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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越發(fā)現(xiàn),我所選擇的這個方向,從來就沒有可以回頭的路。前方,是一片泥濘,站滿了兇殘的野獸,我不能讓這些野獸越過防線傷害到我身后的你們,所以,我必須繼續(xù)向前走,擊退野獸??墒?,在我與野獸廝殺的同時,我也注定要沾滿鮮血,被污泥所玷染,縱然是將野獸擊殺,可那時的我,已經(jīng)不再是你們眼中的我,而是最骯臟的存在。前世今生,我不可救藥地迷戀著你們,不可自拔,因為在我眼中,你們是天工造物的杰作,你們是美麗的,高貴的,無瑕的,你們注定站在天地之間的最高處,享受著世人的瞻仰孺慕,而我,注定與你們天上地下,云泥相隔,我不配與你們比肩而立。我,不會再回去了,也回不去了……夜幕,如同潑墨,黑得純粹,一輪寒月比現(xiàn)代的大了許多,卻籠著一層薄薄的紗,就像少女含淚的眼睛。賞傾心坐在窗前,不知在想著些什么。“娘娘,對不起,蘇兒來晚了,因為今天國師一直都在,奴婢沒法脫身,娘娘,您是不知道,今天皇上為了您的事竟然跟國師吵了好久……娘娘?”“呃?怎么了?”賞傾心忽然回過了神。蘇兒看清了她的臉時,驚呼一聲,摸上了她被楚望炎打得紅腫的臉,有些心疼,“娘娘,您何苦這么委屈自己?您只是一個女人,像您這樣的女子本該有個好男人疼愛,何必跑到這里來吃苦?您是斗不過國師的。”賞傾心悵然一笑,“蘇兒,你不懂,就是因為有好男人疼我,愛我,遠(yuǎn)勝于自己,所以我不得不這么做,我不能讓楚望炎傷他們分毫,可我……我高估了自己的呃能力,也低看了楚望炎的陰險,我現(xiàn)在,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做,究竟要怎樣,我才能除掉那個變態(tài)的人渣?”看著賞傾心泫然欲泣的模樣,蘇兒說:“娘娘,您別在國師面前犟了,就當(dāng)假意逢迎也好,那樣,也會讓自己少吃點苦頭?!?/br>賞傾心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只好應(yīng)了她說:“我知道,剛才我好像聽到你說皇上?皇上怎么了?”“皇上說要把娘娘接回傾顏宮,可國師硬是不準(zhǔn),還說皇上不知分寸,皇上極力護您,結(jié)果就和國師大吵了一架,然后皇上就暈倒了!”“什么?皇上暈倒了?”賞傾心“嚯”地站起了身。蘇兒勸道:“娘娘放心,現(xiàn)在皇上已經(jīng)醒了,說來也奇怪,自從三年前皇上春圍狩獵回來就染了一身病,平日總是咳嗽,太醫(yī)說是染了寒氣,再加上心中郁結(jié)所致,可是整個太醫(yī)院都治不好皇上。”“三年前?”原來他是在那個時候偷天換日的,楚望炎換了剛出生的皇子,而他便借著那假皇子出巡狩獵的機會偷梁換柱,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讓楚望炎撈得一場空。心中郁結(jié),心中郁結(jié),可是因為前塵的糾結(jié)?那個人,什么時候才能把自己的事放在首位?“蘇兒,你回去照顧皇上吧,代我告訴他,不要因為我而亂了陣腳,我只要他保重自己的身體,就夠了!”“可是娘娘……”蘇兒還像說些什么,被賞傾心攔了下來,神色嚴(yán)肅道:“蘇兒,我在冷宮的境況你在皇上那里只許報喜,不許報憂,你明白他的身子不好,我不想讓他為我擔(dān)心!”蘇兒擰了擰眉,卻也知道自己無法改變主子的心意,只得作罷。送蘇兒離開后,賞傾心獨自站在小院中,靜靜地看著月亮發(fā)呆,突然,好想相公。人窮則返本,相公,不僅僅是相公,還是前世的哥哥,牽著她的手從小到大,是她心靈最深處的依賴,所以,每當(dāng)孤單時,首先想到的便是他,想念他的溫柔,想念他的寵溺,想念他恨鐵不成鋼的無奈,想念他的懷抱,想念他的吻……真想看他在一家三口團聚時那暖暖的,柔柔的,滿是幸福的笑容,一定很美,很美……不經(jīng)意間,她看到一抹嫣紅在長廊里穿梭,忙忙碌碌,就像在茫茫人海尋尋覓覓的傻瓜。賞傾心嘴角微彎,輕聲喚道:“妖精……”☆、第二百九十三章妖精,你好香!尋覓的紅影忽然停滯,良久的僵硬之后,驀然轉(zhuǎn)身,面前是個寬敞的小院,月光灑下,為小院添了一份獨特的幽靜與寧謐。院中,那沐浴在月光下的白衣女子,青絲散落如水,容顏傾城脫俗,一雙琉璃眼向著他所在的方向遠(yuǎn)遠(yuǎn)地凝望著,飽含著繾綣的相思和愛戀。他的眼中劃過一絲驚艷,許久才肯開口,略帶著幾分遲疑,輕聲喚道:“小東西?”昨夜的一切頓時在賞傾心腦海里閃過,讓她的淚珠潸然滾落,她哽咽著說:“妖精,你來干什么?干什么?”傻瓜,難道他不知道這幾日楚望炎會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嗎?蘭千霽風(fēng)一般跑到她身邊,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就像滄海浮萍終于抓住了可以依偎的根,終于,尋得了一絲心安。他凄楚憤然地在她耳邊叫喊:“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時候?到底……我該怎么做,你告訴我,我該怎么做?“他的痛苦,她又豈會不知,可是,這就是她與他們的命運,不平凡的外表,不平凡的身份,不平凡的情感,注定了他們無法擁有平凡的人生,和平靜的幸福。賞傾心環(huán)上他的腰,泣不成聲,許久,她才低泣著說道:“妖精,對不起……是我,是我負(fù)了你,是我……”他緊緊箍著她纖細(xì)的身體,仿佛怕她會再次從他身邊消失,“小東西,你好狠心,如果不是我從……從……”從老賊那里知道你在宮里,你要瞞我到什么時候?你明知道,失去你,我的心有多痛,可是,可是老賊……“阿霽,你不敢面對,你說你對她有意,那么,你可曾對她說了實話?你敢告訴她關(guān)于你的一切嗎?”“沒有,因為你害怕,你自卑,你知道自己雙手沾滿了鮮血,你知道沒有一個女人接受得了自己的男人當(dāng)過別人的男寵,你知道你和風(fēng)如玉沒辦法相提并論,你知道,你……跟我一樣!”你知道,你跟我一樣!一樣!一樣……楚望炎的話就如同魔鬼的符咒,狠狠地敲擊著他的耳膜,一遍又一遍,讓他覺得自己無比的骯臟,不僅雙手沾滿了鮮血,就連心靈也永遠(yuǎn)無法擺脫三年前那場噩夢的禁錮。自從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