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弦一柱思華年(三)
一弦一柱思華年(三)
知道疼便好,真要尻起xue來,可比這疼多了。 華年雖不懂具體如何做,但也從她那不成器的兄長口中聽聞過,他去縣里喝花酒聽艷曲兒時,就逢說葷書的謔叨,女人初夜是極疼的,到底多疼,華豐一個男的自然無從得知,他也沒余錢在秦樓楚館中住一夜,堪堪只能雇個酒女侍酒趁機(jī)摸摸小手兒聊以慰藉。 華年未曾出嫁,卻是懂得那痛的鉆心程度。那日她在山上砍柴,腳下被樹墩子一絆,失了重心跌在一捆柴火上,她的私處不巧正磕在那木緣上,立時一道銳痛爬了滿身,她在原地一動不動地蹲了半晌才緩過神來,回到家中脫去犢鼻裈一瞧,那上面竟有一小灘血,她當(dāng)時嚇壞了以為是身體被撞出了傷口,后來才知那是處子血。 華年知曉破瓜的痛楚,眼下亦不忍心去讓一陌生女子體驗(yàn)?zāi)翘?,縱使這女子是外族人況且自己乃為女兒身,若要了另一個女人的身子,是個甚么道理?華年心如明鏡,無外人在場之下仍能慎思明辨。她捏了一把外族女人的私處,給她吃過一點(diǎn)教訓(xùn)后就松了手,外族女人卻不肯她離開,雙手握著華年的手硬往身下送。 阿年摸摸 錦瑟將華年的手夾在雙腿間,腿心抵蹭著她的拇指外緣。 華年恐懼地抽回手,有些后怕地將手往自己身后藏,盡力不去碰觸貼在自己身前的妖精之軀。 錦瑟扭得愈發(fā)勤快,一個勁兒地往華年身上挨,像是不止要吸她的熱氣,還要將她整個人都吃進(jìn)肚里去。 你別蛄蛹了,涼氣躥進(jìn)來了。 摸摸我,阿年 錦瑟雙頰粉中透紅,兩眼迷離口齒不清,顯然燒得不輕。 我知道你不好受,你再這樣動下去,我也會不好受,躺好,別動。 華年板著臉訓(xùn)斥她,錦瑟扭動中帶進(jìn)來的涼氣冷得華年一個激靈。 見外族女人還不聽話,華年手伸到她腦后,對著她受傷之處一壓,外族女人阿叫一聲,緊接著喊了句疼。 你還曉得疼,我若伸手進(jìn)你那里,可是這十倍的疼。 那,不進(jìn)去,阿年,摸我。 你 摸我! 華年與錦瑟雙眸對上的一瞬,她從慣常嬌弱的外族女人眼里捕捉到一閃而過的狠戾,華年的腦子霎時空了一片,來來回回追憶方才那種炎涼陌生的眼神。 刻毒、涼薄,又有一種與生俱來的上位者獨(dú)有的揮斥口吻。 令華年從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種頂禮膜拜、俯首稱臣的念頭。她情不自禁地就要懾伏在她腳下。 你到底是誰? 我是錦瑟啊阿年,摸摸我,摸摸我好不好?我好難受,我熱得就要燃起來了,只有你的手是涼的 外族女人拉著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前,華年呆了呆,搖頭道:不對,你之前不會說這么多的漢話,還是說你未受傷之前就會漢話?你方才是想起來甚么了么? 阿年摸摸我 外族女人的身子guntang得厲害,華年不再糾結(jié),雙手揪著布單邊緣抱過去,將人緊緊鎖在自己懷中,布衾下,她的手在她后背與胸前肚腹上不停揉搓,以此為她供給熱量。 忽聽一聲嚎叫,洞外傳來沙沙踩雪的腳步聲,雖輕微,華年卻聽得分明。那腳步連貫無章,在洞口徘徊不止,與人的腳步聲相比輕盈不少,間或夾雜著呼哧呼哧的粗喘,不是野獸又是甚么? 華年轉(zhuǎn)頭看向洞口,便見洞外匍匐著數(shù)匹野狼。毛發(fā)偏灰,想是餓了許久的緣故,腹部癟得都能看到肋骨條。它們壓低身子,雙目炯炯,呈狩獵姿勢往洞口逼近。 華年心中大驚,反滾一圈從布衾中出來,顧不上穿衣物,裸著身子在地上的行李中翻找出匕首,她一面告誡外族女人不要輕舉妄動,一面靠著洞壁小心移步到洞口處,悄悄探頭,但見洞外圍過來十二只灰棕色的山狼。 其中體型最為碩大的一只率先探進(jìn)洞口,它后面的狼群圍成一圈包將過來,兩耳直豎,后腿緊繃,仿佛獵物一有動靜就會全部撲上來。 華年背貼巖石洞壁,身體再如何冰冷都不及眼下生死一線來得驚心動魄。她右手緊握匕首,恐懼與刺激令她渾身發(fā)抖。 莫慌莫慌,找準(zhǔn)時機(jī),一擊斃命就好少女在心中給自己鼓氣。 那狼的前蹄剛一進(jìn)洞,華年就伸出左手一把握住它的尖嘴,使它不能開口撕咬。右手匕首果斷刺進(jìn)狼的脖頸,一刀接一刀,直到它連后腿也不掙扎后,她才停手,彼時她赤裸的身子被狼王滾熱的血液濺了大半邊。 腥銹的味道彌漫山洞。 洞外匍匐的山狼一見族群里最強(qiáng)壯的頭狼都被殺了,于是紛紛退散不敢再犯。 華年將狼王的尸體拉進(jìn)洞中,用匕首將它開膛破肚,取下狼皮晾至一邊,割下血淋淋的狼rou,在外邊雪地里涮了涮,就串進(jìn)樹枝擱在火上烤。 華年于洞外以雪充水,掬起一捧捧冰涼就往身上涂,擦了半晌,身體上的狼血印記終于淡了些,她方回到洞中穿起衣裳,彼時嘴唇都凍成了醬紫色。 阿年,冷么? 地鋪上,錦瑟握著少女的雙手給她哈氣,滿含關(guān)心的雙眸令華年為之心頭一振。她不自在地轉(zhuǎn)移目光,卻看到更不該看見的:薄薄一層布單因外族女人坐起的動作而落下,露出精致的鎖骨,堪堪遮住飽滿的酥胸,往下,一雙纖白玉腿交疊在一側(cè),細(xì)而光滑,令華年瞧了都忍不住想摸上一摸。 多穿幾件衣物,此地不宜久留,天一亮我們就得趕路。 華年退開幾步,翻出幾件最厚的襖衣為外族女人穿上,她摸了摸她的額頭,見尚是guntang,蹙眉道,到了山下鎮(zhèn)子,我再給你買些藥服。 阿年待我真好。 華年受不了錦瑟這般熾熱的眼神,緊快為她穿好衣裳,冷著臉坐回篝火前烤起狼rou來。 我待路上的阿貓阿狗也很好,何況你還是個大活人將你送到都城后,我也算仁至義盡了。 華年將烤好的狼rou撕開,囑咐她只吃里面干凈的嫩rou就好,外族女人笑著接過來,小小咬了一口,道:送我去法華寺。 少女未見過山那邊的景象,卻也聽聞過都城幾里外有一法華寺,北淵皇帝死后,他昔日最愛的寵妃素和無霜就在此寺皈依佛門,遠(yuǎn)離朝堂紛爭,日日誦經(jīng)打坐。 你去那里做何?難道你記起甚么了? 外族女人展露出與先前一模一樣的柔弱笑容來,只是華年瞧著卻總覺得哪里不對,她看她的嘴角時她在笑,看她的眼睛時便覺得后背涼嗖嗖的,這感覺比方才與狼王對峙時還要兇險幾分。 隱約記起了一些我心中要做之事,至于我為何淪落至此,暫未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