體質(zhì)。時間緊迫,咱們得努力些。 怎么努力? 左不過一連請了好幾日的假,不分日夜與她廝混。 林婉娘稀里糊涂地上了小叔的賊船,偶爾對亡夫生出愧疚之心,掉幾滴眼淚,鄭令羽就拿嫂溺叔援的大道理來安慰。 可嫂溺叔援是這時候用的嗎? 轉(zhuǎn)眼一個多月過去,她困倦非常,連嘔酸水,順利懷上孩子。 鄭令羽又恢復(fù)正經(jīng),不再入她房里,每日倒是關(guān)心不斷,給她買了許多開胃吃食、新鮮玩意兒。 林婉娘將一顆芳心落在他身上,偏又礙著叔嫂身份,加之覺得自己配不上他,不敢言聲。 懷胎十月著實辛苦,腰身漸漸變得臃腫,嫡兄來瞧了兩回,確定她有孕在身的事實,一臉晦氣。 生產(chǎn)那日,鄭令羽找來四個有經(jīng)驗的產(chǎn)婆守著她,在外頭踱了大半夜,終于盼來一個白白胖胖的男嬰。 娘家親戚過來探望,嫡兄膽大包天,支開眾人,不管哇哇大哭的小外甥,按著林婉娘吃奶,掀起衣袍就要霸王硬上弓。 林婉娘不敢聲張,又哭又掙,奶水和淚水灑得到處都是,到最后還是鄭令羽趕過來,對嫡兄大打出手。 林公子若是不要臉面,我也沒甚么好顧忌,咱們這就上公堂說道說道,看看逼jian出嫁的幼妹,依著律例該判幾年。素來溫文爾雅的鄭令羽罕見地發(fā)了狠,氣勢竟然壓過嫡兄。 嫡兄清醒過來,為了避免身敗名裂,主動服軟:是我一時犯了糊涂。鄭先生待要如何,才能揭過此事? 鄭令羽脫下外衫,搭在衣衫不整的林婉娘身上,越矩地拍拍她的香肩,借此機(jī)會將話挑破:嫂嫂青春守寡,又有幼子要養(yǎng),著實辛苦。兄長若是真心疼她,便將她許了我。 嫡兄和林婉娘同時震驚地看向他。 按著民間風(fēng)俗,兄長過世,弟弟迎娶嫂子,肥水不流外人田,也不算甚么了不得的大事。 可鄭令羽有功名在身,此舉無異于放棄大好前程,止步于書院先生。 不不行林婉娘搖頭拒絕,心口卻跳得飛快。 小叔小叔待她很好 說句不知廉恥的話,若是能和他結(jié)一對神仙眷侶,真是幾輩子修來的好福氣。 可她不能毀了他。 鄭令羽決心已定,和嫡兄對峙半晌,達(dá)成一致。 是夜,他再度摸到她床上。 林婉娘正偷偷哭泣,滿臉是淚。 你不愿意?鄭令羽臉色一沉,掰著她的身子,逼她面對他。 林婉娘搖搖頭,小聲道:就是替你可惜 她越來越成熟,渾身都是甜香的奶味,令鄭令羽意亂情迷。 不用想那么多,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他神色稍緩,將俊臉埋下去,慢條斯理地舔掉另一個男人留下的氣味,婉娘,從今以后,再沒人敢欺負(fù)你,你把心落進(jìn)肚子里。 林婉娘眼角酸澀,抱住他的頭顱,輕輕嗯了一聲,習(xí)慣性地叫道:小叔 什么?他的聲音隔著軟rou,聽起來翁翁的,不大真切。 林婉娘耳根一紅,小聲改口: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