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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聽到坑里女人凄厲沙啞的叫喊,林氏根本不敢上前察看,如果不是丈夫扶了她一把,她差點癱倒在地上。但她很快就注意到了柳寡婦的不對,見她慘白著臉想要逃跑,林氏好像突然恢復(fù)了所有力氣,沖開身后想要湊到坑前圍觀的村民,飛快朝對方追去,沒出幾步就把纏足的女人撲倒了,這時村民亂哄哄的指責唾棄已經(jīng)告訴了她,坑里的人是宋海和夏花。“你個瞎眼的sao貨,你說,你哪只眼睛瞧見我們家老大了?”壓在胸口的大石倏地落下,林氏頓時發(fā)起飆來,揮手就朝柳寡婦連扇了十來個大嘴巴,直打的對方齒落吐血,然后粗魯?shù)貙⑷送系较菘忧?,指著被夏花爹打暈的宋海道:“你看看那是誰!你個爛娼婦,是不是因為嫉恨老二媳婦,就天天盯著他們家門口,想盡辦法往她身上潑臟水?今兒個看見老二媳婦出門你就想污蔑她,我呸,哪家媳婦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還不許誰有個急事不成?你個黑了心的蠢娘們兒,下次想害人前能不能把眼睛擦亮些,別逮著雙身形像的人就說是我們家老大和他弟妹!咋了,啞巴了,你倒是說話??!”林氏才不管夏花爹娘的臉色好看與否,她要做的是維護三個侄子的聲譽,哪怕現(xiàn)在村民都被宋海和夏花的丑事吸引住了,但假若她不說清楚,事后他們也會沒事瞎琢磨,暗中猜測薛松與葉芽的關(guān)系。村里最怕捕風捉影,一旦有了疑心,沒事也能說出事來,她必須把這莫須有的詆毀全推在柳寡婦對侄媳婦的嫉恨上。當然,她也知道,光憑三言兩語根本無法徹底打消村民的疑心,她現(xiàn)在唯一指望的,就是四個孩子早點回來,光明正大地回來。隨著夏花爹娘將暈死過去的宋海和衣裙染血的夏花帶走,村民們也陸陸續(xù)續(xù)下了山,三五成群走在一起,一路上都是關(guān)于夏花退親的閑言碎語。林氏和薛山梁走在最后面,臉色都很沉重。“你說這天都該黑了,他們怎么還沒回來???”回到薛家門口,大門依然緊閉,林氏再也忍不住了,擔憂地看向丈夫。薛山梁強自鎮(zhèn)定地道:“沒準兒都去鎮(zhèn)子了,路上耽誤才回來的晚些。咱們先回家,一會兒再過來瞧瞧。放心吧,老大和老三都是穩(wěn)重的,老二媳婦也賢惠守禮,他們能出啥事!”說完抬腳往西邊走。林氏只好跟上去,低聲嘆氣道:“我當然知道他們不會做傻事,這不是怕別人瞎說嗎。真是的,都怪那個爛貨,整天胡說八道,方才你就不該攔我,讓我把她打死算了!”“行了吧,你都把人打昏過去了,真要是死了,你賠命?。 ?/br>兩口子你一句我一句地嘀咕著,漸漸走遠。就在村民的飯后閑談中,夜幕徹底降臨,籠罩了小小的山村,也掩蓋了林間的男女。“三弟,大哥還沒幫媳婦療完傷嗎?”薛樹坐在濕冷的草地上,一邊焦急地問身側(cè)的人,一邊扭頭望著身后的方向,大黃趴在他腳邊,一動不動,琥珀色的眸子警惕性地盯著遠處的黑暗。“沒有,再等等吧?!?/br>“可媳婦一直在叫我??!”薛樹根本坐不住了,媳婦在叫他,他好想過去。薛柏沉默了,頭微微后仰,抵著樹干,慢慢閉上了眼睛。今日他回家的早一些,到了家,發(fā)現(xiàn)她并不在家中,豬圈旁的泔水桶還滿滿的,兩個豬仔嗷嗷直叫。當時他就感覺不妙,她那樣勤快的性子,怎么可能活沒做完就走開?正心神不安時,二哥回來了,在屋里跑了一圈,哭著說她被宋海藏起來了。幾乎同時,外面就響起柳寡婦的大聲喧嘩,揚言撞見了大哥和二嫂的jian-情。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可他不能讓村民發(fā)現(xiàn)大哥和二嫂同時不在家,當機立斷,他帶著薛樹悄悄從后門離開了,他必須先一步找到兩人。既然是先擄走了二嫂,后又攔截大哥,宋??隙ㄏ牒昧宿k法陷害他們。到了山上,他意外撞見宋海正在對夏花行禽獸之事,夏花哭著求他出手幫忙,他冷冷一笑,帶著大黃和二哥去尋人了。很好,大哥沒有中計,他要做的,就是找到人,解決后顧之憂。至于宋海和夏花,害人害已,他們咎由自取。大黃的鼻子很靈,帶著他們一路向西北方跑去。然后,他聽到了兩人弄出的動靜,他停住腳步,低聲喚回停在前面等他們過去的大黃,接著轉(zhuǎn)身,攔住了焦慮不安的二哥。他拉著二哥坐到遠處等待著,這一等,便等到了天黑風冷。他明白,他們一定是迫不得已。大哥雖然喜歡她,她也喜歡大哥,可他們絕不會越雷池一步。但不管怎么樣,他攔住了二哥,哪怕是為了大哥和她的顏面,他都對不起二哥。他攥緊了拳,不答反問:“二哥,如果大哥一直娶不到媳婦,你,你肯讓二嫂跟大哥睡一個被窩嗎?”薛樹愣住。自從有了媳婦,他就喜歡上了抱著媳婦睡覺,讓她窩在他懷里,香香的軟軟的,簡直比吃頓rou還要心滿意足。他想天天都抱著媳婦睡的,不想把媳婦分給大哥。可是,三弟說過,大哥從小就在一直讓著他們,不管有什么吃的,大哥寧肯自已餓著,也要讓他和三弟先吃飽,現(xiàn)在他有了媳婦,大哥卻沒有,他怎么能不管大哥呢?“媳婦喜歡大哥,大哥不喜歡媳婦,要是哪天大哥也喜歡媳婦了,我就把媳婦讓給他半宿,但他睡著了就得把媳婦還給我,要不我睡不著的!”他小聲地道,有些委屈。薛柏聽出了薛樹的委屈,他突然很心疼,心疼他傻傻的二哥。罷了,這樣也好,大哥半宿,二哥半宿,他就不再攙和了,他不想跟他們搶。“二哥,二嫂被人下了藥,她喊你的名字,是因為她以為是你在替她療傷,一會兒她醒了,你不要跟她胡說,不管她問什么,你都得說是你抱著她的,從黃昏到現(xiàn)在,知道嗎?否則讓她發(fā)現(xiàn)是大哥幫的忙,她會更喜歡大哥的?!卑l(fā)生這種事,他無法想象她清醒后的反應(yīng),能瞞一時是一時吧。薛樹點點頭:“嗯,我知道,你說過了啊,宋海要害媳婦,被我救下了,然后我就一直陪著媳婦呢,對不對?”那邊傳來沉穩(wěn)的腳步聲,薛柏嘆氣,睜開眼睛,拍著薛樹的肩膀道:“對,但這是跟二嫂說的話,要是別人問了,你就說你跟大哥打獵時走散了,你怎么都找不到人,然后你跑回家,把我和二嫂都叫上一起去山里尋人,直到天黑咱們才找到大哥,因為大哥受傷太重,二嫂嚇昏了,知道嗎?”“???大哥受傷了?媳婦昏倒了?”薛樹有些跟不上了,疑惑地撓著腦袋道。薛柏站了起來,在心里應(yīng)了一聲是,只有一人的腳步聲,她一定是睡了過去,至于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