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出事了
四十 出事了
她何曾有過如此狼狽的模樣? 男人的腥液掛了滿臉,將她整個人都淋得污濁難堪。瞬間的恥辱感迎上,江瑾瑜惱得滿臉通紅,薄唇緊抿,整個人卻如石像般僵在原地,進退不得。 她雙眸被精水給遮著,連視線都恍惚,她不敢用手去碰,這一碰,勢必又要臟了她的手,讓那指尖也沾滿粘稠。 她更張不開口,還有些的,就在她的薄唇上,jingye的滋味已經(jīng)正開始沿著她的唇面滲進,如同要將她腐蝕一般,里外都被摧垮。 她心里早把陶雨罵了千百遍,若是能,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沒忍住,對不起。 她看不到陶雨的臉,只能感覺到他抽了張濕巾,在幫她清理。 酒精的氣味再一次的沖淡jingye的腥氣,陶雨動作溫柔,仿佛將她視如珍寶,一點點的幫她拭去臉上的體液。 碰到你,就忍不住了。 他聲音很沉,像是委屈。 江瑾瑜滿腔的氣惱無處發(fā)泄,只覺得陶雨這倒打一耙的本事了得。她一把搶過他手里的濕巾,人跟著站起,抬腿踹在他身上,氣勢洶洶:滾開。 陶雨沒防備,人跟著慣性朝后退了兩步,兩人的間距拉遠(yuǎn),又回到了安全的距離。 江瑾瑜在房內(nèi)草草掃了眼,認(rèn)出洗手間的方向,直奔而去。 門被重重關(guān)上,之后響起的是嘩嘩的水聲。 她這腳踹得極重,幾乎是立刻,他那大腿上就出了紅紫的印子,泛著持續(xù)性的酸痛。 陶雨只是低眼看了看,沒做在意。 他轉(zhuǎn)過身,拿起桌上放著的相機,抽出了儲存卡,又從相機包里翻出了張新的換了進去。 她不光是臉上,連發(fā)絲,連衣裙都被他的體液給濺上。 江瑾瑜越是清理,心中越覺得惱怒。她一把關(guān)了水龍頭,勢要出去找陶雨把這賬給算清楚。 洗漱臺上,她手機嗡嗡的震著。從剛剛開始,她手機就在不停的彈著消息提醒。 她沒這心思壓根沒想打理,可那邊像是非要跟她較勁似的,一個勁兒要讓她給個回應(yīng)。 江瑾瑜無語,她開了屏幕,點開了微信。 只見那二十多條消息多半都是夏蓉發(fā)來的,有十幾個的未接來電,還有幾條簡短的文字消息。 【我是何晗,有急事,速回電?!?/br> 急事? 江瑾瑜抬眼確認(rèn)了時間,就要到凌晨四點。 究竟是什么急事,非要這大半夜的來找她確認(rèn)? 江瑾瑜心中一凜,瞬間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她喉嚨不自覺地往下咽了咽,給他撥了回去。 忙音后幾秒,語音被接起。 電話那頭,何晗的聲音顫抖嘶啞:瑾瑜,蓉自殺了,我剛送她到醫(yī)院,你能過來看看嗎? 江瑾瑜面色慘白,隨著他的話音,一顆心如同被只大手牢牢的攥緊。 她人禁不住的后退,撞在了洗手池的臺面上,好重的一下,竟感覺不出痛覺。 她嘴唇囁喏著挪動,像是再跟他確認(rèn):自....殺? 我一個沒留意,就、就發(fā)現(xiàn)蓉在浴室里割腕了。何晗說的慌亂,言語間也沒頭沒尾的,前因后果都不可知。 江瑾瑜深吸著氣,強裝鎮(zhèn)定,問道:你們在哪? 我發(fā)定位給你,急診三樓,剛進手術(shù)室。 電話斷了,斷了的那刻,她雙腿像被人抽干了力氣,人順著洗手臺柜跌落。 自殺? 今天是夏蓉二十三歲的生日,她家庭幸福,學(xué)業(yè)有成,如今又有愛人相陪,怎么會自殺?如今,他們身在異國他鄉(xiāng),習(xí)慣不同,語言不通,這天大的事突然壓來,叫她該如何是好?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她眼里都蓄出淚來,她眼一眨,眼淚就劃出了眼眶。她吸了吸鼻子,腦子里突然想起個人,她重新抓起手機,翻開通話記錄。她記得,記得之前馮嘯給她打過電話。 她心跳的極快,只盼著這電話能接通。 可那撥過去的電話只有著無盡的回音,是啊,這三四點的時間,早該睡了。 她蹭了蹭鼻子,爬著起身,打開了洗手臺,重新洗了一把臉。 鏡子里,她雙眼、鼻尖都紅了,一張臉上掛著沒擦凈的清水,也分不出是淚還是其它了。 她努力平復(fù)心情,只愿是自己把情況想的過于糟糕,可她一邊自我安慰著,一面又忍不住想起夏蓉的臉,怎么就..... 她鼻子一酸,又要落淚,她連忙屏息,壓住情緒。 過了片刻,那心酸的勁兒被她給壓下去,她再看鏡中,除了眼睛紅點兒,已是見不出異樣。 電話震起來,這次她不敢不接。 只見撥過來的是個本地的號碼,她認(rèn)識的,是她剛剛撥過去的。 那些情緒又轉(zhuǎn)頭回來靠近,她手顫著去拿,按了幾下才將電話接起:馮嘯....馮嘯.... 她像是急于確認(rèn),連著叫了幾遍他的名字。 怎么了?他聽出了她的不對,換了種口吻,更柔和,更讓人安心,不著急,慢慢說。 他永遠(yuǎn)都是這樣,從容不迫,仿佛所有的麻煩在他面前都不是問題。 剛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瞬間又止不住,大顆大顆的沿著眼眶滾出來。 江瑾瑜緊咬著嘴唇,深吸了口氣,道:我室友出事兒了,你能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