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對不起

    第二天中午的飯菜點的是外賣，很多菜，拿到家里家政阿姨又熱了一遍。

    許可點了一份臭豆腐，味道特別香，比她之前吃過的都好吃。

    對于不愛吃臭豆腐的肖行來說卻和屎沒區(qū)別，味道沖得他毫無食欲。

    他心里很不滿，但記得周岱立下的飯桌上不許說話的規(guī)矩，沒有罵人，不過眼神已經(jīng)在殺死許可了。

    昨晚沒能和周岱說清楚，他現(xiàn)在對許可的怨憤之情更加濃烈。

    許可知道肖行不愛吃臭豆腐，高中的時候周末放學她帶回家，肖行總是一臉嫌棄，還警告她不許帶。

    她現(xiàn)在有周岱在，一點也不怕他，故意把整盤臭豆腐端起來，放到周岱鼻子邊搖晃：舅舅，你聞聞，這盤臭豆腐是不是很香？嘗一塊吧，很好吃的。

    許可！看到這里，肖行坐不住了，啪嗒一聲用力把筷子摔在桌子上，你故意的是不是？

    許可就是想氣死他，添油加醋：舅舅，你好好聞聞，可香了。

    肖行提高音量：許可！

    李夢嚇了一大跳，拉他的手臂：你小心聲。

    果不其然，周岱皺眉了：怎么吃個飯吵成這樣？不是跟你說過了

    舅舅。肖行站起來，委屈又不服氣地指責許可，她不是你親侄女，你不能因為她是一個女的偏袒她。她明明知道你聞不到味道還故意把臭豆腐放在面前，你忍得了我可忍不了。

    然后看著許可，你能不能要點臉，這里不是你家。

    許可原本竊竊自喜著，聽了肖行的話，愣住了，震驚地看向周岱。

    舅舅聞不到味道嗎？

    ***

    晚飯都沒吃，肖行就帶著李夢走了。

    他看不慣許可，怕自己忍不住打人。

    他們走了以后，許可看著周岱，還是沒法接受他聞不到味道的事實，像個做錯事的小孩，憋了大半天，主動道歉：舅舅，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聞不到味道。

    她繼父沒說過這件事，她一直都不知道。

    之前周岱老說能聞得到她身上的香味，又在客廳里放了味道那么濃的香水，她壓根就沒想過還有這回事。

    她真的后悔為了和肖行作對讓周岱聞臭豆腐了，如果他嗅覺失靈的話，她的動作就是往周岱心窩子插一刀。

    周岱并沒有放在心上，看到她愧疚，揉揉她的腦袋：沒事，是肖行這小子不懂事，嚇到你了。

    你為什么聞不到味道呀？

    周岱輕描淡寫：小時候出了一場意外，味覺損壞了，雖然是后天損傷，但目前還沒辦法徹底治療好。

    并不是所有味道都沒辦法聞到，只不過是嗅覺比平常人差。你身上的香味我就可以聞到。

    之前周岱那些奇怪的舉動和話許可忽然明白過來了，難怪他一直問自己身上噴了什么香水，原來是因為他味覺失靈，發(fā)現(xiàn)自己能聞到味道了，所以迫切地想去尋找原因。

    她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鼻子酸酸的，抱住周岱：對不起。

    周岱心里軟成一片：別多想，你沒有做錯。

    許可心里更酸澀了，莫名的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