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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糕點(diǎn)師傅那里求學(xué)山楂糕,出再多的錢人家也不會理我的。剛剛我給他們十兩,已經(jīng)是占便宜了,倘若再少,我對不起自已的良心,為了幾兩銀子愧疚難安,何必呢?”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伙計(jì)兩眼,低頭繼續(xù)看賬。伙計(jì)愣了一會兒,撇撇嘴,徑自忙活去了,在他看來,掌柜的有錢,所以才不在乎那幾兩銀子。那邊姐弟倆走到街上,虎子很失望:“姐,你還給我買rou包嗎?”他知道jiejie很高興,可山楂糕白送人了,沒有賺到錢。出門一趟就幫二嫂賺了十兩銀子,春杏心里美滋滋的,見虎子拉著一張小臉,笑著揉揉他的腦袋:“給啊,給你買兩個(gè)大rou包!”虎子高興地跳了起來,“姐你真好,你……??!”還沒說完,后腦勺突地一疼,不知被什么砸中了,扭頭一看,便見旁邊地上躺著一塊兒被人咬了幾口的酥餅。虎子大怒,瞪著眼睛飛快掃視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不遠(yuǎn)處一個(gè)穿寶藍(lán)袍子的身影上:“是你!”阿軒雙手撐腰,仰著脖子大笑:“是我扔的又怎樣?來啊,有本事來打我啊,看我不打你個(gè)鼻青臉腫,小胖豬!”“啊!你才是小胖豬!”虎子氣得火冒三丈,掙開春杏的手,小牛犢子似的沖了過去。阿軒瞥了一眼旁邊的筆墨鋪?zhàn)樱D(zhuǎn)身朝遠(yuǎn)處一條小巷跑:“這里人多不方便,咱們換個(gè)地方!”虎子自然不怕他,緊跟而上,根本不顧身后jiejie的喝止喊叫。等春杏追到那條小巷里時(shí),兩人正在地上打滾呢,虎子一會兒在上面,一會兒又被壓了下去。“你們別打了!”眼看兩人臉上都掛了彩,春杏急的不行,上前就要拉開他們。可是,一個(gè)是個(gè)頭高些的大男孩,一個(gè)是又胖又壯的男娃子,兩人又都在氣頭上,誰也不服輸,好幾次春杏剛湊過去,就被暫時(shí)掙到上面的人揮手擋開了,終于有一次,輪到虎子被壓在下面,趁阿軒揮手擋春杏時(shí),他猛地一翻身,硬生生將阿軒掀了出去,正好撞在春杏身上。事發(fā)突然,驚慌失措的春杏來不及避開,腳下一絆,朝后倒了下去。“小心?!卑殡S著一道平穩(wěn)的男聲,有雙手從背后扶住了她,待她站穩(wěn),便迅速退去。春杏錯(cuò)愕,可還沒看清對方是誰,那人已經(jīng)擦肩而過,在她身前站定,她只能驚訝地看著他高大的身影,聽他淡淡地道:“阿軒,看來上次罰你還不夠,這次回去閉門思過一個(gè)月,年后元宵燈節(jié)你也不用去了?!?/br>“大哥!”阿軒張大嘴,都忘了拍打身上的土了。虎子聽出來他受了很大的懲罰,幸災(zāi)樂禍地笑了,但又有點(diǎn)怕這個(gè)神色淡然的男人,趕緊跑回春杏旁邊。他嘴角被打青了一塊兒,春杏又氣又心疼,蹲下去,一邊拿帕子替他擦臉,一邊小聲訓(xùn)他:“下次你再跟人打架,我就再也不帶你出門了。”“姐,是他先拿東西扔我的!”虎子委屈地控訴道。春杏剛要說話,余光中忽見男人轉(zhuǎn)過了身,她忍著沒有看向?qū)Ψ?,那人卻朝她道:“在下林宜修,家弟頑劣欺人,林某代其向兩位賠罪了,這是清玉膏,有消腫祛瘀之效,還請兩位收下。”男人白皙的掌心里托著一個(gè)精致的小玉瓶,虎子看著喜歡,本能地伸手去接。春杏卻及時(shí)拉回他的手,側(cè)身朝林宜修道:“一點(diǎn)小傷罷了,您不用如此客氣。”說完便拽著虎子朝巷口走去,并沒有看林宜修一眼。林宜修平靜的眸子里閃過一絲驚訝,待姐弟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口,他搖搖頭,收好東西,回頭對阿軒道:“明日回家?!?/br>“???”阿軒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隨即苦著臉央求道:“大哥,咱們再在大伯家住幾天吧,縣衙好沒意思,每晚都要被他繃著臉檢查功課,背錯(cuò)了就要打手板……”“你好好背書,自然不用挨打?!绷忠诵廾鏌o表情地瞥他一眼,轉(zhuǎn)身離開。阿軒垂頭喪氣地跟在他身后,暗暗將害他動手的虎子罵了一百遍。*走到小院門口,葉芽突然很緊張,拉住薛樹的手問他:“我頭發(fā)亂不亂?”吹了一路的風(fēng),一定很亂了。薛樹很認(rèn)真地看她,替她理了理劉海兒,“不亂了。”葉芽松了口氣,心里的緊張卻沒有減輕多少,見薛樹疑惑地看著她,只好硬著頭皮往里走。小院收拾地很干凈,西邊用臂粗的樹枝撐著十來張兔子皮在晾曬,也有幾張葉芽認(rèn)不清的獸皮,她匆匆掃了一眼硝皮場子,薛松不在外面。灶房門是開著的,葉芽也說不清為什么,朝薛樹做了個(gè)噓聲的手勢,跟他悄悄走了過去??刹诺皆罘块T口,一股濃郁的藥味兒就撲入鼻端,她心里一跳,口上喊著大哥,加快腳步朝東屋趕,掀開門簾,正好對上薛松驚喜卻又復(fù)雜的目光。但葉芽的注意力卻落在躺在被窩里的薛柏身上,見他額頭敷著折疊成條的帕子,知道他病了,連忙小聲問薛松:“三弟生了什么?。坎×硕嗑??你是怎么照顧他的?為何不告訴我們?”一連串的問題,砸得薛松一時(shí)不知該如何回答,良久才在她埋怨的注視下道:“昨晚突然病倒了,郎中說是染了風(fēng)寒,好在并不嚴(yán)重,休息幾日就好?!辈恢老氲绞裁?,他看看昏睡的薛柏,再看看滿臉憂慮的葉芽,眸色一深,道:“弟妹,我?guī)Ф苋ネ饷婵纯矗銕兔φ疹櫼幌氯馨??!?/br>“嗯,我知道。”葉芽現(xiàn)在也沒有心思跟他敘舊,點(diǎn)頭應(yīng)道。薛松微不可察地嘆口氣,拉上有些茫然的薛樹走了。“大哥,我想在屋里陪三弟……”“郎中說不讓三弟旁邊圍太多的人?!?/br>兩人的說話聲漸漸淡去,葉芽側(cè)坐在炕沿上,低頭打量薛柏。他大概是發(fā)燒了,往日白皙的臉涌上了不正常的潮紅,一雙桃花眼緊閉,可他睡得似乎并不好,長長的眼睫不時(shí)地翕動著,眉頭也蹙了起來。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病成這樣了呢?看著他明顯瘦下去的臉,葉芽心疼地厲害,拿起他額頭上的帕子,才發(fā)覺帕子上面是涼的,下面一層已經(jīng)溫溫的了,也不知道放了多久。她將手輕輕覆上他濕潤的額頭,還是有些燙,連忙將帕子翻著重新放了上去,然后替他掩掩被角。正要收回手,被子下的人卻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她。葉芽呆住了,愣愣地看著他修長白皙的手緊緊握著她的,她本能地想要抽出來,卻抽不動。心跳有些快,哪怕她以前照顧過病人,知道這種事常有發(fā)生,但這樣被薛柏握著手,感受他手上驚人的熱度,她還是莫名地緊張不安,生怕被薛松他們瞧見,便想用另一只手掰開他的。然,就在她快要碰到薛柏時(shí),忽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