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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名柯乙女]千萬分之一的奇跡(威士忌組4p,h)在線閱讀 - 28.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28.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28.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送飯的人換了,不再是蘇格蘭或者波本,而是一個黑長發(fā)、綠眼睛的男人。

    白井涼奈隱晦地打量著這個男人,他察覺到她的視線,扭頭看向她。

    他不好惹。白井涼奈在心里迅速做了評估。他很高,身上有股凌冽的氣勢,像出鞘的利刃。

    白井涼奈沒有說話,她垂下眼睛,不再看他。他的視線在她身上掃了一圈,也沒有說話,端起她吃完的盤子,就離開了房間。

    第一天就這么平安無事地渡過了。

    第二天,那個男人又來送飯了。他端著盤子,卻沒有放到椅子上,而是遞到她面前。

    白井涼奈伸手接過盤子,指尖觸碰到一張薄薄的紙條,有別于一次性餐盤的質(zhì)感,讓她心頭大震。

    她看向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也在看她,嘴角若有若無地勾著,綠眼睛盯著她,像寶石一樣銳利幽深。

    她用手指蓋住那張紙條,貼著盤子往回蹭,然后滑進袖子里。她低下頭開始吃飯,心臟卻砰砰跳個不停。

    吃完飯,那個男人端著盤子離開了,而白井涼奈背對著門,坐在了床邊。

    紙條從袖子里抖出來,她借著陽光看清了上面的字:MI6

    什么意思?她把紙條翻過來,背面沒有字。

    靈光一閃,她想起童年的記憶。這么多天來,她已經(jīng)有所推測。她母親應(yīng)當(dāng)是蘇格蘭和波本口中的組織成員,而父親則帶著她逃離了那個組織,來到日本。如果她小時候在倫敦長大,或許就是MI6幫助她父親逃離的。

    這個人,是來幫她的嗎?她回憶起他們的初見,那天,蘇格蘭闖了進來,還有一個男人,把波本拖走了。那件外套,也是他丟過來的,披在她的身上。

    那個男人打了波本幾拳,說明他至少不是波本的下級。他為什么要遞這張紙條?

    第三天,還是那個男人來送飯。白井涼奈坐在椅子上,等著他。

    但這次,他沒有再把盤子遞到她的眼前,而是像往常一樣,放到另一把椅子上。白井涼奈不禁感到有些失望。

    我是來幫你的。在她站起來去拿盤子的時候,他突然側(cè)過頭,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白井涼奈呼吸一滯,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把盤子端了起來。

    波本和蘇格蘭不在。他繼續(xù)說道,放松,我不是壞人。

    白井涼奈轉(zhuǎn)頭看他,他把椅子拉了過來,坐在她旁邊。白井涼奈全身都繃緊了,他察覺到她的戒備,沒有在意,我是MI6在組織的臥底,他說,我會把你救出去的。

    白井涼奈腦子轉(zhuǎn)的很快,她沒有輕易相信他,而是問他:你叫什么名字?

    萊伊。他說。

    一剎那,有什么東西在她腦海里連起了線,波本、蘇格蘭、萊伊,他們是一個組織的,代號是酒名。她沒聽說過波本酒,卻知道蘇格蘭威士忌和黑麥威士忌。波本說她是組織成員,自稱組織得罪了他們,但這是假的。是組織想抓她,他們知道她和她父親的事!他們認(rèn)為她父親告訴了她一些關(guān)于組織的秘密,所以想從她嘴里問出來。但是有這么巧嗎?幫助她父親叛逃的MI6恰好有一個臥底在組織,又恰好能來救她?

    證明你自己。她說,讓我相信你。

    赤井秀一笑了,他真應(yīng)該把她的話錄下來,瞧瞧這不容置疑、高高在上,充滿命令語氣的口吻。

    你原名北村千鶴子,父親白井蒼介,原名北村陽太,母親北村美織,原名伊藤美織,代號香檳。

    有什么東西從記憶深處呼之欲出。北村千鶴子,白井涼奈咀嚼著這個名字。是的,北村千鶴子。她想起來了,Chizuko。三個音節(jié),非常簡單,母親對著她張開嘴,跟著我念,Chi·zu·ko,千鶴子,Chi·zu·ko

    你五歲那年,北村陽太接觸了MI6,想要帶著你脫離組織,因為北村美織是組織核心成員,MI6幫助北村陽太偽造了一起交通事故,你們成功假死,更名改姓,來到日本。赤井秀一觀察著白井涼奈的臉色,發(fā)現(xiàn)她臉上的觸動不似作偽,北村陽太來到日本后,MI6仍會定期回訪,他在你13歲時因為酒精中毒去世后,我們的探員還特地對他進行尸檢,確定是否為自然死亡。

    那你們現(xiàn)在還定期回訪我嗎?白井涼奈有些動搖了,但她仍不敢交出全部信任。

    當(dāng)然,所以發(fā)現(xiàn)你失蹤后,上面就派我出動了。

    他們?yōu)槭裁匆ノ??白井涼奈詢問道?/br>
    他們認(rèn)為,你知道一些組織的秘密。

    那MI6為什么要救我?我可不覺得我有那么重要,值得一位臥底冒著暴露的風(fēng)險來救我。

    赤井秀一深深看了白井涼奈一眼。她太聰明了,邏輯嚴(yán)密、無懈可擊,逼他不得不動用全部的智慧來對付她,因為你被抓起來了,所以我們猜你或許知道什么。

    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還會救我嗎?白井涼奈盯著赤井秀一的眼睛,赤井秀一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肌rou,裝出三分真誠,七分猶豫,當(dāng)然。他說到,至少你什么都沒說。他向她露出個勉強的微笑,假裝自己雖然很遺憾,但也愿意幫助她。

    你說你是MI6,那你能搞到北村陽太的卷宗吧?敲了公章的那種。白井涼奈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道,我想確定你身份的真實性。

    赤井秀一大腦急速運轉(zhuǎn)著,卷宗?赤井瑪麗早就把照片發(fā)給他了,但是要把公章一起拍下來,絕對違反了保密協(xié)議,就算他提供再多的信息,赤井瑪麗也不會這么做。不對,等一下

    電光火石之間,他猛地明白了什么,立刻看向白井涼奈。白井涼奈的眼睛黑漆漆地,正一眨不眨盯著他看,注意到他陷入深思,又猛地抬頭,好像意識到什么。于是她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看來我對你們來說很重要啊,白井涼奈身體微微放松,往椅背一靠,你愿意花這么大力氣取信于我,說明你們相信我一定知道什么。

    赤井秀一啞口無言,竟然中了她的圈套,他的雙眼里浮起警惕。怪不得,降谷和諸伏這么多天都沒有進展。

    白井涼奈注意到對方瞇起眼睛,心里卻不感到害怕,反而有一種迎接挑戰(zhàn)的躍躍欲試。她被徹底改變了,她意識到,在連日的高壓和持續(xù)的危機中,她不僅沒有崩潰,反而變得更加冷靜、更加瘋狂、更加細(xì)心、也更加膽大。

    白道和黑道都堅定地認(rèn)為她知道什么。很有可能,是她的父親,知道什么關(guān)于組織的秘密。

    她心中有了想法,再張口已經(jīng)開始談起條件,我父親留有遺物,上面或許有你們想要的東西。她觀察著赤井秀一的面部表情,謊話信手拈來,但只有我知道遺物放在哪,等你把我救出去,我可以帶你去找遺物。

    好啊,竟然想空手套白狼。赤井秀一不發(fā)一語,他們想要的并不是北村陽太的遺物,而是白井涼奈親口承認(rèn)的犯罪證據(jù),但是對方明顯已經(jīng)往這個思路上走了,他該怎么把這局盤回來呢?

    見他不為所動,白井涼奈立刻變換思路,來到日本時我畢竟才五歲,或許看到遺物,我就能想起什么,你知道的,人的很多記憶,潛藏在腦海深處,只有在情景中,才會被激活。

    赤井秀一看向她,她眼中有一絲急切,破壞了她完美的偽裝。她那么想要自由啊,他陷入思索,或許將計就計,也不失為一種方法?

    我會努力救你出去的。他說,你不要輕舉妄動,等我的消息。

    深夜,赤井秀一和降谷零、諸伏景光在客廳里碰頭。

    出事了,降谷零神色沉沉地把白井涼奈的手機拿了出來,白井涼奈的大學(xué)同學(xué)開始懷疑了。

    諸伏景光感到疑惑,你不是假裝白井,有在回消息嗎?

    赤井秀一看到手機界面上備注為江口千夏的聊天框,皺起了眉頭。

    她被我們抓起來之前,就疑神疑鬼說有人跟蹤她,然后給江口千夏發(fā)消息,每天給她報備自己的情況,又在我們行動前兩天和人家說不打卡了。江口可能因此覺得奇怪,然后隔三差五來問她情況,還要約白井出去,和她打電話,我都以工作太忙拒絕了。但是不知道她從哪知道的白井請了長假,威脅白井再不給她打電話就要報警。

    諸伏景光仔細(xì)看了看那條最新的消息,一個小時前發(fā)來的,降谷零還沒有回。

    怎么說?今晚必須要回了。

    東大校友圈啊。赤井秀一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你也是東大的吧?

    降谷零一個眼刀掃了過來,別說風(fēng)涼話,你那邊進展如何了?

    赤井秀一沉吟片刻,她的偽裝很完美,我都要相信她是無辜的了。短短幾天,很難突破。

    給你多長時間,你有把握把她拿下來?

    說不準(zhǔn),赤井秀一皺起眉頭,短則半個月,長的話,真的說不準(zhǔn)。

    諸伏景光嘆了聲氣,那我們真的要打持久戰(zhàn)了嗎?江口要是報警,零你可以從內(nèi)網(wǎng)攔下來嗎?

    攔不下來,降谷零搖了搖頭,江口去報警,肯定要等一個結(jié)果,而且赤門閥他沒有說下去,但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立刻就領(lǐng)會了他的意思。既然東大校友圈有資源能查出白井涼奈請了長假,那么報警肯定無法在內(nèi)部就被摁住。更何況,降谷零此時還沒有升職,在公安的權(quán)限和話語都微乎其微。

    你不是有那個變聲項圈嗎?降谷零問赤井秀一,你給江口打個電話。

    赤井秀一嘆了聲氣,這個時候,變聲項圈還沒有發(fā)明出來呢。

    三人重又陷入沉默。

    我試試看能否說服白井涼奈給江口打電話。過了一會兒,赤井秀一下定決心,把手機拿了過來,就和江口說,明晚給她打電話。他開始編輯消息,很快發(fā)了出去。

    事已至此,他們再無其他方法。