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你
干你
拖著疲憊的身軀,溫素敲開了東城城尾處一間客棧的大門,要了間房,在大廳處喘息。 你怎知道他們都是假扮? 溫素頗不好意思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先是同他說了句對不?。何曳讲耪f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我得叫你生我的氣,才能騙的了他們。 慕容玦哦了一聲,沒說接受也沒說不接受,再問了一遍:你在馬車上時就看出不對勁? 如果拉車的老伯稍微熟練一些,我就看不出。她笑著說,他的白頭發(fā),他的肩膀,還有他那兩條壯腿都像極了一個人,十幾年前已經銷聲匿跡的參天腿,他那招凌空飛射的功夫曾經名震天下,只可惜后來他貪了門派銀兩之事暴露,險些被幾個同門打斷了一條腿,從此絕跡江湖,溫素認真地回想著:他做馬夫不奇怪,但他做慕容家的馬夫就太奇怪了,慕容老爺乃是愛才之人,如果參天腿愿意改過投其麾下,不會僅僅做個馬夫這樣簡單。我本想是不是錯怪了他,實則他也是慕容老爺請來的暗衛(wèi),可我聽見他打暗號后便知道他一定不會如此簡單。 甚么暗號? 他的咳嗽聲,三響后便沉默幾秒,分毫不差,馬車走的越遠,咳嗽聲越大。一旦他咳嗽,馬車便會晃悠,是以他在丈量路程,告訴同伴我們還有多久到。 說罷,溫素又沖著慕容玦道:所以我得叫你生我的氣,你不生氣,我們下不了馬車,也沒法叫你落單,他們也就沒機會動手,溫素凝注慕容玦道:我一直在偷偷跟著你。 他的臉好像是紅了,耳根有些發(fā)燙,這里又沒有鏡子,他看不清自個兒的臉,僅能透過溫素的瞳孔,去看自己的倒影。 只看到好癡的一個人。 這客棧倒是整潔,我們休息后就回乾坤樓罷,慕容玦笑著說:你聞到了么?好香啊,比那個不正經的酒樓還要香。 聽他這樣說,溫素的臉色卻變了。 她的劍握在手心里,環(huán)顧四周,這才發(fā)現,方才出門打水的掌柜許久未歸不見蹤影,客棧大門是闔著的。再抬頭望去,樓梯前幾間廂房同樣是緊閉的,客棧中的客人來來去去,好似已經都離開了,只剩她二人還端坐在大廳里。 那股異香盤旋在她頭頂。 公子,我對不住你。 溫素苦著臉,扼腕長嘆,只嘆百密一疏,以為到了膠原城可以稍微放松警惕,還是著了他們的道。 門外,甜膩聲音再度響起。是那已經死去的老嫗。 你對不住他?我說你對不住我才是,美人jiejie,你打的我好疼呦! 像撒嬌似的,激起溫素陣陣雞皮疙瘩,老嫗在門外道:你打的我那么疼,我卻只放香來熏你,對你夠好了罷? 接著,那聲音自顧自地說著:你也不要怪我,其實我也有些舍不得,我也很喜歡你,可我又不得不這么干。唉,百聞不如一見,見了你我才知道絕情門里原來還藏著這樣一位美人,怪不得他為你神魂顛倒。 慕容玦的臉更紅了。一瞥溫素,她似渾身都被蚊蟲叮咬般,紅似發(fā)癢,緊緊地抓著自己的劍,聲音強裝鎮(zhèn)定地問:小meimei,你用的是什么香? 門外聲音嗔怨道,很不得了似地大呼小叫:誰說我是個姑娘? 溫素道:那我該叫你弟弟? 老嫗道:誰說我是個男人? 說罷又故作高深道:用的是什么香,你不是很快就會知道? 聲音中斷了,連門前人影也不見了。 溫素已經扶著劍止不住地哆嗦。慕容玦見狀一把上前攬住她的肩頭。想來那不知是男是女的老嫗打錯了如意算盤,莫說是迷香即便是南疆百種蠱毒,他也全然不怕。只是溫素 他心疼道:你等著,我去替你打水。 他翻找了柜臺前許多罐子,愣是找不到一丁點兒的水,最多的是酒壇。他挨個劈開泥封,無奈咬牙,只能用較為溫潤的竹葉青酒浸了兩條毛巾,一條蓋在她額頭前,另一條將要圍在她鼻子前,抵擋異香。 溫素好似迷迷糊糊在說什么,慕容玦湊近了去聽。 云景,你現在在哪里 他的心猛地抽痛。 待到額頭毛巾的冰涼傳入肌膚,溫素才睜開半瞇的眼睛。 這才發(fā)覺慕容玦正凝注著自己,他的神色間對她有憐。 其實他人并不壞,溫素有些感動。 他的眼睛真好看,同云景的不一樣,淺淺淡淡的琥珀色,湖水般幽深,眼裂更長。他的鼻子生的也好看,嘴唇紅且薄,將牙齒襯得珠玉般白。慕容玦原來處處都好看?溫素忍不住想去俯下身來,碰碰他的耳朵,他的耳朵好紅。 她也真是這樣做的,被自己的逾越嚇了一跳。 你等著,我去看看樓上有沒有水。慕容玦猛地彈了起來,躲過了她來碰自個兒的手。 傳來一陣嗒嗒的上樓腳步聲。 過了好久,也不見他下來。 溫素感覺自己發(fā)了高燒,她上樓想喊慕容玦,可話到嘴邊卻轉為了含糊不清的哼哼,她只能發(fā)出十分細微的聲音叫他的名字,導致唇齒之間將這三個字說得帶著纏綿意味。 慕容玦? 一間廂房內有響動。 她探頭望去,慕容玦果真在里面,可見她上來,慕容玦如臨大敵,忽而疾步走來,但見大門發(fā)出巨響,她被結結實實地拒之門外! 慕容玦!少爺!你這是? 溫素捶打著房門,身體越來越癢,像被螞蟻啃噬著寸寸肌膚。 你這中的明顯是春藥!別過來!我管不了你!他又說道:你找你那個師弟去!你們的事兒跟我沒干系,你叫他,那你找他去! 聽他這般說來,溫素氣血逆流,蒸騰著出汗的身體散架了般痛癢。 好哇,溫素想著,才當你還有良心,你,你見死不救,你還是人嗎?我也沒說要找你做解藥!你往房間里躲個甚么勁兒,你解不了毒,幫忙預備毛巾就好。若真是春藥,我自個兒就能運功破了藥效,見死不救,你見死不救 登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也不論三七二十一,溫素后退半步,一腳騰起,將大門嘭地踢開。 眼見門板倒下,慕容玦嚇得退到墻根,攥著系的嚴實的衣扣,連連大叫:你要干嘛? 干你! 溫素惡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