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果(加更)
結(jié)果(加更)
過渡縱欲的結(jié)果就是,次日時婳起晚了,窗外日懸高天,竹簾遮著日光,屋內(nèi)光線是陰的,床幔也掩蓋的很嚴實。 她擁著薄被坐起來,被子從肩頭往下滑,玉體香肌裸露在外,上面布滿深深淺淺的曖昧吻痕,她的腰臀很酸軟,一想到昨晚的畫面,不禁讓她面紅耳赤。 怎么會是這樣呢?怎么可以這么奇怪! 她長長吸了口氣,穩(wěn)了穩(wěn)心神,揉了揉發(fā)燙的臉,穿好衣裙,從里間走到書房。 陸時侒不在,他去哪兒? 時婳心中有些怪怪的,她現(xiàn)在想看到他,又有些害怕見到他。 她走出屋門,終于看到了他的身影,他站在廊下觀賞那株潔白如玉,如冰似雪的白玉蘭,修長的指撫上花瓣,低下頭嗅了嗅,花香清淡,他眉間愜意的舒展著,還是她身上的味道更好聞一些,想到這里,他唇角上揚,笑如朗月入懷。 他在看花,她在看他。 倏忽,他轉(zhuǎn)過身就看到了她,臉上的神情轉(zhuǎn)為平淡,眼底笑意不見,你傻站在日頭底下做什么? 時婳站在一片強光底下,白皙的臉上被照得有些泛紅,與他對視,她春水般柔和的眼波微微一滯,心忽的就被刺了一下,他看她的眼神和以前一樣,昨晚與她肌膚相親,纏綿不斷的仿佛是另一個人。 臉上的紅暈漸漸消退,她勉強擠出個笑容,二爺,可有什么吩咐? 去用飯吧,多吃兩碗,要把早飯也補上。 她點頭應(yīng)是,從他身邊走過,又聽他說:對了,我今日要會客,你老實在書房待著,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出來。 時婳聲如蚊吶的嗯了一聲,低著頭往后院走,她坐在桌前,一點胃口都沒有,筷子夾了一些菜塞進嘴里,味同嚼蠟,眼神停留在桌上白瓷碗上,碗里的湯藥還在冒著熱氣。 她盯著漂浮的氳氤白煙有些暗暗出神,啊,她在想什么?她不過就是個通房丫鬟... 時婳突然感覺喝到嘴里的藥好像也沒有那么的苦了。 綠珠端了衣裳從屋內(nèi)出來,經(jīng)過小廚房時,就看到時婳坐在凳子上發(fā)呆,她擱下手中的木盆,走進屋,坐到她身側(cè)圓凳上,曖昧的笑了笑,你不會才起吧? 時婳被她嚇了一跳,轉(zhuǎn)過臉看她,沒... 綠珠見她眼圈紅紅的,抿抿唇,問道:二爺欺負你了? 沒有,沒有時婳搖搖頭,不過是昨晚沒睡好。 這話一出,她突兀的又紅了臉,別別扭扭的轉(zhuǎn)過臉,不言語了。 綠珠了然于懷,安慰她:你應(yīng)該知道...二爺他其實沒有表面上那么溫和吧? 見時婳點了點頭,綠珠才繼續(xù)說:太太走的那年...大姑娘七歲,二爺才六歲,還都是懵懂無知的孩童,二爺生了一場大病,變得沉默寡言,不愛說,也不愛笑,等到病好了,他性格大變,也就是變成了現(xiàn)在人人眼中,溫文爾雅,風(fēng)度翩翩的二爺... 這么些年,他都是一成不變的溫和有禮,但這并不是真正的他,我能看出來,他對你和其他人不一樣... 確實不一樣,他從一開始就很厭惡她,要這么說他對別人還有耐心的偽裝一下,但對她,是毫不掩飾的冷漠,是懶都懶的裝的真情流露。 ------------------------------------- 正值午間,陸府門前的大道上,人來人往,車馬不息,打從北騎過來一匹快馬,在陸府門前停下,來人年紀不大,約莫將及弱冠,一身淡竹青圓領(lǐng)衫袍,衣袂翩翩,長相俊美,氣度不凡。 他來至門前敲門,遞上帖子,小廝一看,忙迎進家門,原是公子,快請快請。 一面說一面領(lǐng)至幽露院,進了月洞門,小廝退下,年輕公子繼續(xù)往里走,小丫鬟迎上來將他領(lǐng)至廳堂,福了福,您先請坐,二爺馬上就到。 年輕公子淡淡一笑,有勞。 陸時侒一進門,便瞧見圈椅端座的來人,臉上帶著笑,拱手道:穆清兄,久違了。 璟翊,好久不見,別來無恙。許穆清從椅上站起來,笑著拱手一禮。 二人見了禮,寒暄入座。 陸時侒是在書院讀書時與許穆清結(jié)識的。 許穆清與其他溜須拍馬,趨炎附勢之人截然不同,他是真正的端人正士,就連陸時侒都暗嘆的大雅君子。 二人一見如故,相視莫逆,關(guān)系最好。 去歲他來信說,家里幼妹被拐,懇托他在揚州一帶相助查尋,他也派人各處尋訪,但仍沒有下落。 他一月之前才給許穆清回過書信,沒成想他這次特意登門,想必定是有了眉目。 陸時侒開門見山問道:穆清兄,這次特意千里迢迢來此,可是令妹有下落了?沒能幫上兄的忙,弟實在是慚愧,若是有用的著在下的地方,盡管開口。 言重了,你肯幫我,已是大恩不言謝許穆清誠懇道,我多方打聽,拐子確實是在揚州這一代出現(xiàn)過。 說到這里,他眸光暗淡,語氣變得落寞,我與五日前到此,多方打聽仍然沒有消息,這次冒昧登門,就是想勞煩你,再幫我多方打探打探。說到這,他站起來給陸時侒一揖,對此我無不感激你。 陸時侒站起來扶他胳膊,兄,不必如此見外,你我之間何須這些虛禮? 一時,許穆清又講了許多meimei的體貌特征,年歲大小,陸時侒耐心聽著。 說了半晌的話,也沒見人上茶,心中有些不悅,他沖門外道了一聲:上茶。 時婳在書房聽到陸時侒喊人上茶,走到茶室沏好茶,放到木托上,走到門口,又想起,他不讓她出門,但找了一圈也沒看到一個小丫鬟,她少不得就端著進門。 她略一打眼,只看到陸時侒坐在上座太師椅右側(cè),正和左側(cè)身著竹青色衣衫的男子說話:兄也不必掛心,我定竭力相幫。 時婳沒敢多看,微微頷首,端著木托走過去,茶碗端在手上那刻,只聽得這人說:有勞你費心。 他只說了簡簡短短五個字,對于相知相伴十載之久的時婳來說足夠了。 她知道是他,是穆清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