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半夜來的合同
五十 半夜來的合同
男人聲落,江瑾瑜臉色驟變。 原本被麻痹的大腦一瞬間被激得清醒。她推開了馮嘯,轉身就往陽臺上去。 何晗跟我說了個地址,是你家么?電話那邊,他悠悠開口,似有閑情逸致。 何晗那天跟她提過的,這么久過去,她竟給忘了。一時間,江瑾瑜的腦子里閃過太多,江風禾在電話那頭調笑著,逗她:不說話?出趟國啞巴了? 他一聲輕笑,那笑聲似乎要順著電子信號爬進她心里。江瑾瑜一邊走一邊把剛脫下去的裙子穿好,直到了窗邊,才勉勉開口:你什么時候來的? 她聲音輕而急促,像是好事剛被人給撞破了。 有幾天了,怎么,在忙? 沒有。 江瑾瑜抿緊唇,她對江風禾的出現(xiàn)沒有絲毫的準備,如此突然,甚至讓她有些應激性的緊張。 江風禾調侃,看破不說破:不請我去家里坐坐?這么晚了,不會不方便吧。 是不方便。 呵,交男朋友了? 是又怎么? 那更要來看看了,當哥的有義務要替meimei把關呢。 她心神在往回收攏,緩慢的運行。江風禾這話說的輕佻,明里暗里存心要她惡心似的。 江風禾,你非要這么賤?能不能別把你酒桌上的那套放我身上。 他那邊靜下來,過了會兒,又拿出那不著調的態(tài)度:脾氣還是這么大,氣大傷身呢。 他用著揶揄的口氣,就像她這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江瑾瑜被他幾句撩撥的冒火,她氣的發(fā)抖,牙咬著,不說話。 江風禾覺得有意思,故意把話停了,他甚至能想象出江瑾瑜現(xiàn)在的臉色。他心情好極了,點了根煙,慢悠悠的開口:說點正事,公司有意要在這邊開分部,得你來簽。 我簽? 是啊,要規(guī)避風險。 現(xiàn)在? 不然呢?江老板。江風禾說,他不急不緩,宛如一切盡在掌控,他話頓了頓,輕嘆了口氣,像是自說自話一般:早就該簽了,聽說人家明天就要開始放長假了,結果拖到現(xiàn)在。 這算什么,當代逼宮么。 且不說她一點消息都沒,這事出的就不像是個正常人能辦的。 江瑾瑜無語至極,摁斷了電話。 她臉板著,臉色極差,馮嘯見她掛了電話,走來從后攬住了她。經過這,她原本上頭的興致早就散了。 電話那頭有一個,這邊還有一個。江瑾瑜腦仁發(fā)疼,干巴巴的開口:我哥來了,我得回去一趟。 這么晚? 外面天黑的透透的,江瑾瑜看了眼時間,都十一點了。 這個點簽合同?搞笑呢。 嗯。她應了一句,點了根煙。她轉了個身,靠到他懷里,她頭一低,正抵在他胸前。 她一言不發(fā),明明什么還都沒做,卻有種極深的疲憊感。 馮嘯手撫著她的后背,說:沒事,我送你回去。 好。 她不知道江風禾這趟來是為了什么,她心里不踏實,總覺得不會是什么好事。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馮嘯開車把江瑾瑜送回了公寓,還未進門,她就在前臺的接待處看到了那熟悉的影子。 江風禾背對著公寓大門,跟著門前那接待妹子有說有笑的正聊著。他小時候不這樣,對人對事都是冷著張臉,越長大,性子倒越變得開放了。 喂! 江瑾瑜喊了聲他,江風禾聞聲轉身,揚了揚眉:呦,舍得回來了? 江風禾一身正裝,倒真像是剛談完生意的樣子。他一口流利英文,還不忘給那前臺的金發(fā)美妞介紹:我meimei。 江瑾瑜白了眼他,甩身就走。 電梯門前,她連按了幾下開門按鈕,只恨這機器運轉的太慢,叫人一頓好等。 他似是心情不錯,云淡風輕。反觀江瑾瑜,熱鍋上的螞蟻,內火焦灼。 江瑾瑜領著江風禾進門,這門一關,性質就不一樣了。 兩人到了個密閉的空間,長夜漫漫,孤男寡女。江瑾瑜覺得不自在,只想辦完事叫他快滾:簽什么?別磨蹭。 江風禾笑了笑,他環(huán)顧了一圈這室內裝飾,手拿起餐桌上放著的個玻璃杯子,看上去是她常用的。那杯子就在他手心里搖搖欲墜的被玩著,似乎下一秒就要跌碎在地上:怪我打擾了你的好事?鬧脾氣呢? 那杯沿上沾著她淡淡的口紅痕跡,他手指抹過,痕跡也跟著淡去,曖昧的附著在他的指腹上。 江風禾轉眼,視線落在江瑾瑜身上。她身上裙子勾勒著她的身材曲線,她妝容精致,卻不如這裝扮完美。那唇上似乎是過淡了,該有點口紅的顏色才對。 還以為你在家呢,原來是去別人那了。他放下杯子,伸手替她挽了挽臉側的鬢發(fā)。 江瑾瑜下意識后退,可卻被他抓住。他手心壓著她的腦后,那臉上雖笑著,可手上卻是不容違背的力道。 她眉皺起,一臉要發(fā)作的樣子。江風禾輕笑,身體壓近,連話都放輕了:又開始抽煙了? 加更放在周六哈 po18連載 微博@斷糧的小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