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心才是最毒的
男人的心才是最毒的
翠柳第二日就把桃花酒送了過來,送來的時候顧悅心不在院子里,翠柳把酒放好,出院子的時候,顧悅心和春香剛好從外頭回來,翠柳對顧悅心行了禮,顧側(cè)妃,奴婢給您送桃花酒過來,來時您沒在,奴婢給您放在案上了。 顧悅心一笑,替我再謝過洛jiejie。 翠柳笑著應(yīng)了,走了。 裙擺過長,春香一邊扶著顧悅心上臺階,一邊道:小姐,洛側(cè)妃最早進王府跟王爺關(guān)系最親近,您平常也對王爺再上心一些,要是惹王爺生氣了王爺再不來您這,您可怎么辦? 他不來我這,我會怎么樣? 春香一愣,您會整日哀嘆思念,就像您之前那樣啊。 顧悅心心里翻了個大白眼,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咱們會缺衣少穿嗎? 那倒也不會。 顧悅心不在意地撇撇嘴,那不就得了,反正侍寢什么的她一點都不感興趣,他不來找她她求之不得。 但侍寢這事不是她不想就沒有了。除了她們來姨媽的日子,只要齊睿需要,她們就得按照大小順序輪流侍寢。很快又輪到她。 齊睿又過來她這里了。 這是她說出那句無腦的話之后,她第一次跟他碰面。他看上去神色如常,進屋她行了禮之后,他道:叫人安排晚膳吧。 下人傳了膳,他們一起用膳。期間他們沒什么交流。 可能是白天習(xí)武、訓(xùn)練勞累了,他說要早些歇息,顧悅心伺候他擦洗了身體,他先回了臥房,顧悅心擦洗了一下自己之后也回了臥房,就看見齊睿臉色冷淡地盯著床底的一個什么東西在看。 她走過去,王爺,您在看什么? 齊睿彎下身,從床底掏出一雙黑色的長靴出來,是一雙穿過的舊靴,尺碼一看就是男人的,顧悅心一愣,王爺,您什么時候把長靴落在這兒了么? 齊睿冷冷看她,這不是本王的。 顧悅心睜大眼: 顧悅心如愿地被齊睿冷落了,不僅被冷落了,他還剝了她側(cè)妃的身份,她一夜之間從側(cè)妃變成了王府的浣洗丫鬟。 看著眼前漿洗盆里成堆的要洗的衣服,顧悅心心里大寫的無語,她看向跟她一起落難的春香,春香,你不是說,失了寵,咱們不會缺衣少穿的? 春香眼睛都哭腫了,可是小姐,失寵跟被人構(gòu)陷清白是不一樣的啊。小姐,你為什么不求求王爺把事情查清楚,小姐您明明什么都沒做。 顧悅心把一條矮凳放到漿洗盆前,坐到矮凳上,手碰了碰盆里的水,正逢秋季天氣轉(zhuǎn)涼,水冰寒,她縮了下手,但還是把手伸進了盆里,撈起衣服來洗。 她怎么沒求,她求了啊,在齊睿說她竟敢與人私通的時候她就噗通跪下了,說自己什么都沒做,齊睿理都沒理她,直接叫人來把她拖走了。她冷靜下來后,仔細盤這前后的事,她剛開始覺得陷害她的是洛玉荷,但又想不通洛玉荷為什么要陷害她?她明明是五個側(cè)妃里最不起眼最不爭寵的一個,她為什么要這么做?況且做這種事很容易構(gòu)陷不成反惹得自己一身腥,萬一齊睿追查不一定查不到她身上,洛玉荷是個聰明人沒有足夠的動機不會這么冒險。 除非,洛玉荷知道齊睿不會追查,而是直接定她顧悅心的罪。也許,構(gòu)陷她的人根本就不是洛玉荷,她只是個幫兇,真正的主謀,正是四王爺本人。 既然是齊睿陷害的她,她求他有什么用。 真小氣這男人,什么人人稱頌的少年奇才,心眼比針尖還小,她不就說了句實話嗎,她就不信洛玉荷那幾個側(cè)妃真能在他短短的五分鐘里體驗到什么趣味,明明是他自己不行,還要人裝出享受的樣子,她說了實話就遭他這樣對待,真是夠了! 至于他為什么沒有把她直接掃地出門,大概是怕人家問起緣由他不好說,也怕她出府以后亂說他沒了臉面,所以才大費周章地借洛玉荷之手剝了她的側(cè)妃的身份,讓她不管再說什么都沒人再信。 男人的心才是最毒的。 春香擦了擦眼淚,來攔她,小姐,您哪里干過這些,還是我來吧。 顧悅心掙開她,笑了笑,沒事,水也不算太冰,習(xí)慣了就不冷了。洗衣服而已,又不是什么酷刑,想當初被顧成蘊殺的那幾次才叫真慘真疼,想到顧成蘊,她的心隱隱作痛,眼睛發(fā)酸,他的世界已經(jīng)存檔,他無知無覺,說是她丟下他,也不知到底誰丟下了誰,誰更不好過。 洗衣房的工作繁重艱辛,她跟春香和王府里的其他下人擠在一個大通鋪的大房間里住,吃的跟原來相比又粗又糙,不過這并不是最難受的,對她們這對落難的主仆,其他下人會故意找茬,或者挑剔她衣服洗不干凈,或者在她因為長時間泡水手凍得通紅想要休息一會兒的時候,那些人苛責(zé)她,以為自己還是側(cè)王妃啊,現(xiàn)在跟我們一樣都是下人,趕緊干活不準偷懶! 她偷偷跟春香討論她們離開王府的可能,因為她跟春香沒有賣身契在王府,算不得王府的賣身奴仆,沒必要非得在這里受苦,但是春香說,她以現(xiàn)在的名聲回家老爺要么就把她押回來任由王爺處置,要么直接把她浸豬籠淹死。 我的個天!顧悅心在心里哀嚎。差點忘了這是個什么世界,女人,就得依附男人而活,女人,沒有自由。 熬了大半個月,顧悅心漸漸適應(yīng)了在洗衣房當下人的日子,雖然天氣越來越冷,但洗衣的時候燒點熱水兌兌也還能忍受。同住的那些人說她好好的側(cè)王妃不當居然敢跟別人私自茍且,每次她們這樣說,春香就哭訴自家小姐什么都沒做,時間一長她們也都相信她了,因為的確沒有什么確鑿的證據(jù),王爺僅憑一雙靴子就定了她的罪,她們停止了對她的霸凌,甚至還有人安慰她,當主子的就是這樣,一句話就定下面人的生死。 自從成了下人,她再沒見過齊睿。不過,偶然一次她還是碰到了他。每日中午吃完午飯,她們有半個時辰的午休時間,那天她跟春香從洗衣房穿過庭院回她們的下人房去午休,正好遇到了從廳堂出來正要外出的齊睿。 春香連忙拉住她兩人停在原地躬身低頭給他行禮。她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低著頭,生怕再惹這位爺不高興,心里只希望他快些走開,沒想到他走過來站在她們跟前一直沒往外走。 顧悅心忍不住想要抬頭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沒想到她剛準備抬頭,就被對方抓住胳膊狠狠摜了一把,她往后摔在地上,屁股摔得生疼。 別再出現(xiàn)在本王面前,否則我殺了你。他對她惡狠狠地說了這么一句話,然后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