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超忙啊啊啊啊

這兩那個加害人最後自殺不成反被警方壓制帶走，場面駭人。那時若不是黑麒宇抱緊他，遮擋了他的視線，今晚一定會做惡夢。

沒事、沒事……

等等。

學長是什麼時候開始不對勁的？

伊子尋瞪大眼睛，仔細回想。

比起一般民眾，黑麒宇在與加害人對峙時非常冷靜，既沒有逃走也不驚慌，反而在第一時間沖上去救人。加害人倒地時，還快速把伊子尋拖出來，避過蜂擁而上的民眾，讓他免於被壓傷。

接著冷靜自持地抱著驚懼萬分的伊子尋退到一旁，出聲安撫。那時候的黑麒宇展現(xiàn)出異於常人的冷靜敏捷，而且面色無異。

那麼學長是什麼時候開始不舒服的？

「該死……」

當時太驚慌，讓他幾乎沒有印象。伊子尋只記得黑麒宇不斷安撫他，場面亂哄哄的，等到他再有意識時，是女警來找他們要求做筆錄前。

那時候黑麒宇的臉色已經(jīng)非常蒼白而且難看。

可是黑麒宇安撫他時，明明一點異樣都沒有。

在他驚慌失措的那段時間，黑麒宇到底遇到什麼事了？

伊子尋抓亂頭發(fā)，對自己非常氣惱。教官見他心煩氣躁，以為他還在擔心黑麒宇，出聲安慰。「你別這麼憂心，黑麒宇真的沒事?！?/br>
「醫(yī)生都不告訴我學長到底怎麼了。」伊子尋瞪著自己的膝蓋，語調(diào)煩躁。

「說是什麼急x過度換……」

「急x什麼？」

「不清楚，反正沒事就好了?！菇坦傺杆俎D(zhuǎn)開話題，「還好他們住宿舍，不然就難處理了?！?/br>
伊子尋不懂，「誰住宿舍？」

教官驚訝道：「你不知道嗎？我是宿舍教官，張震霖和黑麒宇都住宿舍啊。」

伊子尋卻顯得比教官更驚訝，「學校有宿舍？」

「有啊，只是名額不多。校隊也只有正式選手可以住。」教官說著，「不用在家里和學校間奔波，方便訓練，也能保障他們的安全?！?/br>
黑麒宇住宿舍？

可是，他明明說他的家在更遠的地方……

伊子尋想起當時在租屋處門口，黑麒宇指了與學校相反的方向。

而且……他還每那兩個學生受傷了，還在醫(yī)院治療啊?！?/br>
伊子尋被兩人拉著，跟著全校學生來到c場。非常尷尬的是，他還背著書包，一看就知道是差點遲到的學生。

「今自己沒錢，總不能向兩人討錢買飯吧？

早上只吃了一片吐司的他又餓又累，繼續(xù)趴在桌上呈現(xiàn)半死狀態(tài)，j神恍惚。但沒趴多久，就聽到教室一陣sao動，睜眼想看發(fā)生什麼事，視野卻一片黑。

咦？沒睜開眼睛嗎？

才這麼想著，眼前黑漆漆的人卻突然蹲下，一雙純黑邪魅的眼眸近在眼前。

喔……這雙眼睛真漂亮。好像學長。

「醒了?！?/br>
這雙漂亮的眼睛還會說話呢。

「吃飯?！?/br>
「……」混沌的腦袋開始運轉(zhuǎn)，伊子尋嚇了一跳，徹底清醒。「學長？」

黑麒宇正單膝跪在座位旁，與伊子尋平視。聽伊子尋叫他，安靜地點了點頭。

「你沒──」唇突然被冰冷的手壓住，伊子尋才想起這件事要保密。感激地眨了眨眼睛。

黑麒宇拉起他，另一手拿著特大餐盒，大步往外走。

面對詭異好奇的目光，伊子尋其實很想叫學長放開他，但最後沒有開口。反而一路低著臉，想著不去在意那些視線就好了。

明明不久前還在忐忑著別人會如何猜測他們的關(guān)系。

但是他們，除了學長學弟的關(guān)系外，確實什麼關(guān)系……也沒有。

想到這里，伊子尋才大方地抬起臉，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走到專屬室內(nèi)場了。

一樣將內(nèi)門反鎖後，黑麒宇又拉著他來到球員休息室，把伊子尋按壓在自己專屬的沙發(fā)椅凳上，自己拉來活動椅。

然後變出環(huán)保筷遞給伊子尋，自己拆著免洗筷子的塑膠套。

「學長……我……」

「嗯？」

伊子尋看著黑麒宇把大茄子戳成小茄子。

「我不要吃茄子……」

「不行。」

伊子尋一臉絕望地看著放在眼前的小茄子大軍，覺得份量好像比上次多了一點。

然後黑麒宇又用筷子將一堆滑蛋推到伊子尋面前，還有幾只已經(jīng)剝好殼的蝦子。雖然有小茄子大軍，滑蛋的份量卻比茄子多出許多。

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滑蛋占了餐盒的五分之一，上次一起吃午餐時滑蛋明明只有一點點。但這次的餐盒里除了茄子以外，都是他愛吃的食物。

「快吃?！购邝栌钅每曜哟亮舜练纸o伊子尋的滑蛋。

「嗯……」身體里似乎有股暖流在流動，伊子尋小聲的應(yīng)聲，拿起環(huán)?？?。

小茄子大軍算什麼，他還有一大堆學長特別為他準備的滑蛋呢。

吃飯的時候黑麒宇不會講話，─更正，應(yīng)該是平常也不會講話─，所以變成伊子尋一直碎碎念，然後黑麒宇偶爾回個幾個單字。

「學長，你喜歡茄子啊？」

「不?！?/br>
「那你干嘛每次都夾茄子？」

「茄子好?！?/br>
「喔……」伊子尋夾起蝦子，「那你喜歡蝦子嗎？」

「嗯。」

伊子尋低頭看餐盒，發(fā)現(xiàn)黑麒宇都把蝦子放到他面前，自己則一個勁地吃茄子。沒有猶豫，把夾著的蝦子放到黑麒宇面前。

「那你就要多吃蝦──」

話還沒說完，黑麒宇就把伊子尋給他的蝦子塞到對方嘴里。

「你喜歡?！购邝栌钫f完，繼續(xù)吃茄子。

伊子尋像廢物一樣嚼嚼嚼，完全不知道該拿這個「自我中心」的學長怎麼辦。

吃完飯後，已經(jīng)快午休了。黑麒宇把餐盒收一收，拿面紙給伊子尋後逕自將餐盒拿到球場的垃圾桶分類。伊子尋擦好嘴後，依然像個廢物一樣跟在黑麒宇身後。

原以為要回教室了，殊不知黑麒宇又拉著他走進球員休息室。

「學長，要午休了……」

「不管。」

黑麒宇又將休息室反鎖，坐上沙發(fā)椅凳，一手將不知發(fā)生什麼事的伊子尋拉入懷里攬著。

「要、要做什麼……」伊子尋被緊窟在黑麒宇a前，臉紅似火，全身僵硬不敢動彈。

還記得以前他不喜歡與人接觸，第一個沒拒絕的人就是黑麒宇。黑麒宇的體溫偏低，夏天時手還是很冰冷。只是不知道為什麼，a膛卻讓伊子尋覺得溫暖。

「睡覺?！?/br>
睡覺？

伊子尋抬臉，差點撞上黑麒宇堅挺的鼻梁，靠這麼近又讓他的腦袋燒了起來。

黑麒宇伸手輕撫伊子尋眼睛下方。

「沒睡好?！?/br>
「可是被發(fā)現(xiàn)的話是蹺課……」

「不管?！?/br>
黑麒宇伸手包住伊子尋的頭，將他壓入a懷。

的確，在這里睡比趴在教室桌上睡舒服多了，不用怕手麻掉，也不怕因為動作卷曲而胃痛。

但是……

「學長……」伊子尋將臉埋入黑麒宇的a口，感覺到對方的臂膀堅實地環(huán)住自己?！改恪觞N沒有回我簡訊？」

「簡訊？」

黑麒宇的語調(diào)充滿疑惑，讓伊子尋忘了害羞這回事，狐疑地抬起臉。

「學長沒收到嗎？」

黑麒宇從口袋掏出手機，伊子尋不禁探頭去看。

一樣全黑的桌面。

打開簡訊介面時，里頭只有一封簡訊，是伊子尋傳的，而且顯示未讀。

「……」伊子尋眼角抽搐。「學長你沒看?。俊?/br>
黑麒宇怔怔地點頭，「沒看手機。」

「……」害他糾結(jié)了一個早上！「學長你跟我要手機號碼，好歹注意一下自己的手機啦！」

黑麒宇點點頭，打開簡訊，「看了?！?/br>
「現(xiàn)在看有屁用啊啊啊啊！」

黑麒宇見伊子尋憤怒到快爆發(fā)的樣子，沉默了幾秒不知在想什麼，然後轉(zhuǎn)到音量介面，把簡訊和來電提示音轉(zhuǎn)到最大。

「這樣上課響了怎麼辦啦！」

這人的大腦真的腐爛到只會打球了！

「……」黑麒宇盯著手機，像是想到什麼般，「沒人。」

「什麼沒人？」

「會打來?！?/br>
黑麒宇的聲音平板，像是在說著別人的事。但伊子尋聽了這麼一句，卻忽然想到黑麒宇的手機通訊錄里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張震霖。

另一個……就是他。

那在加入他的手機之前，學長的通訊錄里不就只有一個張震霖嗎？

為什麼？

黑麒宇不發(fā)一語地將手機塞回口袋，伊子尋從頭到尾認真注意他的神色，卻看不到一絲異樣。黑麒宇注意到伊子尋一直盯著他，疑惑地歪頭。

明明是不太尋常的事情，學長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但是伊子尋卻不覺得自己有資格問這種事。

自動自發(fā)地窩進學長懷里，整夜沒好好休息的疲累竄了上來。伊子尋只覺得頭腦昏沉，眼眶酸澀。

「學長?！挂兄邝栌?，伊子尋用兩指摩挲著對方的衣角，「你身體還好嗎？」

「嗯?！购邝栌顚⑾掳椭迷诳Х绕恋娜彳洶l(fā)絲上。

「學長……你怎麼了？」等了許久，還是沒得到黑麒宇的回應(yīng)，伊子尋抬頭看他?！肝也荒苤绬?？」

黑麒宇一雙淡漠的眼沒任何情緒，平靜似水。凝視著懷中人片刻，忽然吻上對方的額。

學長的唇和他的手一樣冰冷，卻讓伊子尋覺得舒服?；杌栌木氲「杏钟苛松蟻怼?/br>
「你……會怕?！购邝栌顡Ьo伊子尋，用完整的語法在對方耳邊輕語?！改恪荒軉?。」

伊子尋心內(nèi)糾結(jié)，咬了咬唇，抱住學長的腰，埋臉悶聲道：「是狀況不好嗎？」

「……對?！?/br>
上一次學長「狀況不好」是什麼時候？好像是……自己加入校隊第一天。對了，那天下午他還早退，所以社團時間兩人沒有遇到。

學長為什麼會「狀況不好」呢？難道那一天早退，也是發(fā)生和昨天一樣的情形嗎？

「學長，你是生病了嗎？」

伊子尋感覺到頭頂上的下巴搖了搖，片刻後，又點了點。

手不自覺地收緊。

他忽然有種隨時會失去黑麒宇的感覺。

「……身體不好？」

黑麒宇搖了搖頭。

「學長，我……」

「噓?！购邝栌钊嘀磷訉さ念^發(fā)，「別問了……睡吧。」

所謂的「距離」，就是這種感覺吧。

學長這麼溫柔，用這樣的方式暗示彼此的距離。

但還是……緊緊摟著他。

下午社團時間，張震霖抱著詭異忐忑的心情來到專屬室內(nèi)場。

中午時黑麒宇去買個午餐就沒回教室了，打電話也沒人接，任課老師問起時還要幫他圓謊。

他到底跑哪里去了？

來到球場，外面圍著四、五名校隊成員。

「你們干嘛不進去？」

「隊長，內(nèi)門好像壞掉了，打不開?！?/br>
打不開？

張震霖推了推球場的門，果真打不開。他心里覺得奇怪，這場地因為是專屬場，就算不鎖門也沒人敢用，所以平常是不會鎖起來的。也難怪球員以為是壞掉了。

正要拿出鑰匙開門，心里卻閃過奇異的感覺。

他將鑰匙藏在手中，微微轉(zhuǎn)身看身後的球員們，然後手往天空一指?！赣酗w碟?！?/br>
「什麼！」不知是驚嚇還是驚喜，球員們動作一致地往身後的天空看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沒有啊，在哪里？」

「喔，我看錯了?！箯堈鹆赝崎T而入。

「是外星人幫我們開門的嗎？」

「門只是稍微卡住了?！箯堈鹆卣J真地回應(yīng)，快步走到球員休息室，往旁推了推。

果然，是被反鎖了。

他從手中轉(zhuǎn)出鑰匙，迅速開門而入。

身後的球員正要跟進，前面的張震霖卻渾身一僵定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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