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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怪了。“多謝姑娘??垂媚锼朴行氖拢绻媚镌敢獾脑?,可以說與在下聽,在下定盡力為姑娘解憂,算是答謝?!?/br>有這樣答謝的嗎?上來就問一個姑娘家的心事?“不必了?!贝盒有闹猩鷲?,抬腳就要回家,可看看西邊幽僻的小道,她突然覺得有些危險,這回再也不猶豫了,直接朝坡上走去,二哥三哥都在家,若是此人敢胡來,她只要大喊一聲,他們一定能聽見的。林宜修將她防備的神色看在眼里,也不解釋,不遠不近地跟著她。春杏快要嚇死了,想要跑起來,又覺得人家可能只是想去葫蘆村呢,她一跑,反而顯得她小人之心了,只好強忍著,斜著朝薛家后門走去。余光中見他沒有跟上來,依然筆直地往前走,總算松了口氣。哪想她剛在薛家后門口站定,正要敲門,那個男人突然轉(zhuǎn)身,朝她走了過來。春杏臉色發(fā)白,拍門就要喊。林宜修及時微笑道:“原來薛姑娘喜歡走后門?”春杏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說到一半就沒了聲,他果然是他!林宜修躬身行禮,一雙平靜無波的眸子溫柔誠懇地望著她:“在下林宜修,去年中秋燈會見過姑娘一次,后來東橋鎮(zhèn)巷口見過一次,翌日于馬車中遠遠又望見姑娘一次,從此情生意動,真心求娶。那日托令兄所說句句屬實,皆肺腑之言,不知薛姑娘,對林某可否滿意?”☆、98晉江獨發(fā)林宜修三兩句話就將春杏嚇跑了,不過他也沒得意太久,隨后便硬是無奈地朝兩個比他小的薛家兄弟喊了“二哥”和“三哥”,好在,心上人是跑不掉了,他心滿意足地告辭,催馬返程。他走了,葉芽有些納悶,“春杏怎么沒來???”虧她還把西屋收拾了一下。“怕是害羞了吧。”薛柏笑著答,握住她的手往回走。葉芽紅著臉掙了兩下,掙不脫,便由他握著了。三日后,知縣林大人親自登門向薛家求親,整個葫蘆村,甚至東橋鎮(zhèn),都震驚了,這樣意外的一對兒,讓眾人茶余飯后,又多了一項談資。但不管他們羨慕也好嫉妒也好,薛林兩家的婚事如林宜修計劃那般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短短一個月,就完成了納采、問名、納吉、納征等各項繁瑣禮節(jié),最后將婚期定在本年九月十九,也就是三個月后。葉芽覺得這日子選的也太早了吧,春杏才十五歲呢,她本來估摸著會定在明年開春的。林氏也覺得急??闪旨胰苏f了,明年林宜修八成會進京赴考,早些定下來早安心讀書,還講了一大堆道理,連朝政都扯上了!她和丈夫哪里懂得那些,反正早嫁也是嫁,晚嫁也是嫁,九月就九月吧。說到底,對方來頭太大,他們沒敢過多堅持。定下了,春杏開始待在屋里繡嫁衣,林氏夫妻倆也要琢磨給閨女預備嫁妝了。嫁妝嫁妝,其實也簡單,家里就那么幾個錢,能買得起什么?。侩y道因為對方是官家,薛家就打腫臉充胖子不成?那是不可能的,一來他們打腫臉也變不出豐厚的嫁妝來,二來林家已經(jīng)表示過了,人家是真心娶媳婦,讓他們千萬別因為嫁妝破費。春杏忙碌,葉芽卻閑散下來,偶爾去二嬸家坐坐,大多時候都和薛樹待在家里,給哥仨縫制冬衣。薛柏早早就去縣學讀書了,薛松只有干農(nóng)活才抽身回來,每次回家也就待兩三晚。人就是這樣,哥仨都在身邊,葉芽因為晚上應(yīng)付不過來,盼著他們走,現(xiàn)在一下子都走了,她又想的慌。特別是遠在縣城的薛柏,她會擔心他讀書累到,擔心他照顧不好自已,擔心他衣著樸素被同窗看不起。擔心著,想念著,日子就在一天天的牽腸掛肚中過去,不知不覺,又是一年中秋。去年中秋,飯后大家一起去鎮(zhèn)上賞燈,熱熱鬧鬧,可今年家里少了一人,薛柏正在考最后一場呢。看著炕桌空空的那一邊,薛松和葉芽的心情都有些沉重,薛樹不知道這場考試的意義,可他想他的三弟了。誰也沒有心思說話,吃完就洗洗睡了,分屋而睡。薛樹很快就睡著了,葉芽輕手輕腳地去了東屋,剛進屋,便被薛松抱起扔在了炕上。兩人半個多月沒見,自然好好親熱了一番。事后,葉芽窩在薛松懷里與他說話,“大哥,你說三弟能考中嗎?”聲音里帶著歡愉過后的沙啞,在這清涼的秋夜,卻讓人心安又享受。薛松摟著她,一下一下摸她的長發(fā),“我哪里知道。中了最好,不中也沒關(guān)系,他才多大?!?/br>葉芽不滿他的敷衍,戳了他一下,“應(yīng)該能中吧,三弟本來就聰明,這回又有妹夫幫他。”提起這個,就不得不說,林宜修是真心喜歡春杏,這從他對待他準三哥的態(tài)度就知道了。作為十六歲就高中解元的舉人老爺,作為從小就對官場耳濡目染的京官子弟,無論是對科考項目的應(yīng)考經(jīng)驗,還是對具體國家時事的分析,他都有資格做薛柏的老師。薛柏在縣城讀書的那兩個月,散學后常常受他之邀去縣衙拜訪,兩人坐在書房里交流心得體會,亦師亦友亦親眷。待鄉(xiāng)試逼近,林宜修更是親自陪薛柏去省城赴考了。這事傳到春杏耳里,小丫頭臉蛋紅紅的,眼里滿滿的全是甜蜜。“嗯,咱們都沾春杏的光了?!毖λ牲c頭附和,說完,重新壓到葉芽身上,低聲道:“好了,別想那么多,再有幾天三弟就該回來了,到時候他天天住在家里,自然會讓你好好疼個夠的?,F(xiàn)在,這里只能想我……”大手曖昧地揉捏她的胸口,一挺腰便入了進來。葉芽捶了他兩下,不過這事的確搶心思,沒過多久她腦子里就只剩身上的男人了。送走薛松,葉芽開始掰手指計算薛柏歸來的日子。這天,她正坐在屋里給春杏縫枕套,大門口忽然傳來一聲叫喊。她急忙穿鞋下地,和薛樹迎了出去。門口立著個眼生的灰衣小廝,瞧見葉芽他們,他先行了個禮,笑嘻嘻地道:“回親家二爺二夫人,小的是林府的,大少爺身邊的跟隨。昨兒個發(fā)榜了,三爺中了一甲第九名。因在省城還有些應(yīng)酬,我家大少爺特派我先回來給兩位報喜,后半晌縣里的差役估計也該到了?!?/br>他這一聲二爺二夫人,喊得十分順溜。也是,就算沒有林府這門關(guān)系,薛柏年紀輕輕首考就得了這么好的名次,明年只要沒有意外,撈個進士應(yīng)該沒問題,薛家人現(xiàn)在完全當?shù)闷稹盃敗边@個稱呼。葉芽根本沒留意小廝的稱呼,腦海里只剩一個念頭:中了,薛柏真的中了!舉人啊,多少學子熬到白發(fā)蒼蒼也不過是個童生秀才,薛柏才十七歲,就已經(jīng)是舉人了!她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